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歌把沈皓月送上了回沈府的马车,还挡住李域。
“让开。”李域背手在身后,冷眼直视李君歌。
“皇后说安阳王妃正在给世子爷挑世子妃呢,出生不是侯府公府,就是丞相、太傅家琴棋书画样样出挑的嫡女,皓月妹妹身份,配不上同世子爷有交情。”李君歌得知李域倾心于沈皓月,原以为李域会从许长庚身边抢走沈皓月,她从小认识李域,知道李域的人品,对感情真挚,与其他世家公子绝不一样,可到现在,李域甚至没有跟安阳王妃说明他的心意,那他还凭什么缠着沈皓月?
顾谚握住李君歌的手扯她到一旁,李域冷着脸走到马边,翻身上来。
李君歌甩开顾谚朝李域的背影大喊:“李域,你敢欺负沈皓月你就死定了!”
顾谚被甩得连退了好几步,见李君歌目光打探过来,又故意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你少装了,我就甩下手,你还咳上了。”李君歌下狠心,这次可绝对不能在被顾谚的柔弱骗了,赶紧跑进大将军府,不理顾谚,眼不见心不乱。
沈皓月与沈季洲到沈府,门前小厮上前道:“三姑娘,许家夫人和公子来了,玉蝉姐姐叫小的告知三姑娘一声,可直接去上清斋。”
没想到初一许家就来了,沈皓月知道定是许长庚劝说的结果,她叫苏堤带沈季洲回山月居,自个去上清斋。
大年初一哪家不忙的,客人来来往往,许夫人若不是经不住许长庚几番央求,才不会这么早来沈家,同沈老夫人聊了几句就觉话不投机,寻了个缘由告辞。
沈皓月来上清斋的路上,正遇上回去的许夫人与许长庚。
“皓月!”许长庚欣喜,方才还遗憾今日没见到皓月。
“给伯母拜年。”沈皓月向许夫人福礼,“皓月今早去了大将军府,方才回来。”
许夫人嗯了一声,貌似也不在意,“我们见过你祖母了,也没甚其他事。”
婚事在即,沈皓月还以为许夫人会同祖母商量下婚礼的事。
“母亲,”许长庚看着沈皓月道,“我有些话要跟皓月说,母亲先回吧。”
“前几天才见过的,有什么话要说?家里就只你父亲一人,来了客人他招呼不来。”
许长庚想将玉镯做新年礼物送给沈皓月,但又不能当着母亲的面,母亲知道定会心里不是滋味。
“有什么话快些说,我在外头马车上等你。”许夫人知道自个儿子固执,今日不叫他留下,他回去了也是心不在焉,定寻了空子来找沈皓月。
许夫人一走,许长庚就从兜里掏出靛青帕子裹着的一只白玉镯,“皓月,我领俸禄了,这是俸禄买的,虽然不贵,你别嫌弃。”
沈皓月左右瞧去没有人,伸出手示意许长庚给她戴上。
许长庚自是乐意给沈皓月戴上。
沈皓月抬手,看着阳光下光泽润白的镯子,它的厚重犹如赠送者的心意。
“皓月,这是你在沈家的最后一个年节了,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许长庚方才进上清斋就察觉了沈家气氛不对,他不在意沈家发生了什么,只希望不要影响到皓月的心情。
沈皓月双目盈盈仰望许长庚,见他双颊有些红,笑道:“那可不是,以后你惹我不高兴了,年节可以回沈家过呀,反正近得很。”
许长庚被沈皓月打趣多了,多少也知道她的玩笑话了,赧然道:“你以后的年节,有我陪着,会更开心!”
“是么?长庚哥哥可要说话算话,镯子作证!”沈皓月笑着晃动手上的镯子。
许长庚拉起沈皓月的手,一阵风拂过,他们衣角翻飞缠绕。
“青天,白玉,万物生灵,皆为我证,此言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