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宽大的床上,男人赤裸着胸膛把人拥入怀里。
一场酣畅情事,时栖浑身冒着细汗,趴在顾池烬胸前,喘着气数着他剧烈心跳。
“妈说,明天把儿子接到她那边去住几天。
给我们放几天假。
你最近要有空,我们回军属院一趟。”
捉住时栖白嫩的手,顾池烬低头吻住她粉嫩指尖,眉峰微抬:
“想回去看白晓华?”
时栖怕痒,往后缩着手指,笑了起来:
“嗯,嫂子又生了个儿子,反正我们最近没事,她办满月酒,我们就去凑凑热闹。”
在京城这几年,时栖嘴上没说,心里很想念在军属院的日子。
上个月,江辰跟白晓华生了二胎,顾池烬这回来,有半个月时间休假,他们正好可以回去转转。
顾池烬俯身在她漂亮锁骨上落下一朵红梅,哑着声音点头:
“你想回,我们就回。
老婆,再让我……”
卧室灯再次熄灭,时栖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拉扯着陷入情欲漩涡。
次日,时栖腰酸背痛的醒来,发现身侧已经空了。
她穿好衣服站到落地窗边,顾池烬正领着小儿子在花园里打拳。
一招一式带着杀伐之气,像个刚征战沙场得胜还朝的将军。
三岁的小家伙,吃力又笨拙的学着爸爸动作,小脚一个打结,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听见动静,顾池烬眼风都没扫一个,继续练着动作,顾启璟偷偷看爸爸一眼,发现他没注意到自己,忍着痛,一咕噜爬起来,继续练动作。
虽然跟不上顾池烬节奏,但那小胳膊小腿,挥舞得还挺像样。
带着儿子练了半个小时,顾池烬收势站定。
顾启璟立正站直,小手贴在小腿边,挺着小胸膛,等着爸爸夸奖自己。
顾池烬一眼看穿他想法,严肃批评:
“最近在家练习不够,上次教你的拳法全忘了。
下次再偷懒玩耍,就罚你一个月不准吃糖。”
顾启璟小朋友,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里,眼泪要落不落,十分委屈。
他今天没睡懒觉,乖乖起床跟爸爸练拳,爸爸不仅没夸他,还骂他。
不开心。
看着小家伙眼泪打转的样子,顾池烬突然抬手揉了揉他头。
继续道:
“你基本功没丢,说明爸爸不在家,你还是自觉的在练习。
再接再励,爸爸不在,你就是家里唯一男子汉,要想保护好妈妈跟姐姐,就要一直坚持。
去洗个澡,等会陪妈妈一起吃早饭,晚点外婆来接你。”
父母的肯定,是对孩子最大鼓励。
顾池烬两句话一落,小顾启璟眼珠瞬间亮了起来,小身板充满斗志。
“好的,爸爸。我以后一定努力练习。”
看着小儿子咚咚跑远的背影,顾池烬一抬头,看向在窗边看了许久的时栖。
晨光初洒,时栖前方的玻璃窗上,折射出七彩晨曦。
顾池烬仰望着她,眼底充满爱意跟庆幸。
吃过早饭没多久,阮清婉跟黎元良就到了。
顾念念早就去学校念书,阮清婉他们把顾启璟接走,偌大别墅就剩顾池烬跟时栖两人。
孩子一走,顾池烬就帮时栖收拾好换洗衣物。
昨天两人折腾后,还是决定回军属院一趟。
楼下接送车子早就等着,顾池烬跟时栖收拾好,就直接下楼。
车子驶出别墅,望着窗外蜿蜒盘山公路,时栖满心期待。
这次回军属院,顾池烬跟时栖依旧是坐火车回去的。
几年变化,当初落后城市,已经有了初荣景象。
逐渐增多的个体户,各色各异的商品,琳琅满目摆在街道两旁,非常热闹。
时栖跟顾池烬刚下火车,就感受到这座城市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火车站出来,夫妻俩一起去城里招待所开好房,放完行李,到街上随意吃了点东西。
天色渐晚,两人今天没打算回军属院。
吃完晚饭,夫妻俩拉着手,漫步在冬日黄昏街道上。
残阳裹着干燥的冷风,吹向两人,时栖往顾池烬身边靠了靠,汲取他身上暖意。
察觉到她动作,顾池烬长臂一伸,把人揽进怀里,挡住大部分寒气。
时栖心头一暖,往他怀里挤了挤,等男人低头看过来,她踮起脚尖飞速在顾池烬嘴角边亲了一下。
随意走了会,两人牵手回招待所,洗完热水澡,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两人买好补品跟礼物,坐上回军属院的车。
夫妻俩到军属院的时候,才上午十来点钟。
当两人提着礼物出现在江家院外时,白晓华抱着孩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反复揉搓几下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白晓华眼一下酸了,跑上前紧紧抓着时栖,震惊道:
“时妹子,山高水远的,你们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昨天刚回来,嫂子恭喜你们,家里又添了个小家伙。
我跟顾池烬这次回来,是特地来看孩子们的。”
说着时栖把手里东西提起来,往白晓华眼前晃了晃,眉梢眼尾全是笑意。
白晓华感动又高兴,抱着还没满月的小家伙,埋怨道:
“你们也是,一声不吭就回来了,该早点说一下,我让江辰去接你们。”
时栖挽住白晓华胳膊,笑吟吟往屋内走:
“江大哥天天在部队忙,哪用他去接,我跟顾池烬自己回来就行。”
阔别几年,再次相逢,白晓华跟时栖有说不完的话。
把人领进家里,白晓华拿出家里所有水果,招待两人,把孩子哄睡后,继续出来跟时栖唠嗑。
大多时间,时栖垂耳听着,脸上带着浅笑,一如往年柔美恬静。
晚上,江辰回来,看见顾池烬高兴得不得了。
拉着他,扬言今晚一定把他喝趴下。
纪章跟江玲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看见时栖,江玲忍不住哭了一回。
三姐妹重聚,欢乐多过伤感,饭桌上六人脸上笑意就没散过。
顾池烬跟江辰、纪章说着部队这几年变化,各省政策优厚,话里充斥着报效祖国的豪情。
时栖跟白晓华跟江玲,聊了些在京城的事,又问了下各自家庭情况。
三家人喝着热酒,吃着热菜,直到深夜才收拾休息。
好好吃了顿相聚饭,又在两家停留两天,把给两家准备的礼物各自送出去,时栖才心满意足跟顾池烬坐上回程火车。
上了火车,顾池烬找到位置,就去给时栖接热水。
这两天,时栖正好是特殊期,顾池烬担心她等会肚子不舒服,上车前就把红糖准备好。
喝了点红糖水,时栖觉得腹部疼痛减轻许多,抬头看着男人眉宇间的担忧,笑道:
“已经不痛了,你别担心。”
“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在半道下车。”
顾池烬眉心镌刻着痕迹,话里话外全是她。
把时栖双手拢在手心揉搓着,等她脸色红润,顾池烬才松口气。
两人说了会话,时栖困意上涌,靠在顾池烬肩上迷迷糊糊睡了会,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只有他的气息最让人安稳。
醒来,望着火车外连绵青山下的落日,时栖回头,看向男人脸上橘红色残阳,脸上逐渐透出甜蜜笑容。
一晃眼,她到这里已经快十年。
心态从开始的惊惧、惶恐,到现在安稳、幸福,中间经过太多事情。
现在,就算她知道,这辈子经历,只是书中几行文字,也生了深深不舍跟眷恋。
她的爱人、子女、父母、亲朋,全在这里。
上辈子没得到的爱,也在这辈子梦蝶般的世界尝了个遍。
她很满足。
“顾池烬。”
心中被甜蜜填满,时栖眨动眼眸,轻轻喊了一声。
顾池烬回头,看向时栖水润清亮的双眸,目露疑惑。
“怎么了?”
夕阳西下,时栖看着俊朗依旧的男人,眼底浸出密密麻麻的笑意,缓慢而珍重道:
“我刚做了个梦。
梦见,我再次遇见了你。”
望着顾池烬逐步炙热的眼神,时栖唇角高扬,甜甜笑了。
梦中,她回到,刚到书里那天。
在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再次遇见眼前这个高大危险的男人。
不过这次,在黑暗中,她没有怯弱退缩,而是直接抱住了那个受伤阴鸷的男人。
向他诉说,自己对他的爱恋。
短暂,南柯一梦。
涌动,无尽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