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走后,祁中元的神色并不自然,面色之中夹杂着一丝忧虑,当他听到顾云卿的道谢声时,立马换上一副笑脸。
当即走上前来,对顾云卿说道:“顾兄弟,只要你呆在这里,那吴家便不敢动你分毫,只是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得离开这里,你若是愿意,可以和我一道离开。”
对于祁中元的热情,顾云卿自认无福消受,但他对刚刚场中二人的谈话生出了一些好奇,于是开口问道:“祁兄,通天宫是?”
一清在此时竖起了耳朵,因为吴家,他对这祁中元的来历也产生了兴趣。
原本顾云卿还以为这是一个隐世门派,自己问的有些冒失,会让祁中元为难,没想到确是他孤陋寡闻。经过祁中元的一番介绍,他方才知晓,通天宫乃是乾元王朝最大的俗世修行门派,师门就坐落在天魁城附近的通天山。
“通天山!”顾云卿心中一动,那地方正是当年顾天拓救出他的地点,随着祁中元说出这个名字,他的所有的思绪竟被带到了那一晚。
突然间他头痛欲裂,不时的有一阵阵绞痛从脑仁传出,就在刚刚回忆的时候,灵魂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东西。
“顾兄弟!”
“顾云卿!”
只听得两道惊呼,一清和祁中元在见到顾云卿的状况,同时上前,二人关注着顾云卿的反应,眼中尽显关切之色。
此时的顾云卿却像疯了一般,双手抱头,不断在地上翻滚着,一直到筋疲力竭,晕了过去。
祁中元上前一步直接将他托起,然后运起身法便朝着周轻语的居所奔去,转瞬间已没了踪影。而一清一身修为尽失,只能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祁中元抵达后,抬脚便将房门踹开,当他看到一头猪正在床边酣睡时,只见他大手一挥,陆景行就被一股大力甩向了墙角。随后他将顾云卿平稳的放在床上,运起灵气开始观察着体内的情况。
陆景行以脸着地,此刻的他早已立起了身子,却见两道血红从鼻孔流出,他使劲抽了抽猩红的鼻子,待抬头看清那罪魁祸首的而相貌时,立即跳脚骂了起来:“不当人子,畜牲不如,难怪要遭受不男不女的果报,活该!”无数粗鄙的言论瞬间出口,陆景行自从变成猪后,便忘记了修行者的定力。
可他的声音传到祁中元耳中却是一声声的聒噪。不仅没有起到发泄的效果,反倒惹祁中元一阵不耐,只见从他掌心涌出一股灵气,裹挟着陆景行的躯体便扔出门外。
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一清看到,怜悯的看了那头猪一眼,随后关上了房门。
屋内,祁中元见顾云卿面色平稳,方才收回灵气。
“如何!”一清一直站在旁边,见状急忙问道。
“身体无恙,应该是心神受到冲击,只需休息片刻便能好转。”祁中元幽幽叹了一口气,又看了顾云卿一眼后,坐在了一旁的长凳上。
“为何顾兄弟在听到通天山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祁中元皱着眉头,思索着其中缘由,只可惜他对顾云卿的往事一概不知,找不出任何头绪。就在他沉思之时,听到了一清的声音。
“祁兄在师门中的地位很高吧。”一向冷漠的一清竟然出奇的主动和祁中元攀谈起来。
他和吴家的仇怨无法化解,满心想的都是复仇之念,想起刚刚那吴有仁对祁中元产生的畏惧之色,当下便决定套套着祁中元的来路。
祁中元微微愣神,他对一清远没有对顾云卿的亲近,在听到那声问话后,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似乎对此事不愿提及。
“一清兄弟,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这里就有劳你了。”祁中元说完便告辞离去。
一清凝望着祁中元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说着什么。
在祁中元开门的一刹那,陆景行已经从缝隙中窜了进来,刚刚他以神识探查,已知师弟再次受创,早已没了心思去和祁中元计较。
半晌过后,顾云卿方才醒转,脑中的刺痛已经完全消失,可先前的感觉他却无法忘记,他似乎丢了很重要的记忆,当他拼命的回忆时,脑仁中就会传来一阵绞痛,越想就会越疼。
一清见顾云卿清醒,赶忙过来问询问。
“无妨,已经没事了!”顾云卿对一清报以微笑,所感受的每一份关切,于他来说都至关重要。
和一清简单说了几句,顾云卿便立刻给陆景行传音。
陆景行一直守在他的身旁,听得他呼唤自己,急忙问起受伤缘由。顾云卿立刻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说出。
“记忆?”陆景行思考着,记忆和灵魂休戚相关,若是失去了记忆,灵魂一定会受损。他想起了和顾云卿初见之时,曾经以神识观察过顾云卿的灵魂,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损伤,显然记忆并没有丢失。随即对着顾云卿说道:“你所失去的那段记忆应该是被某种大神通封印。”
“封印?”顾云卿听不太懂。
陆景行解释起了何为封印,“封印是一种术法,将一些神秘力量附加某些东西上面,来限制它们的能力,就好比灵魂,被施加封印后,便会失去记忆。”
“为何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顾云卿记得自己以前也曾回忆过那些事情,但只是正常忘记的感觉,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以前你没有修为,几乎对灵魂没有感知,如今你已修到练气,体内有着天地灵气的羁绊,感知能力大大增强,对灵魂会有一些微弱的感应。”陆景行解释道。
“有解决之法吗?”顾云卿急忙问道,言语之间充满了急切,因为那段失去的记忆,有可能和母亲突然亡故有关。
“这得看施法人的水平,其实任何封印都有期限,十年、百年都有可能,不过以你身上各种表现来看,这道封印应该很强。”陆景行说完后不禁想起了自己,就是因为瑶光仙子的封印,才将自己限制在这具躯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