上去没多久，秦子檀又给她发了消息，“点了外卖，等会自己开门拿。”
莫姝禾直接在下面应了一嗓子，“哦，”不轻不重，他肯定能听到。
果不其然，消息又来了，“哦？这么理所当然？”
她打字，“谢谢，十分感谢，百分感谢……万分感谢……”
“这句怎么不用喊的？我能听见。”
“太长，不想。”
那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半分钟，“千分感谢呢？”原来是在挑刺。
她直接反客为主，“不客气。”
“…？”对面似乎很无语。
这样也好，无语就别语了。
外卖到了，莫姝禾也没再和他闲聊，吃饭，洗漱睡觉。
醒来的时候，却不知怎么又被挪到了楼上，她是真不在乎，只要睁眼时还活着，器官都在就行。
昨晚又飘了点雨，此刻居然有些凉意，她窝在被子里，无意识且习惯性地往下拉自己睡乱的衣服，后又侧靠着发了会呆，见吴莉娜发来消息，便起床洗漱。
“你去哪？不吃早餐？”
莫姝禾回头看了一眼开放厨房前站着的秦子檀，视线对上时，他居然下意识闪躲，有点非礼勿视那味。
昨晚发生什么了？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低头审视一眼自己，一切正常啊，或许奇怪的是他。
“不吃，您，慢慢吃，我有事出去一趟。”她说着转身便走。
秦子檀也没拦，似在犹豫，最后语气纠结，“出去……记得吃。”
吃早餐？不存在的。
莫姝禾穿鞋，垂眸笑笑，“会回来的，到时候叫你接我？”说罢又侧头看了他一眼，似在征询意见，又或是随口一提。
“好啊，”秦子檀淡淡应了一声，后低头，嘴角似挂着浅笑。
莫姝禾走前又看了他一眼，觉得哪个部分莫名脱节，她说不上来，只瞥见他耳根微红，似是羞涩。
好奇怪，哪个环节需要他害羞吗？
她迟疑顿足，终是作罢，关上门走了。
莫姝禾一走，秦子檀瞬间松了一口气，但早晨上楼欲叫醒她时，让他触眼惶恐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可以理解，但他就是莫名紧张，以后绝对不准她睡别人家。
他必须立刻回家里的画室一趟，想罢，没动几口的早餐也被搁置，他随后出了门。
莫姝禾坐上车，低头发消息。
她斟酌几秒，决定省去前话，“出门没？她告诉你了吧。”
“这种事才会想起我是吧，”对面似乎有些不满，后续又问，“给我时薪吗？这可是宝贵的假期时间。”
莫姝禾心里冷哼，这是和她玩学以致用，以牙还牙这套呢，可惜她只是军师，不是事主。
“找她要呗，我只是个无良中介。”
她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准确。
“可我只想要，你给的。”
莫姝禾手指一顿，甚至想把他直接删除，大不了找别人，她最讨厌说正事的时候，来这套低端情话了。
“打扰了，我换一个。”
那边直接转移话题，“我已经到地方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到？”
所以这是在戏耍她？早知道她直接问吴莉娜了。
浪费时间。
彼时，包厢内三人已落座，就等最后的观众了。
齐念之坐在莫姝禾斜对面，斜靠着椅背，目光却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
莫姝禾甚至没抬头，就像脑门有摄像头记录了他的一举一动，随即动作散漫地发了条消息。
“能不能好好演戏？”她的意思是，该盯着谁看，心里没点数是吧。
齐念之见屏幕一亮，搭在桌上的右手懒懒地收了回来，又看了她一眼之后才回复。
“这不是还没开始嘛。”
就不能提前酝酿一下？
莫姝禾懒得回复了，反正身旁的吴莉娜也还没进入状态，她好像还在和手机那头的纪楠枫交涉。
“你们这是……？”
姗姗来迟的纪楠枫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有些不解，他表情疑惑地打量着三人，觉得这画面违和感极强。
“坐吧，”吴莉娜指了指莫姝禾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加入这奇怪的饭局。
莫姝禾眼神不移，盯着他坐下。
饭局格外安静，只是齐念之对吴莉娜的各种照顾让纪楠枫频频侧目，见旁边两人相视一笑时，甚至有点怀疑人生那味。
莫姝禾则置身事外，洞察全局后抿唇憋笑，随后叉起面前盘子里没什么用的圣女果塞进嘴里，没嚼烂之前，右腮帮子微微鼓起，齐念之一闪而过的眼神注视，似带着笑意。
很快，奇怪的饭局结束。
除了莫姝禾，其他三人从不同方面如释重负。
“你回去吧，我和他还有事。”吴莉娜说完，往齐念之身后一站。
纪楠枫表情不悦，但没发作，应了一声就走了，背影似带着愈加浓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