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
高公公像是卡点来的般,在田老大即将要迈过府衙门槛时突然出现并高喊声。
田老大顿被吓个脚下趔趄。
身体不稳…
就听“噗通”声。
他不但摔了,还把府衙门槛给磕出块窟窿。
也是幸好高公公反应快,见他要摔时赶紧躲闪。
否则,怕是要被他伤到。
正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也被吓个懵逼,待反应过来后,大伙都是哄然大笑。
高公公咳嗽声。
大伙这才都闭上嘴巴,纷纷跪拜听旨。
苏尚恒也出来听旨。
高公公对他微微颔首,开始念圣旨。
圣旨说的当然是田老大的事儿。
前面时,高公公念得文绉绉的,大伙基本都听不懂,却最后几句他们听懂了。
因田老大不忠不孝,要降职。
且是从从三品侍郎直接降到从五品员外郎!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田老大还趴在地上,高公公懒得等他起来接旨,直接让旁边小太监放他身上。
看眼苏尚恒,再度颔首。
高公公就带着小太监们离开了。
见他走了,在场的百姓纷纷起身对着田老大就是顿臭骂。
但田老大说到底也还是个官。
大伙骂着骂着,眼见他要起来就都快散开走了。
田老大被摔的脑瓜子嗡嗡的。
刚才高公公念得啥,他其实都没听清楚。
不过没关系。
苏尚恒走到他身旁缓缓蹲下,“田员外郎,你打算怎么赔偿我们府衙的门槛啊?”
明晃晃的嘲讽。
田老大愣怔下。
继而,强忍身上疼痛抓过后背的圣旨看看。
正如苏尚恒的称呼,他被降职了。
顿时。
田老大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伸手就要打苏尚恒。
可他苏尚恒能坐上府尹可不是靠的关系。
就见他迅速起身,脚步后移。
完美避开田老大的狗爪。
与此同时。
田家人也都从不远处走过来接田老太和老头儿,路过田老大时都用嘲讽眼神看他。
还有先前假装成百姓的小弟们。
他们也都不装了,在看见田果果纷纷喊,“老大。”
田老大?
他终于后知后觉到什么…
合计,他今天遭受的种种都是他们提前算计好的。
田老大真要被气死!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就要起身打田家人。
他要出口恶气!
却刚起身,身后就被踹了脚。
他竟是被直接踹晕了过去。
毕竟还是个从五品的官,苏尚恒让官兵给他抬回去,并让官兵别忘跟田家要门槛赔偿。
官兵们立即应下。
苏尚恒又来田果果这边把她让小弟给他的玉佩还给她,“这玉佩可是很贵重的。”
“小姑娘定要收好。”
再从怀里拿出块木制令牌,“这块令牌你拿着,日后若有需要可拿这块找我。”
崔将军的玉佩的确贵重。
且,不止是玉佩的材质贵重,还有其用途。
见玉佩如见崔将军本人。
但凡是崔将军的人,全部都要听命于玉佩主人,甚至倘若有朝一日犯了重罪…
也可用此玉佩保一次命。
田果果知道此事。
崔将军跟她说过。
可今日她也是没办法了,才用的玉佩。
此刻连苏大人还给她,她忙笑眯眯收回,并也收下苏大人的令牌,奶声奶气道谢。
“谢谢大人。”
田家众人见苏大人给小果果令牌都是有点懵?
这是…要罩着他们家小果果?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田果果跟他道起谢。
他们哪还顾得上多想…
今日能成功惩治田老大,还要感谢苏大人,他们也都跟着道谢。
苏尚恒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对他们微微颔首表示不用谢,就让官兵送他们回去了。
田老三却说有点东西要买。
他让家人先回去,自己去买即可。
田老二哪能不知弟弟这是要干什么,他也说有东西要买,跟着弟弟一起去。
田老太瞧天都要黑了,今晚还得回去祭祖,就想让他们明日再去买。
两人都说不会耽误祭祖。
末了,也不听老太太再说啥,他们就走了。
老太太着急,想吆喝他们…
温氏劝说,“娘您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跟田老三成亲十几年,温氏自也知道田老三要干啥,她支持丈夫去做。
田老三和老二在天黑前回来了。
就是两人说好去买东西的,回来时的手里咋是空空如也?
老太太狐疑就要问他们…
却刚开口,她就反应过来什么。
无奈看着他们叹口气,问,“没被发现吧?”
田老二和田老三就知道这事儿瞒不过老娘,也都没有隐瞒,笑眯眯让她放心。
这边的田家人是放心了。
可外城那边。
田老大家这个田家却要不放心了。
田老大被官兵抬回来扔在了家门口,田家仆从发现都赶紧过来给他抬回家去。
田老大的小娇妻钱氏得知丈夫被打也是过来看看。
瞧见丈夫伤的厉害,立即喊大夫。
大夫来了给田老大包扎,田老大也终于醒了。
刚醒来,田老大就说口渴。
钱氏便去圆桌旁给她端水,却不等她端起水杯,她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田老大正口吐白沫。
而且,大夫先前给田老大包扎的伤口已全被扯开,甚至伤处好像还有白色粉末?
钱氏差点被丈夫吓晕。
顾不上深究粉末,快喊外面小厮去找大夫。
大夫来了,却在看见田老大的伤情后说是没有办法,但外城的石大夫或许有法。
钱氏就让人快去找石大夫。
结果,石大夫没在医馆,也没在家。
钱氏没得办法,只能去求助自家爹爹请个太医过来。
太医过来的时候,田老大已经奄奄一息。
也是幸好太医医术高明。
抢救了整整大半个晚上,总算给他抢救过来。
只是两个月内,田老大都无法下地走路,甚至就算两个月后,田老大的腿也可能恢复不到从前了。
至于原因…
太医对钱氏说,“夫人关心田大人没错,可夫人也不能不顾分量的给田大人用药啊。”
钱氏不解?
太医就拿起旁边个小药瓶,“这药对恢复伤口的确有很好效果,但用多会出事!”
至于出啥事…
太医懒得解释了。
左不过,田老大已经表演过了!
说罢,也不管钱氏的百脸懵逼,就对身旁的钱尚书,也都是就是田老大的老丈人…
说,“药方下官已经放在桌上了,每日按时给服药,半月后大人可再找下官。”
说罢,就走了。
钱尚书的官职在太医之上,但太医是大夫啊,即使钱尚书官职高也不敢跟大夫摆架子。
客客气气送走太医。
钱氏却还在懵逼中。
自从大夫走后,她就没给丈夫再用药了啊!
可她晕倒过。
那是谁给丈夫用的药?
她忙喊来府里的小厮盘问,结果谁都说没见过外人,也都说没给老爷擦过药。
这是奇了怪了?
钱尚书倒觉得,“怕不是你自己忙忘了吧?”
他这闺女有多喜欢田老大…
钱尚书很清楚。
当初,田老大不过是个举人根本配不上他的闺女,可他闺女要死要活非得嫁给他。
钱尚书无奈只能同意。
今日怕是太担心了,就给多上了几次药吧!
但他也没多说。
且这锅可不能被他闺女背,否则女婿定要跟闺女生嫌隙,他就随便找了个倒霉小厮…
把锅扣在了倒霉小厮身上。
至于倒霉小厮的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