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回到宴席,沈老夫人还在同太傅夫人聊着,身边的苏琴已经不在,想想也知道她偷跑出去做什么了。
宴席上人多,各家夫人都与靠得近的人说着话,韦侯夫人坐在主位上与宋国公夫人聊着什么,目光瞥见沈皓月进来,安然坐下吃东西,并未有什么反应。
韦侯夫人知道白清颜会对沈皓月说什么,甚至白清颜来长安也是她一手促成的,沈皓月沉着懂事,她最为看中的就是这点,可遇到这种事,未出阁的女子至少会慌张,怎沈皓月还如此平静,难不成白清颜那边出了什么事?
待唱曲班子进来,大家都被伶人吸引,韦侯夫人叫婢女守着宴席上的动静,她去白清颜那边看一眼,才方出屋子,就遇到上白清颜身边的婢女香巧。
香巧行了礼道:“侯夫人,姑娘叫奴婢来同侯夫人说一声,姑娘身子不适,就不回宴席了。”
韦侯夫人倒没想过还要白清颜回宴席,只问:“清颜同皓月聊得如何?”
香巧摇头,“沈三姑娘不疑许公子,奴婢看沈三姑娘的态度,叫她与许公子生隙都难。”
韦侯夫人恍然点头,怪不得沈皓月没什么反应,没想到她竟这么认定许长庚,倒像了老太君的性子,当年老太君认定霍将军,连云中郡那样艰苦的地方,二话不说跟着去了,霍将军战亡,她亦从未有过再嫁的想法,皓月的性子,真真越了解就越觉着好的。
“你回去安抚好你家姑娘,就说以后还会有法子的,莫着急,伤了身子。”韦侯夫人叮嘱香巧,许夫人都站在她们这边,这事不怕成不了。
香巧应下,她自然站在姑娘这一边,只可惜了,沈三姑娘与许公子一对两情相悦的佳人。
韦侯夫人正准备回宴席,却见苏琴从园子方向走来,她方才留意沈皓月时就见到这位苏姑娘不在了,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远儿今日在家?”韦侯夫人问一旁的下人。
下人道:“少爷与几位相熟的公子在蹴鞠场。”
“叫少爷来一趟。”韦侯夫人吩咐道,睇一眼款款走来的苏琴,轻哼一声,转身走进宴会。
宴席上,唱曲人正唱着琵琶行,一曲唱罢,韦侯夫人打赏伶人,正巧韦小侯爷走进屋里,瞧好些人都在,且都是好友的娘或祖母,笑闹着给各府夫人都问了好。
“小侯爷这性子就是好,不像我家那个混玩的,家中有客,他巴不得跑出去一天不回家。”宋国公夫人道。
韦侯夫人故意瞥了一眼韦小侯爷道:“他不也是个没正行的,你家哥儿已定亲了吧?我家这个还没呢。”
“祖母要说婚事,远儿可就走了,蹴鞠场还有事呢,婚事全凭祖母做主啊。”韦小侯爷俯身一揖,赶忙溜出去了。
“你瞧瞧,就这幅样子。”韦侯夫人指着早已没人的门口。
“娶了媳妇就好些的,有人管着,不知侯夫人可有看中哪家姑娘?”宋国公夫人这话替大家问的,她家没姑娘,长安城里好些有姑娘的人家都想跟韦侯府攀亲事呢。
在座家中有姑娘的夫人们的确都精神起来了,听韦侯夫人说什么。
“自是留意着几家姑娘的,如今还在挑,”韦侯夫人目光故意落在沈皓月身上后扫过苏琴,语气变得生冷,“远儿的婚事全凭我做主,看重的是品性,有些想私下勾引他的莺莺燕燕,那是连个妾都别想的。”
“韦侯府家教甚严,不亏是圣上都看重的,几代都为太子伴读。”宋国公夫人奉承道。
苏琴不知为何,总觉得韦侯夫人说那话的眼神,像是在警告她一样,内心不由得捣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