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人丁兴旺啊!”
稻谷也在其中,远远就瞧见了温诗瑶那差不多得有四五个月的肚子不由感叹。
田老四等人也是惊讶。
田老四是压根不知道温诗瑶,而兄弟们则是早就知道温诗瑶,却不知她那孩子…
是谁的呀?
而且你看她还跟田亦凡在一块,好像很亲近的样子,难道…
众兄弟们都互相心思着。
不知是谁突然说声,“对对,当初在就当路上时,温诗瑶好像就对咱亦凡有意思来着…”
“你们还记得不,当初温诗瑶…”
兄弟正要接着说的,众兄弟们突然用异样的眼光齐齐看向他。
那眼神好像在说,我们又不是没有记忆,还用得着你叭叭嘛,快闭嘴吧!
主要也是田亦凡他们夫妻过来了。
你这么大声,人家温诗瑶听见不得害羞嘛!
同时,跑过来的田亦凡激动的喊田老四声,“四叔…”
他声音颤抖且沙哑,眼眶更已然是湿润了的。
田老四也是湿了眼眶。
“两年不见,亦凡都长这么大了?”
田亦凡那你点头应下,并紧接着问,“这两年来,四叔过得可还好?”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了田亦凡脸上的疤,又急忙追问,“四叔的脸怎么了?”
说起这个,不等田老四回应,其中个兄弟就先气愤得开口就来。
“还不是当初被流放时的那场雪崩差点还是老四,幸好他福大命大遇到了崔姑娘…”
“这才免于灾难!”
田亦凡担忧的面色多了几分自责。
是他的生父,是那个人害了田家,害了四叔…
他不自觉垂下眼眸。
田老四心思敏锐,当即看出田亦凡的心思,忙看眼那还在叭叭的兄弟示意他别说了。
又对田亦凡说,“四叔没事,而且稻谷也给了我可以去疤的药,用不了多久我的脸就会恢复。”
田亦凡听得惊喜,下意识抬起头问,“真的吗?”
他不知道谁是稻谷,还问句,“四叔说的那位稻谷果真有这么厉害?”
在田亦凡心中,果果的医术很厉害。
但四叔并未提及果果,而是说了位他没听过的人。
他这是怀疑句…
若稻谷没在这里,那他问也就问了吧,反正稻谷也听不见。
可稻谷在这啊。
稻谷平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不相信他的医术,倒不是因为他的医术有多高…
而是因为他的医术是那个人教的。
他曾答应过那个人,一定会做最厉害的大夫,只是后来…
不想,不能想。
稻谷不知不觉中被拉走了思绪,等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开口就要回怼句田亦凡…
“你这小子…”
他刚说,就发现人家田亦凡已经带着田老四他们往家里走了。
稻谷…
所以,他怼了个寂寞。
再看看人家田老四他们就要进去了,他还能怎么办,赶紧去追啊!
抬脚就跑,连忙追过去。
田家。
田家并不知道田老四他们回来的事儿,家人还都在家中一切如常。
与一年前不同的是…
原本田家刚过来时主要做的是新的蔬菜瓜果和客栈,现在他们还多了项买卖。
倒不是什么新颖的买卖,而是卤煮猪下水。
要在京都时,他们就做过的买卖。
当时,他们田家的卤煮猪下水卖的可是很火的。
现在他们的客栈起来了,田家就决定把卤猪重新捡起来,不但可以当饭桌的菜,还可以给客人们打包带回去。
别说,这卤猪猪下水之前在京都时就很受欢迎,现在到了边关依旧是非常受欢迎。
田家的生意越来越好。
现在的田家再也不是曾经在老家时的那个贫困户,而是成了整个青山村的首富户。
甚至…
夸大点的说,在整个边关都已经有了田家的一席之地。
田老太正在跟儿媳妇们继续做新的猪下水。
门外突然传来田亦凡焦急又激动的的喊声,“奶奶,奶奶你快来看谁回来了!”
田老太心里莫名一个咯噔。
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急忙顺声望过去。
入目的最先是个让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老,老四…”
老太太的声音瞬间沙哑下来。
田老四也同样看到了自家老娘,独自隐忍,憋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淌。
“娘…”
尤其在喊出这声“娘”的时候,他泪如雨下。
老太太有何尝不是如此。
同样在家的还有老二老三夫妇,以及田老头。
田果果离开之前给老太太塞了好多抑制老年痴呆的药,这一年多来,老头儿都按时吃药,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现在,他也已经能认出家人了。
见着两年未见的儿子,老头子也是激动的不行,甚至,激动的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清醒过来后就一直没见过这个四儿子,每晚却又都会做一些四儿子在外面过得不好之类的噩梦。
每次,他都会被噩梦惊醒。
心中对四儿子的挂念也就越来越深。
他有很多话想问儿子…
却在见到儿子后,脑海竟是一片空白。
田老四已经向着老太太跑来。
他想抱抱老娘,出门在外的这两年他遇到任何事都是自己承担,而以前在家时,遇到任何事儿都有老太太兜着。
他想念那种有人依靠的感觉。
而且。
两年没见了,娘也肯定很想他吧?
田老四心中想着,甚至在跑过来的路上他还想好了待会儿抱住老娘后,他们娘家抱头痛哭的模样儿…
然。
有一种现实叫做超出想象。
田老太的确很想念这个儿子,但她也很气愤这个儿子。
在田老四跑过来时,老太太伸手就是个大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开口就是臭骂。
“你这不孝子,这么多年你还知道回来啊?”
“明明还活着却连封信都不知道往家里寄,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还有个家?”
“是不是忘了你还有爹娘?”
“或者说,在你心里你爹娘都已经死了?”
“你说,你爹娘就算死了,那你着当儿子的是不是该回来给我俩上柱香?”
“结果你可倒好,不但不…”
老太太正骂着,却是骂着骂着就湿了眼眶。
嗓音沙哑,语气哽咽。
田老四心头更是酸涩的不行。
在京都的那一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回家,可他不能放过田丰收那畜生。
他们田家遭遇的苦难都是田丰收导致。
他做不到放过!
他必须要扳倒他!
所以他不能回来。
可这话他不能跟老太太说。
倒不是怕老太太责怪,毕竟田丰收在老太太心里也已经不再是儿子了。
可就算不再是儿子,那也是老太太和老头子养育了近三十年的人啊。
他若告诉她田丰收的现状,老太太心里应该也不会好受吧。
他不想让老娘再为不值当的人难受。
而且。
说起田丰收…
田老四他们从苗域回来时的确没有带田丰收,但这不是他们忘了田丰收,而是田老四知道,稻谷清楚田丰收的居住地,且田丰收也中了毒。
他活不了多久的。
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去带上他那么个累赘。
左不过,稻谷取得是他的魂魄,这并不需要带着人。
就是,田老四就算毒死田丰收,那也不会让他死的太痛快,他要让他备受折磨与煎熬而死。
现在还是刚过完年的二月份。
田丰收是一月初中毒的。
从一月中旬开始,田丰收就开始肠胃不适,他经常会吃完饭就各种的吐。
且,无论他吃的多少,或者吃的什么…
只要是吃,他就吐。
这还不算什么。
每次吐的前后,他肚子都会很疼,好像是有人在拉扯他肠子似的疼。
以至于他每次都要在地上翻滚一个多时辰。
照顾他的奴仆被他模样儿吓得不轻,起初她还会去给他找个大夫,可后来她就只是干看着了。
是的,奴仆是干看的。
别看她之前还时不时就勾搭一下田丰收,但那不过是因为让她看守田丰收的人给她钱了。
她觉得这份营生还不错。
怕自己如果不讨好田丰收,工作说不准要黄。
如此,她才讨好的。
但前几日时,让她照看田丰收的那人找到她说让她最后再照看田丰收七日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她虽没什么好激动的…
主要是她自不自由的不重要,她想要钱。
可若是恢复自由身,那她就没钱赚了啊!
那她也就没必要对田丰收多么尽力了。
田丰收每次疼的死去活来,她也就是在旁边看着,等到田丰收疼完了她倒也会给他倒杯水。
可惜,田丰收瞧不上她的水。
田丰收还觉得自己是主子,开口就是没好气的命令奴仆,“给老子找大夫…”
“快点,快点给老子找大夫!”
他一定要看看自己这到底是咋的了!
奴仆却连理都不理他。
慢慢的,田丰收好似也就是习惯了这种疼痛,左不过就是每天疼一个多时辰,反正他也死不了。
可接踵而至的还有疼痛时的头晕眼花,五官流血。
且,五官流血时的疼痛会比他之前承受的疼痛再疼上个几倍不止,任凭他怎么吩咐奴仆去给他找大夫,奴仆都不去。
甚至,奴仆也不再跟他亲密。
这让他心中气愤不已。
那日,在他还没毒发开始疼痛之前,他趁着奴仆给他送早饭的功夫一把抓住奴仆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别说,他虽然病着,但只要不毒发时的力气还是有些的。
却也就是有些。
奴仆每天看他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以及五官流血害怕的紧,现在哪能再被他欺负?
万一他这是什么传染病咋整?
她用力挣扎,猛从田丰收怀中挣脱出去。
田老四被她挣脱觉得非常没有面子,面色瞬间黑沉便要发作的怒喝她…
可惜,他刚要开口,疼痛感就上来了。
这次还不止是先前的那些,这次的他还明显感觉命根子的地方像是被万根针扎了般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