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
甘霖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的奶团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小公主今年分明是三岁才过半的年纪，可他刚才却分明听见那群黑衣人十分恭敬地称呼她为“阁主”！！！
放眼这偌大的江湖，能被称为阁主的，恐怕只有两年前突然崛起的魔阁势力的主人。
不会吧！！！
年仅三岁半、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公主，竟然是魔阁阁主！！！
甘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属下失职，未能察觉到有人跟踪，请阁主恕罪。”
刚才伪装成商贩在外收购粮食的魔阁死士，见自己泄露了踪迹，吓得跪倒在夭璃面前。
“拖下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夭璃漠然开口。
无赏罚，纪不明，不足以强军。
夭璃将目光投向甘霖。
她记得他是那日在雪地里递给她二两铜钱的侍卫。
“我无心为难你，还请你不要将今日之事说不去。”
“如果我不呢！”甘霖看着夭璃，一脸愤然，“你可是我们玄国的小公主，怎可帮着那衡阳国做事！！”
“武德帝荒淫无道，我帮衡阳国，不过是大义灭亲。既然你不愿守口如瓶，那我便只能将你暂时关押起来。”
夭璃不愿再和甘霖多费口舌，朝身后的死士摆了摆手。
“拿下他，莫要伤及此人性命。”
夭璃一声令下，众死士一拥而上。
甘霖誓死抵抗，奈何寡不敌众，接连挨了几刀，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跑了。
“这小侍卫，虽然愚忠，武功倒是不错。”夭璃看着甘霖离开的背影，冷哼道。
“阁主，现在怎么办？”
“无妨。通知无殇公子，形势有变，让那些埋伏在玄国皇都外的衡阳国士兵做好准备，计划提前。”
交代完，夭璃让人取来火把。
一把火，将来不及运出玄国皇都的粮草全都烧了个干净。
……
甘霖逃跑后，火急火燎地回到了武德帝身边。
武德帝此时正身穿便衣，在那雪月楼里，与美人作陪。
“卑职甘霖，参见陛下。”
甘霖心中焦急，未曾通报，冲到了武德帝面前。
武德帝怀中的美人，看见甘霖身上滴着红色鲜血的恐怖伤口，花容失色，惊叫出声。
武德帝心生不悦，怒斥甘霖道：
“什么事情需要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卑职无心之失，请陛下恕罪。卑职恳请陛下，即刻派兵捉拿小公主。”
甘霖面朝武德帝，连磕了两个响头，急急劝谏。
“小公主小公主！又是小公主！朕都说多少回了，我大玄国没有什么小公主！！”
武德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那孽障又怎么了？”
“启禀陛下，卑职刚才撞见，小公主与隔壁的衡阳国暗通款曲，意图将我玄国皇都内的粮草偷运出城去。”
甘霖如实禀报道。
武德帝听得嘴角一抽：
“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那孽障不过就是个三岁大的幼童，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情！不要为这种捕风捉影的小事来打扰朕！OK？”
“卑职亲眼所见，所言皆为真实，望陛下明断。”
“滚滚滚！！！你傻朕可不傻！！这么离谱的事情都信！！”
武德帝不耐烦地甘霖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他不喜欢夭璃，但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动夭璃。他还打算把夭璃再养大一些，然后再送去别国和亲，给他换些个好处回来。
至于现在，一个三岁半的小娃娃，能成什么气候，还能翻了天不成？
……
夜深时。
夭璃带着魔阁死士，与埋伏在玄国皇都外的衡阳国的军队会合。
这些日，衡阳国的士兵分散成许多小队，三五成群、乔装打扮、偷渡到玄国，就隐匿于玄国皇都外的山林之中。
如今这玄国皇都外，陆续聚集了有上千衡阳国的兵马。
军帐内。
钟离无殇看着眼前的小奶团子，一时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魔阁的阁主？”
“嗯。是我。不可以吗？”
夭璃的声音奶奶糯糯的，与她魔阁阁主的身份有一种莫名的反差感。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见识浅陋，没想到魔阁的阁主竟然如此，嗯…年轻有为。”
钟离无殇一边赔笑着，一边不由地多看了夭璃几眼。
即使人就站在他眼前，他还是很难想象，江湖上威名远扬的魔阁，其背后的老大，居然是个三岁半的奶娃子。
他原本以为，这魔阁阁主，应该是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大叔。
夭璃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只是淡然地回了一句：
“无殇公子也不必谦虚，十三岁的少年皇帝，年纪轻轻就已经显露明君之相，也算是衡阳国百姓之福。”
一波十分熟练的商业吹捧，愣是把钟离无殇夸得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小朋友如此夸赞。
有点奇怪，又莫名地叫人心情愉悦。
“你怎知我就是衡阳国的皇帝？我先前好像只说过自己是衡阳国皇室旁支的亲戚吧？”
“皇室旁支的亲戚，可没有仅凭一句话就能调动半个国库的粮草的能耐。”
“也是。”钟离抬手摸了摸鼻子，“你确定明日就要攻打玄国皇都？那可是你的母国？”
“玄国的百姓需要一个明君，我也是。”
夭璃坚定地对视上钟离无殇的目光：
“如今玄国皇都内所剩的粮草，只够寻常百姓家的吃食，不足以养活军队。你只需让你的人将这玄国皇城围上几日，看好了城门。待其士气衰微，就是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玄国皇都的最好时机。”
“听你的便是。”
眼前的小奶团，让钟离无殇莫名地信服。这其中缘由，钟离无殇自己也说不清楚。
……
翌日。
沉溺于美人的温柔乡中，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的武德帝，正睡得香甜。
宫里的太监，着急忙慌地跑来，打搅了他的好梦。
“皇上，皇上，不好了，衡阳国的军队攻过来了！！！”
武德帝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身，懒懒地揉了揉睡眼：
“我这皇都离那衡阳国的边境都有千里之远，他们一时半会儿打不过来的，急什么？”
“皇上啊，您可莫要心大了，那衡阳国天降奇兵，突然向我玄国皇都发起偷袭，现如今，我们这皇都，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太监急得，说话的语气都打着颤音。
武德皇帝听到这，受了惊吓，方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忽而想起昨日，甘霖向他通报，说看到他的小公主夭璃与衡阳国的人合谋，将城里的粮食运出了城去。
“快！快把夭璃那孽障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