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种货怎么拿给老毛?再去抽一下真空!”我手上拿着样本皱着眉毛对管理说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老爹已经出差快一年了他不在的时间工厂都是我来打理,虽说我家做的是外贸,可头家那边老是出现问题落款迟迟提不下来,已经拖欠员工快3月工资了,换谁都难熬,每天事情又多真是够忙活的
这时一位员工跑过来喊道“老板,有人找你!”
我心想难不成又是哪个又得了绝症急需要钱的?“小李,让他在办公室等我”我吩咐完小李后,在裤头上别了把马刀这才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就瞅见一孙子在我办公室东张西望不知道在寻些什么,生面孔, 此人长相极其猥琐,蓬头垢面的咧着口大黄牙估约三四十之间
有客人来我礼应承待客之道,仍强撑着笑容给他泡壶茶,那人倒也不嫌烫一囫囵茶杯便见底,这时他才肯开口
此人自称解九楼,1年半前老爹向他承诺过一件器物,此时时间已过他特地前来取要
我不禁疑惑老爹啥时候结识了这么个人物,给他沏上一壶茶后,我询问他到底是什么个物件?
他也只是笑笑“那得等陈国安来才能够解释了”
我早料道他会这么回答便道“实不相瞒你所说的那人便是我老爹,解先生你得先告诉我是来取什么我才能告诉你老爹在哪"
那人眼色中也是微微一愣可在眨眼间就缓了过来,还是那似笑非笑的嘴脸“原来是令郎啊,失礼了,只不过是一把破钥匙而已”随后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相片
那是个什么玩意我是未曾见过,是个上年代的东西隐约中可以可以看出那是个钥匙的轮廓,钥匙把上刻着一只蛤蟆,可匙齿却是六棱面参差不齐,不过我可以肯定我家中并没有这玩意
我只好告诉他实情“家父其实出差一年了,我也不知道在哪,要不你打他电话?”
那人嘴角抽搐一下,呢喃了两句“真是父子,这狗性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自顾自抿了口茶,拿起包掏了张名片置在桌上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有情况的话联系我“
“解先生慢走,不送!”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囔着嗓子喊
推开门时他仿佛想起什么事脚步一顿回头望着我说“对了,你爷爷去世了,后天就头七了,你父亲不在你替他回台北看看吧”完罢他便消失在我眼前
这个消息让我心里一咯噔,心里暗骂“他妈的,着急投胎啊还没说清楚人就走了”不过说句实在话,对家里的事我了解的并不深,老爷子啥样我都记不太清了,打我记事后不久老爹和爷爷大吵一架,便把我拖去大陆,自此都没再回台北
不过家肯定是得回的,我是个重情义的人,可说到底家在哪我都不知道,唯一有印象的可能就是小时候玩到大的王雷子
在电话簿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当年我记下来的东西,望着这串莫名的数字半天我才掏出座机呼出
“滴...滴...滴..喂?”电话那头终于传来让我欣喜无比的声音“诶,雷子还记得我不?”
半晌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惊呼“寺哥,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弟弟我想死你了!”时过境迁啊,当年我也是那个仲夏夜下偷西瓜的毛头贼
“哪里的话这几年跟我老爹做生意里里外外可忙活了,对了你...”
“都挺好的,没啥变化..."我和雷子客套起来
眼看差不多了我这才打断雷子的话“对了,你知道我爷爷去世吧好像快头七了,我这记性都快忘了祖宅在哪了,你有空来接我一下?”
雷子一副气宇轩昂的口气“小事,这事必须安排到位,明早吧明早,我安排船来接你,回台北我为你接风洗尘!”
我笑着听雷子瞎吹牛逼,跟他约了时间地点后便挂了电话,厂里那还有不少问题要等着我解决
工厂我打算暂且让大舅家的长子来看管毕竟这些年我就信得过他一人,安排好各个车间后时间已经接近一点,实在累得不行便直接在办公室过夜了
这一觉我睡得并不好,当晚我竟梦见了老爷子!梦中那位老头躺在棺材板上,哪怕我多年未回过祖宅,可记忆告诉我这就是爷爷!此时老爷子嘴角正不停往外渗着血,随后竟小声咳嗽起来,我缓缓靠近这才发现老爷子喉中不知卡住什么玩意,正在喉管中上下蠕动!
我伸手想探实情,老爷子却他妈睁开眼来,眼珠子哩没有瞳孔不是一般的瘆人!
刹那间老爷子手臂抡起,那双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小臂,有力得让我无法动弹,老爷子咂了咂嘴不知在说些什么,没等我辨清,梦却惊醒了
我抬头一看天已微微亮,抻了抻脑袋才发觉左手手臂传来一阵酸痛,我没有在意,长时间在生意上的博弈使我已经对这类事情麻木
我一致认为人心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这也是老爹从小对我教导的,所以我全然认为是睡觉时手被压着了
冲了个凉水澡思绪也变得清晰了许多,换了身得当的衣物便驱车前往码头
雷子守时的习惯没有变,离着码头老远我就瞅见了那艘属于他父亲的“胜利号”,他父亲生他时比较晚想必是退休了,未等下车,雷子就急匆匆的跑过来帮我提点行李
物是人非呐,我印象中的雷子全然变成另一幅模样,大概是常年在海上作业的缘故,明明比我小了两岁现在看来都可以当我哥了,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那双粗厚的双手也布满老茧,雷子这几年未必过得比我愉快
登上船后,雷子满脸骄傲的向我展示他翻新的设施“老弟这几年可赚大发了,你猜怎么着,有帮鬼子嫌着钱多没事干,让我帮忙打捞太平洋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咱也不敢问,不过出手不是一般的阔气......”
“不错嘛,现在都跟外国人搞上了”我对雷子竖起大拇指,雷子的确赚了不少,手下伙计都增添许多,船上连甲板都刷了层清漆,油光锃亮的,肉眼可见的那些老古董倒是被他全撤了
我和雷子大几年没见了,从上船开始话是没停过,谈天论地,讲到兴处时我问起雷子他和那帮日本人咋认识的?雷子也给我解释道
“其实这吧也就一两年的事,之前元宵节那阵子,东北季风来了嘛,我爸让我去镖旗鱼,我要不是老久没开张了才不情愿去,镖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危险,一不留意跌下去就没救了,可耐不住它值钱啊,那天我运气好正好逮着了头鱼,可你猜怎么着,开膛破肚后在鱼肚子里竟发现一青铜器!
咱也不是文化人也弄不明白这啥玩意,我就寻思着把他卖给老杨,他就爱捣鼓这类玩意,好巧不巧,老杨那破店来了个日本人见我手里这玩意在那哇哇叫也不知道叫唤什么点名要买我这东西,没等我出价那鬼子直接用两百万塞住我的嘴,你说奇不奇葩
后来那鬼子不知从哪要来的地址带着一伙人直奔我家,小鬼子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连门都没敲,小爷我正在那看黄片呢,给我瞎一大跳,还以为扫黄来了,反正他们就是问我那东西的由来让我多去捞,我正想发火奈何人家钱多啊,我也只好拿钱办事,他们让我别多管就对了
不过我之前交货时偷听过只知道他们好像在找一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