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活人,受到这么强烈的阳气冲击只能感到舒适,那二老?他们是鬼魂,他们会不会....张宇轩想到这里急忙向二老看去,只见他们沐浴在这浓烈的阳气当中好像也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身体比之刚才更加凝实,反而变得不再虚幻,犹如活人一般。
“怎么...”二老看着对方的变化,一时无语,他们刚才都有了离别的觉悟,怎么在这阳气的蒸腾中,似乎都要有种还阳的感觉,俩人欣喜不易,四下张望。他们虽然住在这里几十年,但是实际他们对这所宅院并不了解,也不知道这所阴阳宅具体的能力和用途,今天的变化也是他们未曾想到的。
半空中的半面人很快发现了问题,一股浩大的阳气正在冲击他幻化出的大手,让他的手臂充满了灼烧感,就如同将他的手放在一团烈火上炙烤一样。
半面人眼中红光一闪,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想反抗!你找死!在冥界我有无穷无尽的幽冥之气,你这点阳气拿什么和我斗”。刹那之间全身黑气澎湃,完全注入到半空的那只巨大骨手之内。
黑色骨手接受庞大的黑气,骨手之上迅速被浓密的黑气覆盖,在黑气之内那只骨手在这个时候好像生出了血肉一般,不断膨胀,在骨头上,肌肉、血管,皮肤一一出现。
最终一只庞大的黑色大手出现在宅院上空,死死抓在光罩之上,刚才已经开始不断自我修复的护罩,再次开始逐渐崩溃。
就在半面人觉得自己即将胜利时刻,火红光罩之上再起变化,一团赤色火焰从光罩表面轰然炸 开,“轰隆隆”一声巨响,犹如一颗璀璨骄阳在护罩上升起,将刚刚成型的黑色大手一下炸的支离破碎,明亮的阳光照射数里范围,让着永不见天日的阴冥界这一刻好似沐浴阳光之中。
无数潜藏在花海之下的幽冥界异兽、鬼怪,在接触到阳光的同时身体冒出滋滋黑烟,每一个都如同被灼烧一般,发出痛苦的嚎叫,纷纷钻入地下,躲避阳光的照射。
只有那无尽的彼岸花海,感受到阳光的来到,全部扭转花冠,向着阳光微微摇摆,那亿万花海中传出的沙沙声,犹如惊涛骇浪,呼喊着对生的渴望。
而距离阳光近在咫尺的半面人,这时只是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那三颗指头的漆黑骨手,骨手表面正有一团红色火焰,将这个手臂包裹,在熊熊燃烧。半面人却犹如毫无疼痛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猛然那只手臂拳头一握,一股阴冷的黑气从骨中渗出,手臂上的红色火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阴冷的黑色火焰。
做完这一些,半面人缓缓抬起头颅,用他那一半人面,一半骨面的双眸看向前方那团赤红的骄阳,而他的全身上下,连一片衣角都没有在这猛烈的爆炸中有一丝抖动。
骄阳的余晖渐渐减弱消失,骄阳之内慢慢浮现出一个由赤红火焰组成人形,出现在护罩之上。这人全身都由火焰组成看不清相貌,但是隐约能看出是一个老者。
这位老者刚一出现,就发现了距他不远,悬浮在空中的半面人,老者向半面人略一抱拳,一个苍老沉闷的声音嗡嗡响起“不知我这阴阳阵如何得罪这位神君,让您不辞劳苦,非要除掉此处,还请劳烦给老夫一个解释”。
这位老者看似礼貌,但没有通报自己姓名门派,而是开口就直接质问对方用意,明显已经动怒,对半面人袭击自己的大阵非常不满。
而半面人负手而立,扬起头颅傲然说道“我乃通幽境,守阳关关首赤目真君,今有一众本关要缉拿的逃犯,躲入阁下的阴阳阵中,我正在捉拿,还请你莫要包庇,速速将人交出”。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好似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神君莫不是在说笑?我这阴阳大阵凡是冥界鬼怪皆不可入,怎么可能有冥界要犯逃入我这大阵之内。虽然你为酆都任命的境首,但也不用这般强词夺理戏弄老夫吧,还是找一个能让老夫信服的借口合适些”。
赤目真君并未慌张,而是缓缓说道“有几名生人杀了我冥都守卫,现就躲藏在你的阴阳大阵之中,你看看便知,我并未虚言”。
“哦?还有此事?”火焰组成的老者一愣,急忙向下看去,就见庭院当中地上正坐着两人,一男一女抬头吃惊的看着自己,而在他俩旁边一对年老的夫妇魂魄,相携而立,面露不忍,在向他微微摇头。意思很明显,不希望他将几个孩子交出去。
老者微微颔首,再次抬起头来看向赤目真君说道
“赤目真君,你既然是酆都委任的境首那应该知道,我派祖师和酆都大帝定下契约,在这阴冥界内布下一百零八阴阳大阵阵眼。我派不会干扰三界秩序,绝不接纳任何冥府鬼邪,也不为死者往生。阴阳阵内划为阳间属地,不受冥府管辖,今日既然有生人入阵,就等同生人进入阳间,你破我大阵就如跨界拿人,可是坏了三界规矩,此事我若上报酆都你可知后果?”。
谁知赤目真君听到这话,随即恼怒“老匹夫,你少拿三界规矩来压我,他们杀我护卫,我今日拿人何错之有,你今日如要保他,莫怪我翻脸无情!”。
老者闻言,周身火焰一盛开口说道“赤目小儿,老夫念你是酆都境首给你两份薄面。真当我怕了你不成。谁不知你们酆都之内相互残杀,每年不知要死多少守卫,拿死一个守卫当做借口糊弄老夫,当老夫是三岁孩童不成,你跨界追拿生人,有何目地当我不知?今日你若动手老夫奉陪到底,我倒要领教一下阁下高招了”。
“好、好、好,哈哈哈”赤目真君怒极而笑,连说三个好字,“那我今天就来闯闯你这阴阳大阵,看看有何玄妙之处,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