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风又将剑推进了几分。
“你不知道吧,那日是我故意放的假消息给裴雷的,怂恿他杀入宫门的也是我!”
裴风笑了,眼中带着泪花。
“不,你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们这些儿子,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
说着裴风眼中带狠,满是杀意,眼看着就要刺杀向皇上。
裴政远远的拉起长弓,目光如炬瞄准目标后,一箭直击裴风心脏,一击毙命。
裴风中箭后,手中的长剑滑落,嘴角流着鲜血,他望着皇上。
“父皇,你有没有爱过我。”
此时的裴风就是一个一直得不到父爱的孩子,他多么希望能在他一直崇敬的父亲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但是直到他撑不住倒下也没有见皇上说过半个爱字。
裴风死了,他睁着眼倒在了皇上眼前。
皇上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眼神冰冷的看着从宫门外走来的裴政。
裴政手握弓箭迈着稳健的步伐眼眸中全是坚韧。
“父皇。”
这一次他没有在装痴扮傻。
皇上身子微微一怔。
“你没有傻?”
裴政看着皇上淡淡一笑。
“让您失望了吧。”
皇上一个踉跄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气只有扶着一旁的柱子才能勉强站立。
“为何?”
皇上艰难的问出这两个字。
裴政淡然一笑:
“父皇,时间久了你是不是自己都忘记了,你要杀我的呀!”
说着他挥了挥手一个侍卫将王贵血淋淋的头扔到了地上。
皇上看着王贵睁着的眼睛凌乱的头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气。
是的,他是要杀的。
一开始就是要杀他的。
因为那个预言说裴政的母妃是妖后,裴政也是个孽障,当时要不是裴政的母后求情,裴政装傻,他真的会要了裴政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让人监视着裴政的原因。
一开始他有怀疑过裴政是装傻,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破绽后面也松懈了。
没有想到裴政居然能一装装这么多年。
“原来你真的是装的。”
裴政淡淡道:
“怎么让你失望了吗?”
皇上不语脸上只是苦涩的笑容,成王败寇,现如今他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裴政眼眸深沉:
“我们毕竟父子一场,也没有必要做到那个份上,你下个退位诏书吧,让我继承皇位。”
裴政将早已经拟好的诏书丢在了他面前。
“我 不是跟你商量的。”
裴政看着皇上蹲在他面前。
皇上颤颤巍巍的拿起了诏书。
大致看了一眼。
声音有些颤抖。
“都是天意啊!”
他扶着柱子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向龙椅移去。
他将传国玉玺拿出,将诏书平铺在眼前,双手捧起玉玺准备往下盖,在要盖之时,他顿了一下。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让北晋那位女子活着。”
他眼神坚定的看向裴政。
裴政又更加坚定的眼神回看着皇上。
“我说过了,我只是通知你的,你干涉不了我任何的决定。”
裴政十分决绝。
皇上大笑。
“天意啊~”
他重重的将手中的玉玺盖了下去。
“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一步天地,你迟早会后悔的。”
裴政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他面前将诏书和玉玺一并拿走。
他坚定转身的那一刻,皇上一口鲜血吐出,重重倒在了地上,而他不再回头看一眼,就如当初皇上下令烧死他母后时那决绝的转身。
仁寿宫。
宫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仁寿宫,此时宫里的太监宫女能跑的都跑了,就剩下小竹、夏良娣和白石还有几名杀手了。
宁芷生的也实在是辛苦,产程过于太长了。
小竹在她耳边轻声道。
“宁侧妃,你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了,我能应付的。”
杀手的人数有些多,说实话小竹能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在这么拖下去,恐怕真的会一尸两命了。
宁芷将夏良娣叫到身边,小声的嘱咐她去探听外面的情况。
宁芷担心裴政要是失败了,小竹到时候面对的可不止这几个杀人了。
到时候她们这些人都不能全身而退,她自己倒是不怕,只要孩子出生了,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是她不能让她身边的人受到牵连。
宁芷一直在苦苦支撑着,直到她听到夏良娣跑来报喜的声音她这才放心下来。
裴政赶忙来到了仁寿宫。
他推开了大门,来到了宁芷生产的屋内。
他一路赶来带着风尘仆仆,她一脸憔悴脸色惨白,躺在床上。
两人目光相接画面定格。
时隔几个月,两人终于再次见面,虽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却只能深情对望。
裴政来到宁芷身边,握紧她的双手。
“阿芷,你辛苦了。”
见到了裴政宁芷心就安了,她知道他们成功了。
在白石的帮助下,宁芷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
是一个八斤六两的大胖小子,也是裴氏孙子辈的唯一血脉。
裴政看着小小的一个,抱都不会抱了,一个大男人浑身僵硬着生怕孩子化掉了一般。
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宁芷都被逗笑了。
“阿芷,你在这里好生修养,朝堂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先去把事情处理好,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宁芷点点头。
裴政走时又小声的跟小竹嘱咐了一遍,让她好生照顾着宁芷。
夏良娣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裴政是装傻的,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傻傻的站在一边。
所以敢情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真相,只有她不知道?
宁芷看出了夏良娣的异常,她把夏良娣叫到了身边。
“谢谢你妹妹。”
夏良娣将手抽开。
“宁侧妃,别,我不配。”
“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可是有些事事关重大,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只是不想你牵涉到不必要的危险里。”
夏良娣流着眼泪看着宁芷。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一屋子的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是的就连白石都是裴政的人,不得不说裴政这人的心思实在是缜密,行事也周全。
“即使如此,我走便是了!”夏良娣委屈的哭着跑开了,她心思单纯之所以这么难过是觉着宁芷没有把她当自己人,就连小竹和白石都知道,就她不知道,所以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