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已经开始整修,自长姐沈皓雪出嫁那年翻新过小花园,府上其他地方已用多年未修过。
大房的院子离山月居远,沈皓月来时沈皓霜正要出去。
“二姐姐这是要去哪里?”沈皓月目光落在沈皓霜手里的画轴上。
沈皓霜特意晃了晃手上的画,轻声道:“几个好友相约在明轩,谈论画作,我悄悄拿了父亲收藏的吴老画作过去,三妹妹可别告诉他们。”
“吴老的画作我那有一幅,不如二姐姐拿我那一幅去吧,也省得怕被大伯发现。”沈皓月想起李域送她的那卷画,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沈皓霜听闻沈皓月的铺子和酒楼最近赚了不少银子,没想到她竟然能买吴老画作了,可她为何要买?她好像也不像是会欣赏诗画的人。
“我就不跟三妹妹客气了,正巧我也怕父亲发现了,骂我一顿。”沈皓霜把自己手里的画交给婢女放回去沈大爷的书房。
沈皓月叫苏堤跟着沈皓霜去取画,她自己去见长婶。
常氏正在屋里核对账,她听闻昨日那些老妈妈去找了老夫人,以为今日老夫人会叫她过去上清斋,没想到是沈皓月来了。
“皓月,这一大早怎么来了?你的铺面和酒楼开门生意可好?”常氏先装作不知沈皓月的来意。
沈皓月坐到常氏右下的坐塌上,“现下已暖和,木炭铺子生意好不到哪里去,酒楼要明日开业,赶上十五夜市的生意。”
“你三婶最近常夸你生意做得好,哪天我要霜儿去像你取经一番。”
“长婶笑话皓月了,皓月是俗人,不像三姐姐喜琴棋书画,是个才女,哪有皓月教三姐姐的道理。”沈皓月将荷包装的银子放在桌上,“玉蝉说长婶只去山月居支过一次银子,皓月想着是不是长婶很不好意思去晚辈那拿银子,是皓月想得不周到,给长婶送来着五十两,在皓月的婚事上,长婶可切莫省银子。”
常氏面露羞色,“你的婚礼这不才开始准备,还没用上什么银子,先前拿来的银子还剩不少呢,沈家办婚宴用你的银子已是不好意思了,怎还能要你亲自过来送银子。”
“皓月都已拿过来了,再拿回去也不好,反正后面还是会用上的,长婶就收下吧。”沈皓月见常氏已有些愧意,正是时机开口,“听闻长婶要辞了几位老妈妈?”
常氏正收下银子给婢女拿去放好,听沈皓月这句话,面色很快转换,嘴角紧绷,喝了口茶道:“那几位老妈妈常年偷拿家里的东西,没扣她们的工钱算好的了,还赖着不肯走!”
“长婶,那些老妈妈在沈家已工作多年……”
“就因为年岁久,她们才胆子肥许多,”常氏声音还是如寻常一样平缓,可言语却并不柔和,“外头比她们手脚麻利的年岁小的下人多得是,她们既然以为沈府亏待了她们,还要偷拿东西,那就不要赖在沈府了,沈府容不下她们这么大的佛!”
想必长婶在那些老妈妈那也受气,玉蝉昨日还打听说严妈妈顶撞过长婶,赶走这些老妈妈,长婶不但能解气还能在下人面前立威,日后更好管束下人,长婶只怕很难答应留下严妈妈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