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冲方承解释一阵，两人携手去了县令府。
有石二跟着，宋楠不担心他们出事。
到了县令府直接刷宋浩那张脸就成。
她专心看向打量着她手边几个瓷瓶的方向扬，轻咳一声提醒：“这是昨天别人订的，等会儿就来买了。”
方向扬默默将才抬起一点的手收了回来。
踱步在这间铺子里走着，走了一圈回来，才冲宋楠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在兰阳开铺子了，卖的东西还是我在京城都没见过的。”
宋楠点头：“独家秘方，京城自然没有。”
“话说方公子用着感觉如何？”
她笑的就像看到小红帽的狼外婆一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她想借方向扬的势，打开禹州城的销路。
最好将这东西交给他代理，自己坐着收钱就成。
关键是，自己家势单力薄，目前唯一有能力庇护他们的也只有李山，而李山只能管住兰阳县内的事。
万一有人像江家那两位一样，找外地人对付她，那就麻烦了。
别的人，可不一定有江家那两个小姐那么“友善”。
可能下一次出手直接就是因为她这洗发水搞出来的命案了……
这东西，宋楠觉着能不沾就不沾。
而方向扬有那么一位祖父，自然是能拦住一众妖魔鬼怪的。
最主要的是，她总感觉方向扬跟她娘方佩兰有关系，没准真是姑侄。
那他祖父，不就是自己外祖父了吗？
当然，这个情况是宋楠设想的最好的情况。
但也有一半可能不是。
毕竟一位能上达天听的大臣，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女儿呢？
“你这东西确实可以。”
方向扬点点头：“不过我听说你这的两样洗发水都不是茶香的啊？”
昨日大半天，方向扬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仅从宋楠送他洗发水这一动作来，他就想出了好几个可能性。
于是让石大将手下的人打散，四处打探有关绾青丝的消息。
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他就能确定宋楠为什么送洗发水给他了。
绾青丝目前出售的两种洗发水，都是花香的。
没有他手中这瓶茶香的。
而且绾青丝几次三番被人找茬，甚至还涉及外县之人。
他们这时候，上策是找一个得力的合作伙伴，下策是直接将方子卖出去。
猜到宋楠想法的方向扬还是来赴约了。
一来，这约是自己约的；二来，他也确实对另外两种花香洗发水感兴趣；这三来嘛，就是在方佩兰身上……
自家姑母孩子的生意，照顾照顾没什么。
更别说这生意真能让他也赚一笔！
见方向扬没有正面回答自己问题，宋楠也没有着急。
“目前正在售卖的一号和二号，就是花香的，很受女子欢迎。昨日知道方公子来此，我今天特意多带了两瓶过来，就算送给方承他娘亲的。”
在人三两句聊天里，那几位昨日登记了名字的人已经拿钱将洗发水买了回去。
方佩兰将人送出门后，看了看铺子里的石大和方向扬，犹豫了一番，将铺门关上了。
自己走到宋有粮边上看着今日都是那些人买了洗发水，但耳朵却竖着听宋楠跟方向扬的聊天内容。
听到宋楠说要送两瓶，她立马从柜台里摸出两瓶放柜台上面。
“昨天楠楠跟我说你们到兰阳县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们真在这里。”
“这都是楠楠自己琢磨的东西，你带回去给你媳妇用用……”
方佩兰还没说完，方向扬就将那两瓶拿了过来，挨个打开闻了闻。
随后收进衣袖里。
“那我就替婉儿谢谢姑母跟表妹了。”
轰！
方向扬这话，给了宋楠母女俩一个暴击。
就这么草率吗？
就这么确定吗？
宋楠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连换好几个口型，最终还是没出声。
这话已经不是她能接的了。
于她而言，心里冲击不是很大。
可于方佩兰而言，那就不亚于当初看到宋楠她们所在的山洞坍塌了！
她声音别扭地问：“你叫我们什么？”
方向扬并未感觉不妥，反倒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我爹走失多年的姐姐，就是我姑母，而宋楠便是我表妹。”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姑母？有什么可以证明？”方佩兰两连问，问出了宋楠的心中所想。
总不至于说她娘是双胞胎里走丢的姐姐，他家里也走丢了一个双胞胎里的姐姐，所以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吧？
方向扬踱步在铺子里走着，边走边说：“祖父三十多年前自京城到禹州城任命禹州知州，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姑母叫方佩兰，我父亲叫方京墨。”
“于靖州地界，府上大夫带着姑母外出遇到突发急症的人，大夫救完人后，姑母不见踪影。”
“祖父派多队人马寻找，一无所获。到禹州上任后，也没有放弃寻找。几年后，祖父被召回京。每年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可一点姑母的消息也没有。”
“父亲科考后，祖父求了圣上，将父亲放至禹州某县当县令。这十几年来，父亲一直未曾回京，在禹州好几个县轮着当县令，如今已经成了禹州知州，可依旧没有姑母消息。”
“父亲和祖父之所以这么执着于禹州，是因为他们说姑母知道，当初祖父就是要去禹州上任的，她一定会到禹州来……”
方向扬说这么多话，宋楠两只耳朵听着，她没法辨认真假。
但，看她娘已经泪流满面的样子，这事定然是真的。
方向扬看着方佩兰哭了，神情动容道：“当初我并非去北边卖粮，而是从京城回禹州。然上天开眼，让我在路上遇到了你们！”
“起初我还觉得，姑母给我的感觉很熟悉。甚至还从宋柳宋槐身上，看到了我父亲的影子。”
“得知姑母小时候遭遇后，我便写信让人送往京城和禹州。直到前几天，得到回信的我才能确认你就是我的姑母。”
回信确认？
宋楠好奇道：“你祖父和父亲并未见过我娘，怎么就能确认我娘是你姑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