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田丰痛得满头大汗,大张着嘴,眼球凸出,见鬼似的盯着顾池烬。
看见顾池烬拿着刀逼过来,他拖着腿,恐惧的往床后缩,生怕顾池烬再发疯一刀割掉他喉咙。
“呜呜呜呜呜、、”
时田丰疯狂摇头,盯着顾池烬手里的刀,生怕他再动作。
顾池烬耐心耗尽,冰冷刀身拍打着他那张大脸,警告道:
“安静点,再浪费我时间,下一刀割的就是你舌头。”
长臂一抬,顾池烬用力一扭,时田丰扭曲着脸,下巴恢复正常。
鼻涕口水一起流,时田丰是真怕了。
哆哆嗦嗦捂着大腿,时田丰跪在床上,哀声求他:
“顾连长、、、是我不对,今天去找时栖,也只是想要点钱花,其他的真没胆子做。”
顾池烬不信他鬼话,军刀抵着他喉咙:
“你当着别人,说了时栖什么?”
想起下午餐馆老板娘的提示,顾池烬刀锋一歪,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线。
“想好再说,我要听见一句假话,就把你杀了扔出去喂野狗。”
尿骚味冲鼻而起,时田丰抖如筛糠,半个字不敢乱说。
“我那是猪油蒙心,胡乱污蔑妹子的。
顾连长你放心,我妹在家,我对她都规规矩矩的,从来没强迫过她。”
不说还好,他说这话,顾池烬脸肉眼可见沉下来,刀狠狠在他脖子上一拉,一字一句:
“别跟老子废话。一五一十给老子交代,说错一个字,你的舌头跟脖子一起断。”
顾池烬声音不大,却似惊雷炸响在时田丰心里,把他吓得尿流得更快。
接下来,在这间黑暗屋子里,顾池烬问了时田丰很多话。
时田丰半点不敢反抗,忍着剧痛,老老实实交代一切。
中间刀割皮肉的声音,间歇响起,连着时田丰惊惧的哑声痛叫。
一个小时过去,江辰在外等得花都谢了。
突然听见时家院内传来一声惨叫,这声叫唤短促痛苦,只响了一秒就戛然而止。
像是喊的人,突然被扭断脖子。
心中不安,江辰忍不住想翻进去看看,却看见顾池烬站在墙头,步伐轻松的一跃而下。
“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盯着他手里带血的军刀,江辰不可置信的拔高声儿。
反应过来,两人是偷偷过来报复,江辰忙压下声音,凑近顾池烬仔细打量他脸色。
“刚才来的路上,我就让你不要冲动,你怎么不听?
他那样一个废物,值得你动刀子?
要是他不要命去部队告你,你这身军装还要不要?”
顾池烬回车上取出帕子,擦拭着军刀,一脸嗜血狠戾:
“他不敢去。一个窝囊废,他该祈祷以后时栖好好的,我不会再来找他麻烦。”
扔掉帕子,顾池烬率先上车:
“回军属院。”
返程路上,江辰揪着顾池烬问半天,都没让这锯嘴葫芦开口。
不知道他进去到底干了什么,江辰抓心挠肝的难受,赌咒发誓下次再不跟他一起来。
戏没看到,白白在外面喂半夜蚊子。
想想都生气。
顾池烬满脑子都是时田丰说的那些话,哪有心情搭理江辰。
那个混账,以前时栖在家时,居然差点、、、
还多次猥亵她,要不是嫁给自己,不知道她还要在那个魔窟挣扎多久。
只要想起那些年,时栖受的煎熬挣扎,顾池烬就恨不得开车回去一刀宰了时田丰。
切他几根脚趾,只是个警告。
要他以后再敢出现在时栖面前,他那条命,就到头了。
回到军属院,顾池烬把车钥匙扔给江辰,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
江辰鼻子出着气,恨恨哼两声,认命把车开回自家院子。
开门进屋,顾池烬在客厅黑暗中站了半晌,才朝时栖休息的房间走去。
顾爷爷跟顾驰新回老家当天,时栖就跟他分了房。
晚上再也看不到她恬静的睡颜,顾池烬心里在意,面上还要装作一幅无所谓的模样。
别提多闹心。
今晚去找时田丰算账,本来只想出口恶气,吓吓他,让他以后别出现在时栖眼前,让她膈应。
没想到,却意外知道时栖在时家过的那样糟心。
爹不疼娘不爱,名义上的哥还觊觎她身体,想想都恶心。
想起上次李翠萍跟时田丰过来要钱,时栖跟两人翻脸,自己还视而不见。
顾池烬心里就像一团烈火炙烤,让他又痛又悔。
时栖睡得正香,顾池烬轻扭门把手,借着月光看清她清丽的眉眼。
琼鼻菱唇,弯弯长眉下,闭着的水眸尾一点红痣,摇曳人心。
娇美的侧颜弧线,印在顾池烬心尖,让他控制不住往前几步,蹲在床前,探手摸向她眼尾。
以前的自己,真是鬼迷心窍。
只看见浅显表面,看不见她煎熬的内心。
要是当初对她好点,两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指针滴滴答答走着,顾池烬都不知道时栖面前蹲了多久。
直到军属院谁家的公鸡打鸣,顾池烬才回过神站起来。
起身时,腿部涌上阵阵麻痛,刺激着他神经,终于让他清醒过来,退出房门。
对今夜变故,时栖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早,她清醒后,换好衣服出门,却意外发现顾池烬居然没走。
往常这个点,他已经跟江辰他们去了部队。
难道今天他放假?
看着男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这个想法转瞬被时栖,按灭在脑海。
不会的,上次无意间听白晓华念过,说他们部队除了过年,几乎全年无休。
害得他们两口子,一直没时间一起带孩子出门玩。
还抱怨,平日她娘家有个啥事,大多都是她一个人回去,江辰天天呆在部队,忙着忙那,根本抽不出空。
“你?你怎么没去部队?”
走进厨房,时栖看着煮好的粥跟小菜,转头去看顾池烬,却一眼看见他眼下两团青黑,好似昨晚整夜没睡。
顾池烬衬衣袖子挽至手臂,露出一大截古铜色皮肤。
把粥跟小菜端上桌,才回头看她,目光温柔缱绻:
“早上起来头不舒服,让江辰给我请了半天假。”
不舒服?
时栖眉头微皱,看着他苍白的脸,倒真相信了他:
“不舒服就该躺着休息会儿,怎么还起来做早饭来了?
你下次要身体不舒服,就喊我一声,让我起来做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