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见沈皓月有疲惫之相,命人取来花露羹,取数芍药、菊之类十余种花蒸出花香水,再以水炖人参、莲心等八种食材,炖好后,隔水足足蒸十个时辰,近日高门贵妇间流传这一养颜蓄锐的方子。
这一盅花露羹费时费银子,方氏虽不缺就是银子,也不随意拿这么好的东西出来招待人的,常氏来一杯花露羹都没拿出来的。
沈皓月不同方氏客气,把这份好记在心下,吃完花露羹,便同方氏说洪永安和苏琴的事,先从苏夫人勾引她爹说起,才说到苏氏与她爹私下那些事,方氏一拍桌子站起来。
“这个狐媚子,我以为她只去勾搭三爷,没得手,竟然不知廉耻去勾引你爹。”方氏激动得站起,对沈皓月道,“你是不知,她先前故意去你三叔常去的酒馆子,给你三叔唱曲呢,你三叔还就好小曲儿,园子里的妾室随意拉一个出来都能唱几句,那狐媚子差点就迷住你三叔了,幸好我发现得早,警告了她不说,买了个戏班子的角儿回来绊住你三叔的脚,才没再去那个酒馆子跟姓苏的狐媚子扯不清楚。”
沈皓月一时间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如此看来,这苏夫人在沈家就没安心过,亏得祖母还曾偏心她和她两个女儿。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成寡妇了还停不了勾引男人。”方氏愤懑道,“所以后来姓苏的被送回老家,是你祖母知道了她勾搭你爹的事?”
沈皓月点头,方氏叹气一声,“你这小小年纪,都遭的什么事,还得给你爹收拾烂摊子。”
方氏话说得粗,可却是敦敦实实的关心,沈皓月内心一暖,“好在这事也到了尾声,苏夫人回了渝州也不甘心,还有她两个女儿生事,便想了如今的法子叫她们老实些。”
“我倒是知道你同皓云给苏琴下套的事,这后面你想怎么做?”方氏问道。
沈皓月把后面的事同方氏说了一遍,方氏赞同,只是道:“断那狐媚子与苏家关系,叫她答应不许在进长安城,这都虚了,她满口答应你,日后不守信,你能如何?”
“寡妇被逐出家门,外人定都猜想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想必为了自个女儿脸面,她也不敢来长安城。”沈皓月觉着难在请祖母答应写信去苏家,叫苏家长老逐苏夫人出门。
方氏思索一阵,“三婶有法子,定叫她老实呆着,不敢再生事端。”
沈皓月问什么法子。
方氏摆手道:“处置那狐媚子的事,明日你听三婶的便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宜出手,免得损了你的姻缘运气。”
处置一个不安分的女儿,沈皓月倒是信三婶的手段,便不多问,同方氏在将明日的事安排一番,回了山月居。
郭国公府这边,苏琴入夜来找苏音。
苏音早同郭五郎睡下了,本想叫苏琴回去,听婢女说苏琴哭着,只好起床,披了件外衣到堂屋见苏琴。
“姐姐,那姓洪的,不做人!”苏琴哭喊扑向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