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们谈论到秦子檀的时候，莫姝禾故意放慢步调。
毕竟这么多天没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昨天晚上雇主的问题，乱编素材都没有。
总不能说，嫌他有点烦，故意用其他男生激他，现在根本见不到面，还实施个锤子。
总得从其他人嘴里听点有用的信息，搪塞一下。
但是很显然，别想随便就获得外援，她们的谈话内容属实一般。
但值得纠正的一点是，她怎么不知道她和秦子檀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莫姝禾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和秦子檀在学校为数不多，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交集。
是她的透明人设还不够深入人心吗？
还是因为她说话太得罪人，所以被无聊的人盯上，当作课间饭后的八卦小点心了。
“怎么了，去唱歌怎么样？”
张雅雅伸长脖子，往莫姝禾这边凑着，她刚才叭叭说了一堆，也没得到一个回应。
莫姝禾面无表情地轻推开她逐渐凑近的脑袋，下意识地站远拉开距离。
“随便。”
“好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雅雅一脸神秘地小声说着，似乎大声正常地说出来就会暴露什么一样。
莫姝禾没仔细听张雅雅提议的后果就是，看着前面那个莫名其妙的牌子，一脸疑惑。
“认识一下吧”
这所谓的唱歌的地方，光从名字上看，多少有点不正经，哪家好人会这样取名字。
听着倒像是个线下交友的地方。
天色尚早，两人买了一些吃的，随便逛了逛才进去。
“这种地方，要晚上才热闹。”
张雅雅手里提满吃的，在回来的路上，一个劲地灌输晚点再去的好处。
“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
莫姝禾也不想表现的太诧异，但是听张雅雅模棱两可的描述，她还是不得不面露嫌弃之色。
张雅雅看着还是挺文静乖巧的啊，难道玩的很花？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雅雅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虽然不该抱侥幸心理，但莫姝禾就是要看看她所谓的到时候。
能知道什么呢？
她要只是故作玄虚，下次就不和她出来了。
绝交！必须彻底地绝交。
“老板，我们要个最大的包间，等会给我们挑最帅的哈。”
“那当然。”
？？？
莫姝禾跟在人傻钱多的张雅雅身后，疑惑的样子都快让老板坐不住了。
“这位同学，第一次来吧。”
“是的，她第一次来。”
张雅雅倒是十分积极地抢答着，拿了卡之后就推着莫姝禾往二楼走。
她这样子哪像是来唱歌的，估计是来消费男色的。
真服了，她还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花样呢。
反正她的目的应该都大同小异，莫姝禾也没再追问。
找到包间坐下之后，张雅雅就张罗着，明明就两个人，硬是被她从独角戏演绎成了舞台剧。
她是有当群演的天赋的。
“你不唱吗？”
“五音不全。”
“那你听我唱？”
“不然呢，或者需要我捂住耳朵？”
莫姝禾开玩笑地用手抱着脑袋，脸上是难得的没有其他成分的笑容。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张雅雅握着话筒，笑得憨憨的，善良的人说的话都是赞美居多。
但是，就她们两个人，可别说这种话搞气氛啊，很微妙的。
莫姝禾瞬间就敛了笑意，皱眉吐槽，“呃，说点能说的，别搞心态。”
“哎呀，想什么呢，就是单纯的赞美，我还是比较喜欢帅哥。”
张雅雅笑得狡黠，语气倒是充满了期待，能感受出来，她是真喜欢帅哥。
原来那些看起来沉闷软弱的女孩子，可能在不受欺负的时候，也是开朗活泼的性格，即使没有那么外向，也总有她们独特的魅力。
如果迟迟等不来正义，那就试试成为自己的救赎，勇敢地反抗，一定不会孤军奋战。
“非要找能说的事，那你这成绩有点奇怪啊，好几科都是单科第一，怎么就物理那么低啊，你不喜欢物理吗？”
张雅雅翻看着手机里的成绩单，对第四名的莫姝禾一通分析。
“高中物理是喜欢就能学好的吗？”
莫姝禾一针见血，中肯的，必然的。
“也是啊，有点道理。”
张雅雅点着头，随即又笑着说道：“但物理老师会不会觉得你是在针对她？”
“大不了，下次换另一科考差点，不就行了。”
莫姝禾自嘲轻笑，一个不起眼的转学生，物理老师可没这个时间来关注她。
别有光环效应，没那么多人会注意到你的，除非你自找的。
“这还能控制？”
不怕学霸考高分，就怕学霸会控分。
“不要控失败的话，应该就成功了。”
莫姝禾转着手里的玻璃杯子，欣赏着屋内氛围光穿透杯子之后形成的光晕和色彩。
…………
听君一席话，就是一席话。
“这个你会不会教我？”
张雅雅一脸期待地看着莫姝禾，似乎在讨教神秘的修仙秘籍。
她也只是考前无聊的时候，研究了一下班级以前的排名情况，发现前三名基本就是固定的三个人，但是第四名换来换去的，没有人长期霸占。
想当个透明的转学生就应该设法做到不被任何个人和团体注意，所以能避开的她都会尽量避开，这样才方便自己完成既定任务，不旁生祸端。
她控分考到第四名，前三名的小团体也只会内讧较劲，不至于殃及到她，也不会让后面的人吃惊，毕竟没考到第一名，那就没什么惊艳性可言。
“你先把洛必达法则学明白好吧，你空的那个题，我明明讲过类似的，你居然直接不写？”
莫姝禾放学之前看了她的试卷，看到部分空白的地方，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这几个大字。
张雅雅羞愧低头，语气弱弱的，“哎呀，时间不够了，题目都没看到……”
“借口多，前面有几题类似题型的还不是错了。”
张雅雅还握着话筒，不免小声呢喃，“我们是来庆祝的，怎么像补课一样……”
没等莫姝禾怼回去，就听到一群人有说有笑地朝她们这个包间走来。
隔音效果真差，但凡有个歌唱杀手，整个二楼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