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裂开,刺痛感像一根根针扎着,沈皓月扶着手臂,不愿在李域面前露怯。
“你的伤口怎么了?”李域察觉到不对劲,撩开大氅,看到沈皓月手捂着自个的手臂。
“世子可否放我下去?”
李域拿开沈皓月的手,她上臂衣袖上已有些许血渍,他跳下马,将沈皓月抱下。
沈皓月趁机推开他,朝院子走去,李域跟在身后,她想避开他越走越快,手扶着手臂,脚下雪地路滑,一个没平衡好,跌倒在地上,摔的又是受伤的手。
李域上前抱沈皓月,沈皓月推拒,抬眼瞪他,若不是他,她不会一大早受气,即使见不到长庚,她好好的一个人回去,他偏要来惹她,害她伤口裂开,害她跌倒。
沈皓月推不开他,更觉委屈,只好放弃挣扎,憋闷得红了眼眶。
怀中人突然安静乖巧,李域倒有些有适应,见她要哭的样子,心生一丝愧疚,也柔软了不少。
“外头冷,先回去处理伤口。”李域声音温和了些。
沈皓月起身,李域去扶她,她避开,他看她走了几步,慢还踉跄,实在不能任她这么耽误伤口,一步上前,将她横抱起。
“伤口不及时处理,沾衣服上的血结块了,等回去你要疼死才能扯开!”李域吓沈皓月道。
沈皓月知道反驳无用,她说什么李域也不会听她的,就任他抱着。
风卷雪吹过,李域把沈皓月的头往自个怀里摁,加快了步子。
院子里玉蝶刚巧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世子爷抱着姑娘进了院子,径直朝屋子去。
玉蝶赶忙打开屋门,等李域抱着沈皓月进去了,她跟在后面,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李域把沈皓月放在床上,吩咐玉蝶:“去打热水来。”
玉蝶连声应下,跑出去打热水。
李域伸手去解沈皓月的披风,沈皓月摁住系带,“世子要做什么?”
“你的伤口要赶紧处理。”李域本想说之前的伤口就是他处理的,一次两次有什么差别,可忍住了,不再刺她。
“世子若着担心皓月的伤口,请出去,待玉蝶回来,她会帮我处理。”
李域站着不动,沈皓月也摁着领口的系带不动,他们就像在无声地较量。
“来了,热水来了。”玉蝶端一盆热水进屋里,看到世子爷和姑娘都没说话,也没动静,大抵猜到了些许,“世子爷,奴婢要为姑娘宽衣处理伤口了。”
李域打量一眼沈皓月,进了暖和的屋里,她的面色依旧苍白,明明疼的发抖,还固执着抗拒他。
“先用这瓶药止血!”李域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小瓶药递给玉蝶,转身出了房间。
沈皓月见李域离开这才自个解开了披风。
“世子爷可真奇怪,别人随身带银子,他随身带止血药。”玉蝶上前扶沈皓月躺下,解开沈皓月的衣服,伤口流了好些血,好在玉蝶之前帮玉枝处理过伤口,并不惊慌。
玉蝶用帕子擦完伤口周边的血,玉蝉和苏堤刚巧回来,她如释重负,精细地处理伤口的事还得玉蝉来,赶紧唤了玉蝉。
“这是怎么了,姑娘跟世子爷一并走的,怎世子爷没护好姑娘?”玉蝉念叨着,拧了热帕子给沈皓月处理伤口。
苏堤搬来药箱,瞧自家姑娘沉默不语的样子,想来世子爷同姑娘闹不开心了,姑娘定了亲,世子爷也没个顾及的,看来日后要防着些世子爷了。
伤口重新包扎好,大夫也到了,说是世子爷叫他来的,伤口裂开需重新养,大夫叮嘱沈皓月不能再碰到伤口或颠簸,开了方子和膏药。
沈皓月用完早膳就叫玉蝉收拾东西,她要回长安城,一则她担心许家出了什么事,二则她若继续留在院子里,李域还住在隔壁,又要同前几天一样,每日见面,还要一同吃饭,她要避开他。
大夫刚叮嘱不能颠簸,自家姑娘就要坐马车回长安,玉蝉和苏堤说什么也不同意,好劝歹劝,劝得姑娘同意再留一夜,等伤口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