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前几天才让说我转去财务部……”
说到这里,她声音也逐渐变小,眼前恍惚。
这段时间两人没怎么深入聊过天,她只知道莫渝秋很忙,突然提出换职位的时候她也没多想,顺其自然就同意了。
周通:“她前几天让你调岗,为什么让你调,你心里没数吗?”
“一个商业精英身边怎么能跟一个以美色骗人的惯犯,别太好笑了,哪来的滚回哪去,这就是她的原话。”
白凌君紧咬牙关,唇色泛白:“那她为什么不打电话亲口跟我说?”
周通:“你以为商业继承是一句话的事吗?跟你联系只会降低她在股东里的信誉。”
“快点吧,时间不够了。”周通看了眼表,皱起眉,似乎不耐烦了,他话音刚落,身后的男人拿黑头套上前,套在白凌君头上,紧接着她挨了一棍子,彻底昏过去。
--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所有股东全票通过,莫渝秋拿到了她父亲的绝大多股份,成为莫荣的新CEO。
林妍为会议顺利感到非常诧异,一出会议室就在在旁边叽叽喳喳,说明明不久前董事会的老头子还有三分之二在反对这件事。
莫渝秋本人倒没什么反应,她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毕竟反对的那些已经全死在副本了。
林妍抱着文件:“这大好事,我们得去庆祝庆祝,叫上阿滟和白助理,不知道她们忙完了没有。”
“也行。”
莫渝秋心情很好,她也想快点把好消息告诉女朋友,顺便问问她新岗位感觉如何。
开会全程不得打扰,手机都放在办公室,给手机开机时莫渝秋整个人都是雀跃的,或许白凌君早就下班,像往常一样在楼下等她,等得急了也不说话,就发一大堆赌气表情包,每次打开消息都是99+。
不过今天,那人似乎有些安静,只有五条未读消息。
指尖触碰到聊天框,看到消息的时候,她微扬的唇尾冷却下来。
林妍还在喋喋不休,她眼里却只有那几行字——
【我们还是分开吧。】
【之前只想搞点钱来花,谁知道你动真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这样我也很难办。】
【我已经找好下家了,是个男人,很有钱,而且温柔可靠,我会搬到他的城市生活,你别再联系我了。】
女人陷入久久的沉默,林妍感受到身周的低气压,歪头瞟到一点聊天内容,也顿时石化在原地,她绞尽脑汁安慰,但越说越乱:“说不定发错人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可能是盗号,你要不去找她问问,说不定还在刁滟那里,我现在就打电话……”
林妍手忙脚乱拨通刁滟的号码,询问后发现白凌君下午并未到场,刁滟给她打了两通电话,都没接,只用短信简短的解释她辞职了,不用等她。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昨天还笑着开玩笑的爱人今天突然要分手,一句话都没说。林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实话,谁知道莫渝秋竟然冷笑出声。
“这不是白凌君写的。”
“诶?”
“她不可能挑中男人的‘温柔可靠’,只会挑中他好骗。”
林妍睁圆眼睛,满脑浆糊:“诶?不是,她真骗啊。”
莫渝秋看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上扬,恢复往日的从容镇定,似乎再次掌握主动权,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林妍,拒绝林妍的随行请求,迅速开车回家。
家里还是离开时的样子,只是细看少了部分东西,属于白凌君的那一部分。
她的手机到现在为止一直关机,此前所有交流都是通过短信,这么看来更像是被绑架了,但家里这么干净,绑匪是如何绑架走的,目的是什么?
莫渝秋翻遍全家,到处干干净净,属于白凌君的东西彻底消失,连一张纸都没留下。
是绑架吗?谁绑的,为什么?
如果不是,她有没有可能是脱离游戏了?
她脑子里不停重复几个问题,然而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她在沼泽里越陷越深,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就像这个家里从未出现过第二个人。
莫渝秋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撩起头发,手指不小心碰到茶几下的小抽屉。
这个地方几乎都被白凌君霸占了,有的没的都放在里面,更像个杂物储藏室,想必如今也是空空如也。莫渝秋拉开抽屉,如她所想,里面很空,只是空间的正中央,一支没被注意到的纯白色的纸玫瑰引入眼帘。
这是很久之前她折来送白凌君的,那家伙还贱兮兮说:“这是单给我的,还是别的妹妹都有。”
她也犯贱,说所有妹妹一样的,那人就赌气:“那我要和别的妹妹不一样的!”
刚好当天她涂了口红,就顺手拿起那支玫瑰,印了个唇纹上去,说:“这下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花了。”
她手艺活不好,做的很丑,还以为白凌君早就扔掉了,却没成想它一直躺在这里。
红艳的口红印在纸花瓣上,像是白色的荒野开了一簇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