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寒:“你真认识?”
赵明诗点头,“这是咱们老弟,陈王。”
赵亦寒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李逢生道:“方才看这人穿的破破烂烂,还以为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呢。”
“兄长,我听得见。”陈王说话。
赵亦寒上前立即抱住陈王,眼泛泪光,“弟弟!”
陈王激动道:“兄长!”
“太多年不见了,本宫还记得,你幼时便受封陈王,去了真定府,你都长大了。”
赵亦寒摸着陈王的脑袋,泪流满面,“那个顺便问一句…你叫?”
陈王:“赵平。”
赵亦寒松开手,欣慰地擦干眼泪,转头对李逢生嫌弃:“果然连名字都平平无奇,如此没存在感的人,也不知来潭州做什么,该不会是穷途末路了,来投奔本宫吧?”
奚挽君连忙福身,“陈王殿下。”
“这位就是嫂嫂了吧?”陈王两眼放光,激动道:“嫂嫂还真是貌美如花,与兄长……”
赵亦寒使眼色,“不是我的。”
陈王愣了下,看向堂中另外三个男人。
李逢生别开了脸,“也不是我。”
剩下的桑渡远和虞扶摇对视了眼,都没开口说话。
“呃……”
陈王明显就是年纪小,有心眼子,但是心眼子没用对地方。
王孙正好带人上来,“大人,张柳也来了。”
桑渡远嗯了声,挥了下手,“拿下。”
王孙懵了,“拿谁?”
张柳本是面带笑意,一听这话表情飞快沉了下去,拔腿就往外跑。
“窣——”
砚台砸中这人后腿,猛地摔倒在地。
“这么久都抓不到人,每次要抓捕都被提前知道消息,真当我傻?”桑渡远擦了下手,漫不经心走到张柳面前,“衙门里头有鬼,内鬼。”
张柳摇头,“大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跑什么?”虞扶摇也上前,将麻绳丢给王孙,将人捆住。
“都调查清楚了,昨夜,你和王孙在家中喝酒,但是喝到最后,王孙醉过去了,细算时辰,就是曹允南遇害的时候。”
张柳眼睛瞪大了,“大人,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不招?”桑渡远冷笑了声。
陈王身后的男人走了过来,“大人,我乃陈王的幕僚,不知可否让我来审问此人。”
桑渡远眯起眼,直视幕僚,“你?”
“他有些本事。”陈王笑了笑,“其实这一次来潭州,弟弟也只是听说了官家将兄长调离之事,所以想来看看兄长,若是兄长不介意,就让弟弟帮您一回忙吧。”
奚挽君盯着幕僚,心头莫名觉得哪里怪怪的。
“王孙,你跟着这位先生一起,去狱中审人。”桑渡远的视线从幕僚身上缓缓移开,冷声吩咐。
王孙连忙抱拳,“是。”
“既然陈王来了潭州,总该庆贺一下,今日正好是我的生辰,不如随我一同回桑家吃顿便饭?”桑渡远看向陈王。
“早听闻桑小侯爷被任命为潭州知府后兢兢业业,为百姓们分忧效劳,乃是清正之官,本王自当愿意一同前往桑家,正好拜见桑侯爷和侯夫人。”陈王笑道。
桑渡远颔首,目光落在虞扶摇和奚挽君身上,淡淡移开。
……
朝曦巷——
“今日是阿远生辰,本宫就祝你日后顺遂无忧。”赵亦寒面上带着笑意,众人一同举杯祝贺。
趁众人喝酒,赵亦寒附过去道:“不是我说,你将扫把星带过来做什么?”
桑渡远扫了眼陈王,“这个节骨眼过来潭州,你真当他给你拜年,无事献殷勤,今晚你和李逢生一起灌醉他,我爹已经知道了此事,到时候会和你们一同引诱他交底。”
“有道理。”赵亦寒点头,反问:“那你做什么?”
“今日我生辰,当然是喝酒了。”桑渡远余光定在不停给奚挽君夹菜的虞扶摇身上,又是一口酒灌下去,辛辣之感逼得他口舌发痛。
“吃这个,清淡的,对身子好。”虞扶摇舀了一碗粥给奚挽君。
她接过了粥,点头道:“多谢兄长,你自己吃吧,别顾着我了,我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
桑渡远眸色渐沉,又连饮几杯酒。
“阿远,别这么喝,伤身。”赵亦寒也看出来他不痛快,还是只能相劝。
桑渡远冷嗤了声,“不伤身就伤心,还是伤身来得爽快。”
“诶!”
奚挽君惊呼了声,半碗滚烫的粥不慎洒在了手背上。
桑渡远见状飞快起身,刚上前,虞扶摇就握住了女子的手,皱眉道:“怎么不当心些,疼不疼?”
奚挽君将余粥端开,“没事。”
“阿远。”李逢生也看向了奚挽君桌前的人。
桑渡远别开眼,深吸了一口气,眸底黯色极浓,“没事,我去廊外透透气。”
奚挽君抽开手,对众人道:“我先去换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