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前是一段河流,水里人们放着河灯,树上系着红绳,是人们对新的一年美好的祈愿。
红色飘带随风飘扬,年轻男女们在树下诉说着动听的情话。
任兮回头看了看,还不见男人的身影。
心道她家亲亲老公不会是走迷路了吧。
正要去找,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是江易珵。
“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刚刚人有些多,挤了好久才挤进来。”
任兮帮他理了理衣角,“没挤到哪吧?”
“没有。”
“老公,咱们也挂个牌子或者红绳在上面吧?”
她眉眼弯弯笑着对江易珵讲。
“好啊。”
任兮去到一处摊子上,买了一块牌子,又找摊主要了笔。
在牌子上写下两人的名字,还写了一串祝福语——半世相逢,执手一世。
等任兮写完就拉着江易珵朝大树的方向走去。
在底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江易珵爬上梯子,把写好的牌子挂了上去。
两人又在街上玩了一会儿,江易珵就带她回酒店了。
深夜,江易珵抱着任兮沉沉的睡去。
——
“少爷,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
“老婆,咱们走吧?”
“好。”
江易珵是知道任兮家的路的,因为上次他让人调查过。
村子里的墓地都设在山上,平时祭祀清明的时候大家都会去山上。
因为山路比较崎岖,车子一般开不上去,两人只能徒步上山。
江易珵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盒子,“老婆,咱走吧。”
“好。”
看着面前的大山,任兮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以前的小树苗如今也长成了参天大树,一切都变了。
任老爷子的墓在半山腰的位置。
因为长时间没人处理,杂草丛生,坟前没有一点残物,可见平时根本没人来祭拜。
爷爷可是他们的父亲啊!
明明都在村里,走几步路的距离,他们都不肯来看他老人家。
处理完杂草,两人把带来的东西摆放好。
看着墓碑上的字,任兮只觉得心如刀绞。
看着老爷子的名字更是泣不成声。
江易珵见状,上前扶住任兮,“爷爷您好,我是兮兮的丈夫,我叫江易珵,很抱歉现在才来看您。
如今我们过的很好,日后我也会替您保护兮兮,永远站在她这边,请您放心的把她交给我吧。我保证不会再让她吃苦受累。”
“爷爷,您放心吧,易珵对我很好,他是这个世界上除您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也请您原谅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过来,也很遗憾没见您最后一面。
他们根本不配为人父母,我恨他们,永永远远恨他们!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
夫妻俩跟老爷子说了会话,又在旁边待了一个小时。
“老婆,没事的,开心点,爷爷见咱们这样,一定会开心的。”
“嗯。”
山下
“芬儿啊,这谁家车啊?怎么没见过?难道是老金家儿子回来了?”
“怎么会啊!上次他爹死了才回来过一趟,这才多久啊?咋可能回来嘛?
况且我家那小子也给我说过他那车是一个小众的车子,跟这个车的标志明显不一样。”
“是吗?这你都能看出来?”
保镖一直在山下等江易珵夫妻俩,看到村民一直打量着这车子,上前道,“有事吗?”
被问的村妇有些害臊,连忙摆手,“啊,没事没事。”
背地里却拉着另一个伴儿吐槽起来,“你瞧他那神气的样子,不就是有一辆破车吗?这年头谁家还开不起电瓶车了似的。”
“咦,你们俩聊什么呢?聊什么起劲。”
“翠花啊!我们正说起你家卫夏呢!”
“是吗?说啥呀?”
来人正是王翠花,因为老伴过世,前几个月心情不佳,儿子也劝说她在城里住,但奈何人老了,在城里也住不惯。
“瞧见那车子了没?我跟芬儿还以为是你家卫夏回来了呢。”
“我家卫夏忙着呢,近期想来是不会回来了。”
“翠花,万年也走了几个月了,你也该想开点。”
“嗯,我知道的,只是老头子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这猛的走了,我有些接受不了,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还有儿子呢,以后还会有孙子,重孙子。”
“对喽,就该这么想。”
*
“少爷,少夫人。”
保镖恭敬的替两人打开车门。
任兮因为刚看完老爷子,心情有些低落。
江易珵则在旁边一直扶着她。
“瞧瞧,你们听见没,少爷少夫人呢!谁家这么打牌啊!”
几人闻声看去。
王翠花第一个发现异常,赶忙上前,有些激动,“兮丫头?”
“婶子?”
“哎,是我呀。你回来是……看老爷子吧?”
“是的,好几年没回来了,想爷爷了。”
“是是,是该回来看看了。”
“嗯。”
“对了,吃午饭了吗?没吃的话上婶子家吃点吧?”
“不了婶子,时候不早了,我就早点回城了。您还好吧?”
“好,我挺好的,老金的事我都听卫夏说了,多亏兮丫头你帮忙了。”
“都是我该做的。”
“好孩子。”
“那婶子我走了。”
“好,慢点啊。”
“好,再见婶子。”
黑色的迈凯伦从山脚出发,经过村子后缓缓驶入大道。
一般这个点大家都已经下班回家吃午饭了。
看到村子内突然开过这样一辆气派的车子不由得好奇纷纷。
“别看了,羡慕不来的。”
任佑军端着碗看着开走的豪车,眼睛都亮了。
叫芬嫂的妇女拉过任佑军,“知道那车是谁家的吗?”
“谁啊?”
“你姐家的。”
“啥?我姐?任兮?”
“没错,刚刚我跟翠芬嫂子亲眼看见的。”
“妈!妈!出大事了!”
“啥事啊?大喊大叫的。”
任母听见儿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任佑军把芬嫂说的一句不落的跟他妈说了。
任兮一听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立马叫来任父,一家三口开始讨论了起来。
“我说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多年不回来,合着是发达了,看不上她农村的爹妈了。”
“佑军,你去问问芬嫂,知不知道你姐那死丫头现在去哪了。”
“好嘞,妈,我这就去。”
他仿佛能看到一辆辆豪车在向他招手。
豪宅,名表,美女,将来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