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审查被搅黄了,长官嘴巴都差点气斜了。
不管顾池烬跟曲峰两人身上,都有擦破的伤口,一人一脚把人踢了出去。
楼冬听见他也被罚了,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等长官提着王非出来,才哭唧唧的跟上去,哀求:
“长官,明明是我去喊的你呀,为什么连我都要罚?
二十公里,会要了我的命的。”
平时训练楼冬都是整个部队垫底的人,跑个四五公里他都会累成狗,二十公里下来,他真的会去半条命。
长官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让他跟上,怒骂:
“你们今天捅的篓子大了,二十公里我都嫌轻。
再巴巴,统统给老子跑三十公里!”
楼冬肩膀上突然出现一只胳膊,吓得他浑身一哆嗦,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曲峰站到他身边来了。
半边身体压在他身上,长臂用力扣住他喉咙,不让他开口,朝长官嬉皮笑脸的点头。
“二十公里够了,不用再加了长官。
训得太狠,我怕见不到明天太阳。”
不等长官出声,曲峰强硬的拖着楼冬,大步朝前迈。
楼冬在他胳膊下抖得像只鹌鹑,快走几步,拐过楼梯拐角,曲峰猛地松开他,侮辱性的拍拍他脸。
“行啊你楼冬,不咬人的狗不叫,敢去叫长官,在老子背后捅刀子。
老子记住你了。”
今天这事,本来可以暗戳戳的解决,这傻愣子非要去把长官喊来。
害得他架没打赢不说,还加了二十公里训练,这笔账,他统统记在这小子身上。
等对付了顾池烬,转手再来料理他。
楼冬真怕曲峰像上次揍长官那样,揍他。
浑身发抖,心里害怕得要死。
鼻涕眼泪一齐往下滚,拉着曲峰求饶:
“曲哥,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刚才、刚才我是怕顾池烬太能打,把你打出个好歹,才去找的长官。
我没有想害你,真的,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害你呀。”
楼冬性格软弱不经吓,曲峰不过威胁他两句,他就抱着别人大腿哭爹喊娘的求饶。
曲峰最恨他这种人,一个大男人,没个男子汉血性,软唧唧的,遇上点事哭得比女人都大声,看着都恶心。
一脚踢开他,曲峰警告的瞪他一眼,大步朝前走。
顾池烬听着后方动静,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脚下步子未停。
阳光正好。
时栖正在翻看,顾驰新第一次给她寄过来的设计稿。
这几个月,她在京城开了一个私人设计室。
位置坐落在繁华街道的二楼。
最初听到她要做生意,黎元良跟阮清婉都不准。
就连黎少禹都提出反对。
觉得她刚回来,在家多陪陪长辈,没必要出去抛头露面挣钱。
黎家不缺这点钱,也心疼她整天忙进忙出,没个休息。
时栖不肯,她有她的坚持。
更何况,她已经在家陪阮清婉两三个月,足够弥补阮清婉多年丧女的不安悲痛。
家人安抚好了,时栖就想做点自己的事情。
黎家一家疼她,见她实在坚持,只能支持她去做。
算着顾池烬训练的时间,时栖直接选了个装修好的,位置不错的地方,作为设计室。
她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
刚开业那几天,自然没什么生意。
阮清婉跟黎少禹看在眼里,就替她做了下推广。
得到消息的几家人,还以为自己开花了眼。
黎家刚找回来的小公主,居然屈尊降贵的去做生意,还是给人做衣服?
嫌弃她这工作掉价,但又想捧黎家的人,第二天就摸着地址找了过去。
大家都抱着试试态度,在时栖这里做了几件衣服。
没想到,隔段时间,定制衣服送到家里,一上身,嘿,众人大惊,这黎家女儿还真有几分本事。
接下来,不用阮清婉夫妻跟黎少禹操心,时栖店里的单子就没缺过。
更甚者,有几位客人的设计稿,都排到两个月后。
时栖选了几个难度不大的风格,寄回去让顾驰新试手。
没想到,顾驰新寄回来的设计稿,一如既往的出色,灵动的让人眼前一亮。
少年没了解过市场,对客户群体,年纪心得这些没有了解,下笔稍显稚嫩了点。
时栖把这些稿子重新润色,在下面标上一个驰字,开始投入制作。
这天,黎少禹下班,让司机绕路来接时栖一起回家。
时栖二楼的设计室,有面宽大的落地玻璃窗,透过玻璃窗,能轻易看见街上车流跟人群。
这两月,时栖也习惯黎家人天天来接自己。
看见熟悉的车牌,时栖把设计稿整理好,从二楼台阶上,脚步轻快的下来,脸上笑容灿烂明艳。
“哥。”
上车后,时栖转过头,看清黎少禹眼下青黑,关心道:
“你这段时间这么忙,就不用来接我了。”
黎少禹抬手按了按眉骨,取下金丝眼镜放进车中收纳盒中。
“没事,不过是司机一脚油门的事。
你没回家,爸妈不放心。”
黎元良一个月前已经离开京城,去外省办事。
家里只剩时栖跟阮清婉。
临走前,黎元良把黎少禹喊进书房,千叮万嘱,让他一定照顾好妈妈跟妹妹。
不论多忙,最多两三天,必须回家一趟。
其实就算黎元良不说,黎少禹也会这样做。
他既然说了,黎少禹更是天天准时回家。
这段时间,军方有些不太平,动静闹得大。
连带着他、爸爸还有爷爷都受到影响。
黎家各房受到震动,黎少禹忙着处理这些事,天天回家就待在书房,睡得很晚。
时栖看在眼里,嗅出些不妙的气息。
当着司机的面却没好问。
回到家,佣人已经把晚餐做好,端上饭桌。
看见兄妹俩进门,阮清婉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亲自上前替黎少禹拿西装。
黎少禹本想避开,对上母亲期盼的眼神,松开了西服。
“妈,我去收拾一下再过来。”
等黎少禹走了,阮清婉挂好衣裳,笑着来牵时栖手。
“初初,今天妈妈特意炖了一道鸡汤。
这几天,你跟少禹工作压力大,人都瘦了。
刚好可以补补。”
时栖嘴角的笑僵住了,转过头看向餐桌。
餐桌正中,那道熬得十分有火候的鸡汤,还冒着热气。
果然,母爱都是沉重的。
时栖心中腹诽,抗拒又感动的瞟了一眼鸡汤,侧身笑道:
“谢谢妈。
妈,你先坐。
我去洗下手就过来。”
晚饭,母子三人一起吃的。
时栖跟黎少禹,在阮清婉慈爱的目光下,硬生生灌了两碗鸡汤进肚。
闻着汤里浓厚的药材味,时栖逼着自己喝完。
接着,借着换衣服的由头,飞快跑上楼回房,生怕阮清婉心血来潮,又逼她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