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也在裂。
且黑红血液从肉里渗出，很快印染他大半张脸，透过月光看上去格外恐怖。
钱豹和兄弟们看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田果果和田老四倒是还好。
田老四是早已对田丰收练出了铁石心肠，田果果则是在前世就见过太多类似场景。
谢书言也在其中。
这段时间，谢书言一直都在看书。
自从被关进大牢后，谢书言就愈发觉得没有地位傍身会连媳妇都保护不了。
这可不行！
他要保护好媳妇儿。
故而，原本他还准备在后几年才实施的计划现被提上日程。
他要参加两年后的科举，并且，他必须要拿下状元位置，重新进入朝堂。
但这次他不会再像前世那般蠢。
他会保护好自己以及自己想保护的人，更会报仇！
却说，言归正传。
谢书言正坐在他们不远处看书，旁边点着个小油灯刚好能看清楚书上的字。
听到这边田丰收不停的惨叫，谢书言下意识看过来眼。
也就是这一眼…
谢书言也被吓了一跳。
与钱豹等被吓到后就只知道转身的兄弟们不同，谢书言的第一反应是立即起身跑来媳妇儿身旁，拉住她胳膊将她拥入怀中，温声安抚道。
“媳妇儿不怕，我在！”
田果果心口不觉淌过暖流。
这是被人保护的感觉？
真不戳。
但是…
她抬起小脑袋轻轻戳下谢书言的腰，“我不怕的，你可以松开我的喔！”
她是真不怕。
谢书言却觉得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贼温柔摸摸媳妇儿的小脑瓜，说道，“我知道，但你是我媳妇儿就得由我保护！”
这话说得…
隐约还有点霸道！
旁边钱豹等兄弟们都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不是有点酥？
田老四也是听得唇角直抽。
他早就知道谢书言的傻病好了，但没病是一码事，说情话又是另外一码事。
他是真没想到这家伙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书言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神，微微垂眸看向自家媳妇儿，继续说。
“咱们不看脏东西，容易污了眼！”
脏东西田丰收…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田老四早就发现田果果不对劲，就在刚才，田丰收的皮肤开始撕裂时，田老四就小心的注意过田果果。
他当时在想，如果果果害怕，他会立即带果果离开。
但田果果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
田老四不知道自家这个小侄女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但小侄女也变了是真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
听到谢书言的这话后还挺配合说句，“这边的事儿就交给我吧，你们去休息！”
这话是对着田果果说的。
说罢，还对田果果微微颔首。
田果果当即领悟到自家四叔的意思，没有反驳，跟着谢书言到不远处休息。
却说是休息，她的目光还都在这边。
田老四这边没给田丰收喘息的时间，在田丰收痛的死去活来甚至打起滚时，他让钱豹去牵匹马过来。
钱豹起初还有些不解？
牵马干嘛？
送田丰收走？
就只是给他脸上撕裂几道口子，接着就给他放走了？
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他就问，“不是，老四咱们这才哪到哪啊，你怎么就这样便结束了？”
“你可别忘了你的脸是拜谁所赐！”
“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这畜生！”
“不对，他畜生不如！”
田丰收听见了！
他想骂钱豹。
这踏马说的是人话吗？
可他皮肤撕裂的疼痛堪比挖心，让他想要张口都觉得费劲，更别说骂人了！
田老四冷笑。
“当然还没结束，你先去牵马，待会儿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
钱豹是高兴的，田丰收整个人却是不好了，即使疼痛也要奋力吆喝声。
“我，我错了…”
他想求饶。
他是真的怕了！
可他只能说出这么几个字，多了的实在说不出来了，主要是真的太疼了！
然鹅。
他这般费劲说出来的话却没人搭理他！
钱豹很快牵着马回来，田老四说，“把他的腿和脚分别绑上根结实的麻绳…”
“大腿的那根绑在树上，脚的那根绑在马身上！”
这是…
钱豹和几个兄弟都愣住了。
这相当于是磔刑！
古代有种死刑是把人的四肢和脑袋绑住，分别连接在五匹马儿身上，也叫四分五裂！
这刑法非常残酷。
痛楚更是不必多说。
钱豹很厌恶田丰收，但他也并未想到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惩治田丰收！
故而，此刻满脸诧异看着田老四。
田老四对他的表情仿若未闻，静静等着他们绑好，行动！
田丰收本就疼的死去活来了，现又听说田老四要给他使用磔刑，更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难闻的骚味传出。
熏得给他绑大腿的兄弟差点吐了。
好在兄弟们也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很快给他绑好，就等田老四下令了！
田丰收哭的嗷嗷的，不断求饶。
“不，不行！”
“老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大哥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大哥啊！”
“你忘了，我们以前…”
“以前有多好…”
他想说点他们以前的事儿来感化一下田丰收，却想了半天都没想到有什么能感化田老四的事儿。
主要是以前在田家的时候，都是田家人在照顾着他。
甚至因为他要读书，田老太和田老头都不舍得让他下地干活，洗衣做饭也都没有。
那么这些杂活都是谁干？
自然是他的兄弟们啊！
那这事儿还真是不能说！
但这事儿田丰收不能说，田老四却是可以说的。
就听田老四非常冰冷无情的说了句，“动手！”
钱豹立即拍了下马屁股。
马儿突然被打，奋力抬腿就往前面跑，任凭田丰收怎么喊叫都无果！
那结果也就只有一个。
伴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加之田丰收杀猪般的惨叫，他的腿断了！
而且，还是从大腿根被生生扯断的那种。
鲜血咕咕冒出。
在场弟兄们都觉得十分血腥，就连田果果在看到田丰收被扯断腿的一幕都忍不住打个哆嗦。
她有太久没见过这么惨的场面了。
只有田老四…
田老四面色平淡，眸底却满是森寒，甚至在他的眼眶还又明显的泛红。
田丰收被生生疼晕过去。
这还没完。
田老四哪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
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办。
并且，他们这次出城就不会再回去京都，那随行过来的官兵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田老四想让钱豹他们把官兵们都杀掉。
钱豹等兄弟没动。
这段时间，田果果一直教钱豹他们，不能杀害无辜的人，这些官兵就是无辜的人！
他们不能杀！
田老四见他们没反应，也就猜出了他们的心中所想，但这帮人不能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