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归乱想，她可不会真发疯。
“行情不行了？这个这么多天都没换。”
秦子檀听到这的时候，甚至比刚才还愤怒，忍不住地对她一顿冷嘲热讽。
“干嘛要换？一起谈不香吗？”
论渣女语录，还得看我们莫姐。
“对，你厉害，你和他亲都亲了，还没关系？”
秦子檀忍不住轻蔑冷笑，从来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之人。
“难道我们有关系吗？”
说的好像，他们没亲过一样。
“没有。”
秦子檀答的一气呵成，后知后觉。
“那不就行了。”
莫姝禾冷眼嗤笑，以她的逻辑能力，应付他毫无必然关系的问题，绰绰有余。
“为什么要亲他？”
他一时语塞，却还是忍不住像个受气者一样咄咄逼人。
“我可没亲他，就是利用一下罢了。”
她倒是答的坦然，误会的目的已经实现，再不解释就该凉凉了，这点她盘算的很清楚。
“你觉得我会信吗？”
秦子檀半信半疑，犹豫开口，但怒气莫名减半。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脑子却很诚实地开始回想那天的场景，试图给他认为的骗子找补。
“不信就别问，那条路上不是有不同角度的监控嘛，自己去找证据呗。”
意料之中的逼问着解释，解释后又不信。
她无奈耸肩，脸上挂着爱莫能助的表情。
从激烈争吵到陷入尴尬的沉默，只需要拿出走入死局的勇气。
一阵沉默之后，秦子檀再次开口：“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莫姝禾皱眉，一时拿不准他是被怼傻了，还是家里破产，来借酒消愁。
“各回各家。”
希望他还有家，都成年了才当流浪汉，那起步太晚了，怎么可能在众多同行中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我喝酒了，不能骑车，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他一脸严肃，眸光犀利有神，完全不符合喝醉后的几大特征。
莫姝禾带着嘲讽的语气，挑眉问他，“你有事吗？”
还是第一次听说，喝醉的人，会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别在路上殃及无辜的路人，都算行善积德。
“我信你，和好。”
？
他底气不足地说，低垂闪躲的眼神似在宣示，低头屈服不是他的主色调。
她什么时候和他有这层需要低头和好的关系了？
她不知，也不打算深究。
一场骗局而已，没必要尽职尽责地入戏过深。
“别信，我瞎编的。”
莫姝禾话里透着疏离冷意，她拒绝顺着台阶和解。
没有特殊的理由，不想顺他心意罢了。
“我有点头晕。”
秦子檀换着法的示弱，装头晕就算了，还敢厚颜无耻地靠上她的肩膀。
他弯着腰，额头抵在她肩上，手臂无力地垂着，像个挨了批评的委屈小孩。
“靠电线杆上去，别靠我身上。”
莫姝禾双手推着他，嘴角却不自觉地无奈轻笑，刚才还理直气壮逼问的人，现在又装起柔弱。
够百变的，但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记仇，一哄就好。
归结一下，就是好骗吧。
“你笑什么？现在你就是最近的电线杆。”
秦子檀挪着脑袋，仰视她，眨巴眼睛看她笑，语气是平时不曾有的随和自在。
他居然真的体会到了和好之后的融洽气氛。
“小心漏电，电死你。”
莫姝禾咬牙切齿地威胁，脸上是轻嘲的笑，旋即被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其他情绪后来居上，笑靥盈盈。
被缠上就挣脱不掉的程度，只有让他认识到这是一场计谋，他才会带着骄傲和鄙视，扬长而去，自此形同陌路。
但就这一时的笑靥如花，少年失神。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让人动容。”
他缓缓站直，语气真切，眸眼温柔，那层不羁与戾气被敛在她不可视的外围。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无解问题，莫姝禾微露疑惑之色，脸上的笑容几乎实时收住。
“我走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这是极具暧昧色彩的申引，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顺理成章的关系。
“害羞了？不应该啊。”
秦子檀侧头望去，逗弄着初露羞怯的她。
莫姝禾轻瞟他一眼，局促之态愈浓。
这时，一辆出租车向这边驶来，是个有眼力见的司机师傅。
莫姝禾动作轻盈地钻上车，还不忘按下车窗，告别自称不敢回家的秦子檀。
“我先走啦，您听天由命吧。”
他顺从地挥手道别，第一次做乖孩子，有点紧张。
她扒着窗口回头望，秦子檀双手插兜，站的笔直，模糊拉远的身影渐渐与遐想中的少年模样重合……
计划之中，意料之外的走向滋生蔓延，但她敢开始，就敢接受任何残局。
往后的几天，也没再见到他。
但那晚他的身影却时常浮现在她脑中，没来由的挥之不去。
在某个不成熟的阶段，被苦难裹挟前行的时候，她也曾幼稚幻想过，有个白衣少年成为潮湿黑暗谷底的救赎。
后来，她嗤笑曾经那个无知愚昧的自己，在日夜都是黑色的世界里挣扎生存，光亮已经不成之为心所向。
“听说没，她和秦子檀在一起了。”
后门外的走廊上，慢慢挪行往里面瞟的女生，语出惊人。
莫姝禾听出话里的指向性十分明显，不禁冷着脸，回头向外看。
她们还没走，眼神相对的时候，那个女生甚至更嚣张地继续道：“秦子檀亲口承认的，还有聊天截图，这几天都传疯了，你不知道？”
旁边的女生恍然大悟，“听说一点，但是不知道女生是谁，所以是她？”
女生朝莫姝禾的位置使了个眼神，确认着绯闻主角。
“我怎么不知道？”
莫姝禾手撑着脑袋，随意地问着两人，试图加入以自己为主角的八卦群聊。
“虽然不礼貌，但是能问一下，你怎么勾搭上秦子檀的吗？我们真的很好奇。”
第一个女生假笑着，边说边和同伴对视，表情讥讽。
“真有素质，知道不礼貌还问，那我就礼貌的告诉你……”，她停顿止笑，继一字一顿道：“关，你，屁，事。”
说完，她表情尽显满意之色，尤其是看到两人从洗耳恭听的样子变为被欺骗嘲讽后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