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画的正是田老四。
田果果出来前,谢书言也想到可以托封异找田老四,他就先去画了四叔画像。
这会儿刚画完。
正准备来找封异仔细说说,就见媳妇儿着急往回跑。
他立即拦住媳妇儿问她干嘛去?
得知媳妇儿是要去找田亦泓画四叔画像,他立即把自己画的展开。
不得不说。
谢书言不愧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他画的画像跟现代拍的黑白照片几乎差不多。
竟是完美的十分像!
在场的田家人都看呆了,这简直一模一样!
田果果也忍不住惊讶句,“太…太像了!”
谢书言本能当成媳妇儿在夸自己,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脑袋贼谦虚句。
“媳妇儿过奖了!”
田果果就快拉谢书言来到封异面前。
“就是这样儿,你看看!”
说着,把四叔画像放在封异面前。
有画像就好办了,封异借着酒劲当即应下,“师父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海口夸的挺大。
就是未来的某一天,人家田老四都站在你面前了,你咋都没认出人家?
却说起田老四。
京都崔家。
田老四这段时间都在让崔玖娢调查崔家众人的底细。
这其中包括她那位后娘的,还有他两位叔叔的。
崔家这边共有三子。
崔玖娢的爹以及两位叔叔。
两位叔叔早已经成亲,也都各自有了孩子。
且这两人平常看着还都挺斯文,毕竟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子孙理应斯斯文文。
可这也就是理应的表面斯文。
就比如二叔。
崔玖娢这位二叔还是在礼部务工的,长相一表人才,却隔三差五就去逛窑子!
他自不会光明正大逛大型花楼。
而是去那些看似是酒馆,实际却又内藏玄机的地方…
崔玖娢仔细查过。
上个月二叔去过六家“酒馆”,但品过的女子却不止六位,反而有十六位之多。
再说三叔。
三叔看上去也是仪表堂堂,在书院做夫子,但他私底下却偷偷开了七家赌场。
甚至还放印子钱。
并且。
崔玖娢父亲的现任妻子沈氏的亲弟弟,也就是沈家二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不但经常出没赌场,他还借印子钱。
却好巧不巧。
无论他去的赌场,还是借的印子钱竟然都是崔三爷的产业。
奈何他不知道啊。
经常被崔三爷的手下催债,还每次被催债都会去找沈氏帮忙,沈氏若是不帮?
那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每次都能把沈氏闹的脑瓜子疼,最终不得不帮他。
但帮忙不能被丈夫知道,沈氏只能卖掉自己的嫁妆,时不时再偷点家里东西。
她倒是也聪明,不会偷那些贵重物品,就偷崔大爷的墨宝之类。
也多亏崔大爷写字好。
不然还真卖不了多少钱!
崔玖娢把自己调查到的都跟田老四说说,末了蹙眉问。
“我要查的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你却让我查这些没用的东西,到底什么意思?”
田老四略微沉思。
片刻后。
他没回答崔玖娢的话,而是说,“盯着沈氏那个弟弟,查他都认识些什么人。”
崔玖娢愣怔下。
继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问,“你是怀疑他?”
田老四没说话。
崔玖娢就开始自己脑补了。
“如果是他的话,那你的意思是他在外面弄了毒,然后给他姐姐害得我母亲?”
田老四不反驳。
崔玖娢也觉得这个分析有道理,她从开始怀疑的对象就是沈氏,这么想也说的通。
田老四又想起另外件事,“你先前答应帮我找我的家人,近日可有他们消息吗?”
说起这事,还真有些。
崔玖娢回答,“我查到边关有户田家去了苦役所,但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你家人!”
田老四本坐在窗口的书案旁,闻言立即起身。
追问,“可知他们都叫什么?”
崔玖娢,“尚且不知。”
这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京都与边关有两千多里的路途,传信来往也得几个月。
她安抚田老四,“你的家人肯定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田老四自知她安慰自己,垂眸默默坐下。
崔玖娢又想起去疤药膏。
她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放在他面前桌上,说道,“这是我找太医要的祛疤膏!”
“你擦上可以淡疤。”
田老四下意识摸摸自己毁容的脸。
他连鼻子都没了,这些疤在不在还有何所谓?
他没碰那祛疤膏。
淡漠的眸底却闪过抹狠厉。
他会报仇,一定会!
崔玖娢没注意到他眸中的狠厉,却是注意到他明显的失落感了,有些想安慰他…
却开口又不知该说啥。
最后就只能说句,“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而在田家这边。
果场这边的房屋都是新建的,房屋很大,里面是仿若寝舍般一张一张的床铺。
田家男人们住一起,女人们住一起。
倒是都能住的开。
吃过晚饭后,大伙基本也都喝醉了,一个个踉踉跄跄的自觉回去屋里睡觉。
封异也是醉了。
本来他还准备吃完饭回家,现在醉的也不想回去了,直接在田家睡吧。
田亦凡仍未苏醒。
田果果在睡觉前还过来看了看他。
大哥哥没有半点要苏醒的症状,这让她不觉叹口气。
谢书言瞧着媳妇儿来了田亦凡这边也过来看看,刚进来就见媳妇儿老成叹气…
硬给他看的愣了下。
他最近真是越看媳妇儿越觉得媳妇儿身上也有秘密。
田果果忙活一天也有点累,正要转身回去,就对上了谢书言。
谢书言见媳妇儿看见自己,忙拉回思绪,问,“媳妇儿你还没跟我说说你的伤到底咋回事?”
田果果是带伤回来的。
田家人瞧见时都是担心,但田果果说是不小心摔得,他们都信了就没再多问。
谢书言却不信。
他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田果果也知瞒不过他,就把被温诗语拉拽的事儿跟他说说。
谢书言听着眸光就沉了下来。
田果果怕他生气,也快跟他说说自己给温诗语下毒的事儿,温诗语今晚得疼废!
田果果说的没错。
在温家这边。
夜幕刚刚降临,温诗语就在自己院里嗷嗷惨叫了。
老太太的院子距离她不远。
本来,老太太正在安慰温诗瑶,让她不要在意今日的事,日后她定会为她出气。
尽管温诗语也是亲孙女,但老太太知道魏氏做的混账事后,就本能厌恶了那个孙女。
肯定就更向着温诗瑶。
温诗瑶有祖母护着,日后调查母亲被害之事也会更顺利。
她正要笑着回应祖母…
就听外面传来温诗语的叫声,听着像是杀猪般,甚是凄惨。
祖孙俩本不想搭理,想着应该是丫鬟在给她擦药吧,等擦完药应该就不叫唤了。
结果,她竟是叫了整整半个时辰不停歇。
这让祖孙俩都蹙起眉头。
温诗瑶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对祖母说,“祖母,那毕竟也是我的亲妹妹…”
“她痛成这般,孙女想去看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