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吓坏了钱豹。
撂下肉碗快跑过来,“老大,老大你咋了?”
他急喊老大的同时想将其抱起,洞里适时传来制止声,“不想她死就别碰她。”
是个苍老的声音。
温氏等田家人本在准备早饭,听钱豹吆喝才注意到果果竟然晕倒了还流了血。
当即都要快跑过来…
却刚抬脚就也听到老者声音。
紧接着,还见个白胡子老头从洞里走出来。
几人均是一愣。
别看老头胡子白了,像是年纪很大似的,但他腿脚灵便的紧。
在田家人怔愣的空中,他不但走到果果身旁,还在果果脑袋上扎了几根银针。
再给果果诊脉。
这时,田家人也都跑过来。
瞧老头医术很精湛的模样儿,他们都没敢说话。
直到老头收回手。
温氏急忙问,“大夫,我闺女她怎样了?”
老头微微蹙眉没说话。
田家人顿时紧张,难道是果果的情况不好?
他们都好像忽略了老头的来历,本能把他当成救命稻草。
温氏还情急之下忙给老头跪下请求,“求您救救我闺女,求求您,求求您了…”
说着,还要磕头。
可给老头嫌弃坏了!
也不知他从哪扯来根树枝及时挡住温氏要磕到地上的脑门,驴唇不对马嘴说句。
“给我个板凳!”
他都来半晌了吧?
这家人咋连个板凳都不给,不知道蹲着很累吗?
太不讲究了!
温氏?
还是旁边的钱豹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吆喝兄弟拿板凳过来。
而后,亲自给老头塞屁股底下。
老头这才满意的捋捋胡子,还给钱豹个赞赏的眼神,说道,“抱她起来吧!”
田家众人?
眼看果果脑袋上还有银针,温氏拦住钱豹先问问老者,“大夫,果果头上的…”
她还没说完。
老头就先看向对面的田老三,“你是她爹吧,快去拿两条厚实点的被褥过来!”
还环视圈周围。
感觉旁边这块大石头不错,不但小丫头躺上去可以当床,他给她针灸也方便!
就接着说,“扑这上面吧。”
田老三也担心闺女,尤其见闺女躺在地上,他心疼的紧。
多想亲自把闺女抱起来,却又担心自己粗手粗脚会伤到闺女…
只得先应下去拿被褥。
田老三铺被褥时,钱豹给温氏低声解释句,“婶子别担心,这老者不会害老大!”
温氏刚才阻拦钱豹抱果果时,其实就是怀疑起老头来历了。
现听钱豹这般说,忙追问,“你认识他?”
钱豹不认识老头。
但他找到山洞时,就在山洞内见到过老头,并且老头当时还给他重新包扎了伤。
若老头是坏人…
那他现在应该出事了,可他并没有出事。
而且,他拉着温氏看看果果,再说道,“您看看老大脑袋上的针,若他会害老大…”
“那老大现在怕是也没命了!”
温氏眼看闺女被扎的像是小刺猬般的脑袋,心疼的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来。
想想这里也没有其他大夫…
她也只能信老头了。
温氏就没再阻拦,但闺女要她自己来抱。
她就问老者要怎么抱闺女才不会伤着闺女?
老头无所谓是谁抱田果果,左不过只要能把人抱上去就行,他就教起了温氏。
末了再三叮嘱,定要趴着放。
田果果的后脑受了伤。
但这伤并非是在外面遇到老虎时所伤,而是刚才摔倒时撞到地面所伤。
老头先给她脑袋擦药包扎。
而后,让温氏把田果果右边肩膀的衣裳用剪刀剪开。
温氏微怔。
却无需老头多说,她就最先发现果果的衣裳被换了。
今早是她帮果果穿的衣裳。
她清楚记得自己给果果穿的是件淡粉色小裙子,现在却被换成件淡蓝色裙子。
难道是…
温氏脑海中很快有了猜测,但她没敢深思,先给闺女剪衣裳。
剪开衣裳的瞬间,温氏的手不受控制哆嗦下。
手中剪刀随即掉落在地。
剪头的刀尖还好巧不巧扎在她的脚背上,她却顾不上脚疼,而是心疼的不成。
闺女受伤了。
她剪开闺女衣裳看到的虽是块包扎着的纱布,纱布表面却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内里的伤肯定很严重。
温氏心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可她不懂医,只能干看着。
老头过来给田果果拆开纱布。
纱布被取下时,露出小丫头单薄肩膀下的伤痕,那是三条很深的虎爪印。
这得多疼?
在场的田家人都有被老虎抓伤,就不必多说了。
除温氏和田老三,其他田家人都也是心疼的倒吸冷气,同时又是满满的自责。
他们怎么就只顾得自己却没好好检查下果果?
都怪他们…
田老三和温氏也是自责,除此之外,他们还伸手就各自给自己扇了个大巴掌。
他们这对父母实在不称职。
闺女伤的如此严重他们竟浑然不知,甚至,昨晚还眼睁睁看着闺女忙了整整一宿…
他们简直是混蛋!
夫妻俩是真认识到了错误,田家人见状都来劝:事已发生,先照顾果果要紧…
老头也听见了。
但他却是满脸鄙夷。
还在给田果果擦拭完伤口后,不屑冷嗤声,“虚情假意!”
在他看来,温氏夫妻的自责很假。
他早就从钱豹口中得知他们遇到老虎群的事儿,本来他还挺佩服这帮人的勇猛。
而现在…
准确说,从昨晚开始。
这帮人因为田果果会医术就只顾得跟她要创伤药,问她怎么给自己擦药包扎…
却无人问问小丫头怎么样?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这帮人哪里是勇猛?
分明是没有心!
他冷哼声,倒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给田果果包扎伤。
温氏本就自责,听老头那句“虚情假意”更是自责,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往下淌。
田果果昏迷了三日。
温氏生怕闺女再有什么闪失,这三日都没日没夜守着她。
田老太等人已经醒了,得知果果受伤,老太太疼的心都在滴血,也寸步不离的守着。
谢书言更不必多说。
若非眼皮眨动不受控制,他这三天都不敢眨眼!
这就让田果果醒来后看见了几只熊猫眼。
却不等她问问家人都怎么了,就见个白胡子老头端着碗药递过来,“丫头醒了啊!”
“来,自己起来喝药!”
田果果忘了自己昏迷的事,见到老头更是懵。
是谢书言急忙接过老头手里的药碗过来喂给媳妇儿喝,并解释,“媳妇儿别怕…”
“这位是白爷爷。”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呢,就听白无常抢先道,“什么爷爷,我是哥哥,叫哥哥!”
田果果…
不说其他,就说您这一脑门的白头发和下巴的白胡子。
叫哥哥是认真的吗?
老头解释,“我今年不过才20岁,这满头的白发是先前试药导致,不是爷爷!”
这话他这三天已经说了几百遍。
奈何,没人相信他!
主要也是他这三天的作风有点疯癫!
若非果果的气色和身上的伤都明显有了好转,老太太都要怀疑他能治好果果吗?
而且,老太太还问过这话?
得到的答案是,“不是我吹,你家这丫头的命也就只有我白无常能救的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