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警车回到军属院,顾爷爷跟顾驰新都没睡。
看见两人回来,顾爷爷跳着脚就跑过来。
进了屋,瞧见时栖脖子上围着纱布,顾爷爷狠狠把人贩子咒骂一顿,才守着时栖问经过。
江辰两口子不在,时栖就没特意隐瞒,捡着重点说了下。
听得顾爷爷捶胸顿足,气得撂狠话,明天要去警察局废了那个畜生。
战乱年代个个男人铁骨铮铮,到了现在和平年代,这些狗娘养的畜生居然靠卖姑娘赚钱。
真是没人性,没天理!
听见自家孙媳妇说,那人还想对她下手,顾爷爷喘出的粗气,把胡子都吹得翘起来。
他嘴角两撇胡子,跟着他呼吸一翘一翘的模样,滑稽又可爱。
时栖忍俊不禁,把他劝好后,让他跟顾驰新先回房休息。
顾驰新懵懂新奇的盯她脖子两眼,仿佛知道今天她做了好事,看着她,脸上没以往瑟缩害怕。
不过始终不敢亲近她。
跟着爷爷一道进屋,顾驰新拉下灯,客房一下黑了。
跟黄毛拉扯打斗费不少力气,时栖浑身是灰,身上出了一身汗,想洗个澡再睡。
看见她往厨房走,顾池烬明白过来,起身追上去,按住她提水壶的手。
“你去坐一会儿,我来烧水。”
时栖现在很爱干净,天天洗澡才睡得着。
这两天摸清她习惯,顾池烬越来越觉得,以前的自己完全瞎了眼。
才会将这么好的媳妇,越推越远。
顾池烬愿意帮忙,时栖求之不得。
烧好热水,顾池烬用冷水冲好合适温度,确定不会烫着时栖,才从卫生间出来。
看时栖抱着睡衣,顾池烬拧眉犹豫了下,张嘴:
“要不要我帮忙?”
啥?
帮忙?
帮忙做什么?
帮忙洗澡吗?
他怎么敢问的?
时栖双眼大睁,目瞪口呆的看他半晌,才想起拒绝:
“谢谢,我受伤的是脖子,不是手,暂时不用麻烦你。”
砰一声关上厕所门,时栖打开灯,抬手解衣服扣子,不小心扯到伤口,发出嗞的一声轻响。
幸亏这两天穿的不是套头衣服,不然今晚光是脱衣服,都够她喝一壶。
洗澡的时候,时栖发现身上受伤,做事是真不方便。
别的不说,光往后背淋一瓢水,脖子上的皮肉都扯的生疼。
浇了几下,时栖痛得皱着眉,马马虎虎冲完,穿衣服出来。
这两天凑合洗吧,等伤好了,她再痛痛快快洗个澡。
时栖进厕所后,顾池烬一直在客厅守着。
就怕她行动不便,在厕所出个啥意外。
看见她出来,顾池烬提了桶冷水进厕所,就着她没用完的干净热水,冲了个澡。
两人收拾完,已经凌晨,累一天,时栖沾床没五分钟就睡沉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顾池烬在凉席上翻个身,借着月光仔细看她。
时栖睡觉很乖,不说梦话不磨牙,这几晚顾池烬偶尔醒来,都看见她身体舒展的平睡着,眉目恬静漂亮,似夏日清泉,让人舒心宁静。
今夜,就这样傻傻看着她,顾池烬觉得胸腔,像有一团烈火焚烧。
今天差点就真正失去她。
那种天崩地裂的惊悸,他再不想体验第二次。
他决定了!
不管时栖愿不愿意,他都要把她牢牢捆在身边,让她成为自己真正妻子!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硬的不行,就来歪的!
只要他还活着,她就别想离开他!
永远别想!
只要她愿意接受他,以后她想做什么,他都不阻拦。
给予她全部的尊重与爱,还有自由跟支持。
月色明亮,顾池烬确定自己真正心意。
痴痴呆看时栖半晌,心头蠢蠢欲动,他从凉席上起身,长腿一跨,来到床边。
低头凑近,闻着她身上清淡的香味,顾池烬俯身温柔的含住那片柔软。
月光倾洒在偷香的男人身上,把他所有恶劣照得无所遁形。
品尝着甘甜,顾池烬兴奋得浑身颤抖。
他的妻子。
他的爱人。
她是属于他的。
睡梦中的时栖感受到压制,皱着眉尖儿难受的嘤咛一声,惊醒在她身上作乱的男人。
喘着粗气抬头,顾池烬看着眼前一抹雪白,忍得两眼发红。
轻柔的扣好衣扣,顾池烬离开床边,去厕所冲了三遍冷水澡才压下浑身燥热的血气。
酣睡一夜,第二天时栖醒时,整个人神清气爽,脖子上疼痛减轻许多。
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十点,想起今天还有工人要去门面给新砌的厕所跟休息室抹灰,时栖一个激灵,下床就开始换衣服。
着急忙慌的换好衣服,时栖拔腿就往外跑。
被在院子打拳的顾爷爷一把拦下来。
“时丫头,你脖子还没好,赶着去哪儿?快回去休息,这几天你不做事,就待在家里。”
时栖哭笑不得:
“爷爷,我门面那儿还有事,今天有工人去做事,我不去不行。”
顾爷爷呵呵笑起来:
“你别急,大小子一大早就进城去了。
他说这段时间门面装修,全都交给他,你好好在家养伤就行,其他的啥都不用管。”
顾池烬?
顾爷爷这么一说,时栖才想起来,她门面钥匙没拿。
转回屋进房找了找,发现放在柜子上的门面钥匙真不见了,时栖才相信顾爷爷的话。
两人是协议夫妻,顾池烬能体贴的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
时栖记下这份恩情,打算等跟他离婚的时候,多还他一些钱作为道谢。
顾爷爷背着手悠哉悠哉走进屋,看见时栖脸上感动,心底偷笑一声。
臭小子。
到底没蠢到极点,知道心疼媳妇。
看孙媳妇这模样,八成心底藏着高兴,小两口感情好,他回了老家也放心。
“时丫头,你坐一坐,大小子早上出门前,在家里熬了粥,我去给你舀出来。”
顾爷爷心疼晚辈,时栖又是救人受的伤,老人家对她善良勇敢,满意得不得了,眼下把她当生鸡蛋护着。
一点小伤,时栖哪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指使老人家给她做事。
拦住顾爷爷,时栖眼眸清亮:
“爷爷,你坐一会儿,我好手好脚的,怎么能让你做事,我自己来就行。”
说这话,时栖就去厨房盛饭。
昨天体力消耗大,六七点那碗面的能量,早就被身体消耗完。
此刻,时栖盛着稀饭,还真觉得饿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