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轻拍着福寿的脖子,“你怎么在这里?你的主人呢?”
李域有些诧异,她还真跟马有缘,他的马除了他就只让她接近,福寿应该是张狂人的马,怎她会认识?
沈皓月看出李域的疑惑,“庄子上遭山贼那次,我着急去庄子上,福寿的主人刚好牵着它路过,我就借了它,你或许在庄子上也见过福寿。”
“它的主子就是张狂人。”李域道,没成想她跟张狂人见过。
沈皓月讶异地张着嘴回想,自己从前也觉得福寿的主人应该不是一般人,没想到是天下第一的酿酒圣手,好在之前没有得罪张狂人,还邀他去临江阁喝酒,只是她后来问王招财,他只去过一次,拿了瓶酒就走人了。
“天其运乎?地其处乎?日月其争于所乎……”
高篱笆围的院子里传来悠哉诵读的声音,李域先一步朝院子走去,沈皓月跟上,两人到院子门口,只见张狂人正席地躺在地上,闭着眼,脚架着二郎腿晃悠,仰面朝天大呼:“云者为雨乎?雨者为云乎?”
传言张狂人早年文章受先帝赞赏,因不愿为官场束缚几次拒绝先帝招贤,瞧他这庄周之风,沈皓月倒有几分信了。
“张先生倒是惬意。”李域走进院子里。
张狂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赶紧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拱手向李域一揖,“世子。”
沈皓月诧异,不屑权贵,连圣上都敢骂的张狂人竟然对李域毕恭毕敬?
“张先生,福安。”沈皓月先行礼,毕竟此次来有求于人,“上次遇先生,借走先生的马,一直未曾回报先生,今日总归有机缘得再见先生。”
“举手之劳,沈姑娘不必挂齿。”张狂人回了沈皓月一揖
沈皓月故意不报名讳,若张狂人还记得她,那说明张狂人对她还有印象,瞧张狂人的态度印象不差,有这个底子,就知道后面怎么谈事情了。
张狂人不解地望向李域,他怎带了个女娃娃来?
“沈三姑娘要建个酒窖酿酒,请张先生出山助她。”李域直言。
沈皓月瞠目,李域那态度,哪里像来求人,请张狂人出山,语气如同命令一般。
张狂人会意,“世子和沈姑娘为这事而来呀,小事小事!”
这就答应了?沈皓月更诧异。
“沈姑娘,世子于张某有恩,酿酒一事张某应下,不过得先瞧瞧沈姑娘酒窖的情况,若条件不好,张某也酿不出好酒。”张狂人撸了撸胡子道。
沈皓月汗颜,“酒窖还未建,只叫曹娘子去瞧了水源与环境,说是好建酒窖,张先生同意的话,皓月叫人将水与粮食送来先生处,先生只需酿出酒的方子给皓月便可,这酒要独一份的。”
张狂人以为李域都来了,是要叫他出山去酒窖酿酒,原来只要个方子,这就好办了,“沈姑娘放心,张某定酿出外头没有的好酒来,不过沈姑娘也要答应张某,不以张某之名宣传酒。”
若以张狂人的名义广而告之,临江阁必定会引来不少客人,张狂人不愿,想必是不想搅乱隐居的日子,沈皓月不强人所难,不忘夸赞道:“先生酿出的酒何须以先生之名宣扬,酒香自会引客。”
“沈姑娘真会说话,”张狂人被人真心夸赞自是高兴的,心生好奇,“不知沈姑娘与世子是?”
“张先生日后自会知晓,本世子还有事,先同沈三姑娘回长安了,又何事你们信笺联络。”李域拉着沈皓月走出院子。
张狂人一颗八卦之心未满足,颇为意犹未尽,瞧着世子拉沈姑娘的手,心下明了,嘿嘿笑了,回屋子拿酒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