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望着方氏眼睛一眨不眨,半响才反映过来,“从未听三婶说过这些。”
“我能说什么,论嫡论长,你三叔都不是,总归有一日我同你三叔都会搬离沈府的,府上的事能帮到的,就帮一下,大多也与我们无关。”方氏直言道。
沈皓月没有说话,她心下不由得计量,三叔和三婶这份不存私的心实则更适合当沈府的家,只是三叔没走上仕途,祖父定不会想到叫三叔当家。
“二哥哥今日如何了?”沈皓月突然想到沈仲恒,三叔没走上仕途,可沈仲恒如今一脚迈进军营了,也是个当官的呀。
方氏一脸嫌弃,气得圆润的面颊都打颤,“昨儿个和几个好友喝了酒把一个什么尚书的儿子打了,我才花好些银子摆平,一提到他我就来气!”
沈皓月哑口无言,再想想已在太学的长兄,对比起来,沈仲恒好像也比不过的。
“听说世子爷是个严厉的,这事若他知道了,还不晓得要如何罚那臭小子,”方氏拉着沈皓月的手,“皓月啊,届时若要把那小子赶出军营,你可要帮三婶向世子爷求情。”
她向李域求情?沈皓月想起他们上一次见面,他离开时那寒凉的目光,李域只怕见都不想见她。
“能帮二哥哥,我肯定不会推辞,只是世子处事严明,岂是会听我的。”沈皓月无奈道。
方氏意味深长地笑,“世子好歹是你义兄,你能说上话的,先不说这些了,我那还有事,回怡园了。”
沈皓月同方氏分开,就往上清斋去,祖母那边,她可得一番解释。
两日后,沈皓月与苏琴早早出发去韦侯府。
韦侯府春游的阵仗可真够大,沈皓月在韦侯府门前下车,前后看去,都看不到出游队伍的头。
苏琴满眼惊讶,压着欣喜地心绪,找韦小侯爷的身影。
韦侯夫人身边的安妈妈瞧见沈皓月,眉目慈祥地走过来道:“侯夫人特意叫老身在这等候三姑娘,侯夫人已经安排好了车子,三姑娘先上车吧。”
“如此于礼不合,皓月还是先进去给侯夫人请安吧。”
“侯夫人猜到三姑娘重礼,若先到了,是要进去侯府给她行礼的,才叫老身在这等着,侯府太大,侯夫人心疼三姑娘,叫三姑娘不必在意礼数。”安妈妈瞥了一眼沈皓月身边东张西望的苏琴,把鄙夷敛在眼底,“老身带沈姑娘去马车上吧。”
安妈妈领着沈皓月走到队伍前面一些的一辆四驾马车边,马车周身黑木红绸,车身大气派也足,一看就是侯夫人等下要坐的马车。
“三姑娘先上马车吧。”安妈妈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厮拿来木凳。
苏琴靠马车近些,也就没让沈皓月,扶着身边婢女的手,自个先迈上木凳,准备上马车。
“你是何人,这辆马车可不是随意上的!”安妈妈扯住苏琴的衣袖。
苏琴轻甩袖,笑着对安妈妈道:“这位妈妈有所不知,我是同皓月一并受侯夫人邀请来的,自然要跟皓月一辆马车。”
“侯夫人只说请了沈家三姑娘,也只交代三姑娘坐主车,其余随从,坐后面下人的马车吧。”安妈妈道。
苏琴本还看在是侯府下人的面子上,待安妈妈客气些,没想到竟被要求去坐下人的马车,气得咬牙切齿。
“侯夫人没交代,你做下人的总归有眼睛的吧,”苏琴极力压着声音,不想在此刻挑事情,扰乱了她的计划,“瞧瞧我这身,我是主子,去做下人的车?”
安妈妈故意拿眼上下巡了一遍苏琴,“这一车车的都安排好了,姑娘若不想坐那边的车,不去也行,我瞧着三姑娘有两个婢女也够了。”
这字字句句把苏琴看做下人,她简直忍道嘴角抽搐,一双眼睛瞪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