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铿锵锵!”
即便有鬼鸮给自己打配合,但在长达半个时辰的轮番攻击中,李铁炷却是并未讨到什么好处。
甚至,他的身上还挂了些彩,不少皮肉翻了开来,鲜血撒了一地。
而他那件原本就有点破旧的道袍,自然也是变的更破旧了。
除此之外,他原本揣在怀里头的东西也是掉了一地,银子、炼丹炉、绿色玉佩……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李铁炷虽然形象狼狈,板凳大仙却同样也好不到哪去。
一张方脸被鬼鸮啄咬的坑坑洼洼,就好像是大雨过后的泥巴路,不剩一丁点平整。
再加上李铁炷后来改用烧火棍攻他的下身,弄的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所以,非要论这两人谁伤的更重,谁吃的亏更多,一时间,还真说不太清。
“还打吗?”
李铁炷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身的血污,俨然就是一个血人。
“小道友,本座倒真是小瞧你了,哼,今日......”
板凳大仙虽站着的时候歪歪扭扭,但口吐之词却是依旧强势。
“停!”
李铁炷先将板凳大仙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给噎了回去,然后再道:
“打就打,不打就不打,没必要东拉西扯的搞一大堆!”
“哼!”板凳大仙冷哼一声,“今日你有鬼鸮相助,本座认栽了,不过你……”
“停!”
李铁炷又将他的话给噎了回去,道:
“听你这意思,就是不打算再打咯!行!没问题!不打就不打吧!正好我也打腻了,想歇歇了!”
李铁炷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各个物件重新收回怀里。
并在收回那些个物件后,先将白杨扛上肩头,然后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在鬼鸮的护卫之下,直接离村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待李铁炷离开后约半刻钟左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板凳大仙方才嘀咕了这么一句。
并在嘀咕完后,一边往大院走去,一边喃喃自语道:
“不仅身边有鬼鸮护道,而且怀里还揣着冥界的令符。
这两件东西同时带在身上,难道就不怕正邪相冲吗?
哼!刚刚若是只有鬼鸮助他,我将他擒了也就擒了。
可不曾想,他居然还有冥界这一层关系,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说到这里,行至大院门口的板凳大仙顿下脚步先回头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张家族人,然后再长叹口气,道:
“算了,为了区区几个信众去开罪一个背景深不可测之人似乎并不明智,让他走就让他走吧!
况且,待我伤好以后将今日之事汇报上去,上头肯定会重新分我一个更好的地块修行的。”
说罢,板凳大仙也不耽搁,背负双手便入了大院,择了一处最阴暗处,就盘腿打坐开始疗伤了。
……
后面发生的这些个事,李铁炷自然是不知道了。
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英勇神武,打怕了板凳大仙,所以才成功离村的呢!
殊不知,这板凳大仙怕确实是怕了,但却并非是被他给打怕的。
而是被他的鬼鸮给啄怕的,被他的那块在一开始并不想要的冥界令符给惊怕的。
……
出村以后,李铁炷扛着白杨直走了七八里地方才停下。
铺上羊毛毯,将白杨轻轻放下。
也不知是张家族人用的那种迷烟药效已过,还是白杨自个折腾累了。
总之,现在的她异常的安静,应该是昏迷了。
此时天色已黑,半片月牙挂在天空,几点残星围在一起。
李铁炷拾了一些干柴,“哧啦”一声用火折子给它们点着。
就着月光、星光和火堆的火光,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那张秀美无比的脸,沉默了。
“得赶快把她弄醒才行,要不然让她这么一直昏迷着,鬼知道还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沉默了片刻之后,李铁炷终于决定要做些什么了。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用巴掌呼,他舍不得。
拿神翔熏,他更舍不得。
尽管他并不清楚自己为啥会舍不得。
或许,真有可能就只是因为他现在力气不太够,炼丹炉里的神翔不怎么多了吧!
“要不?试试人工呼吸?”
琢磨了半天都没琢磨出好方法之后,李铁炷心里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并在冒出这个主意后,也不着急实施,而是撇头向蹲坐在自己肩上的鬼鸮问了起来:
“阿鸮,你觉得人工呼吸这个办法怎么样?行得通不?”
“咕咕!”鬼鸮点了点头。
“点啥头哦就点头!”李铁炷笑了笑,“你知道啥是人工呼吸就点头!”
“咕咕!”
鬼鸮这次不仅点头,还将自己的翅膀互相点碰了一下,那样子,像极了人们在形容某件事的时候点碰手指。
“我靠……你个机灵玩意,还真知道啊!”李铁炷轻弹了一下鬼鸮的小脑袋,送了它一个外号——鸟不正经。
送完外号,李铁炷一刻也不耽搁,便是用手轻轻捏住白杨的嘴唇,猛吸一口气,贴着它们,吹了进去。
“呼……吸……呼……吸……”
每吹一次气,李铁炷还会根据以前刷视频时学的那样,用双手去压白杨的胸廓,想帮白杨将体内的浊气给排出来。
“咳咳!”
急救工作差不多进行了有小半刻钟的工夫。
直到一道咳嗽声从白杨口中传出,李铁炷方才停下忙的不可开交的嘴和手,脸上爬满了开心。
“白杨姑娘,你醒啦?”李铁炷关切问道。
“嗯!”白杨微点了点头,似还有一点虚弱,“小哥哥,你身上咋这么多血啊?你受伤了?严重不?要不要……”
“没事!没事!一些皮外伤,不严重!”李铁炷一边说一边从包裹里面掏出一个梨子递给白杨,“来,白杨姑娘,这梨不错,你尝尝。”
“谢谢小哥哥!”
白杨伸手接梨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处居然有许多的血手印。
另外,这些血手印的形状大小还跟李铁炷的那双手相当符合。
立时,便见他眼神一凛,问道:
“小哥哥,我刚刚到底咋子啦?怎么我都不记得了啊?
另外,我身上这些血手印是咋个回事啊?”
说到这里,白杨突觉嘴有点干,便又用手抹了一下嘴唇。
而这一抹,却是发现,自已手上居然也沾血了。
一种好又不好的预感不觉涌上了她的心头。
只见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看自己,又看看李铁炷,最后再又羞又气地质问道:
“小哥哥,你……你该不会是对我……对我做那种事了吧?”
“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