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小凤的第一次接触应该说有惊无险,开局很紧张,结果比较不错,艾小凤蛮高兴,蛮开心。
但是问题是这条线搭上了,我钱掏了,怎么把这事儿和程教授关联起来呢?
我在回去的路上,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找杨冰帮忙。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存在风险,因为杨冰是我知道底细的呀,大家的交往都是带着面具的呢!
现在如果我忽然跟她说我家庭的事情,这里面就有可能暴露很多问题。
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要跟杨冰讲实情,没办法,为了父亲的身体,我什么事情都不能顾忌。
我找了一个地方,把我的情况跟杨冰实话讲了,杨冰瞪大眼睛看着我,道:
“陈总,敢情你今天找这个女作家不是看中人家的剧本啊,你是……”
我很尴尬啊,只能说不是那样的,这个艾老师的作品也蛮好,我也蛮喜欢,也准备拿来改剧本!
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啊,我父亲这个病这么厉害,现在必须要动手术了,但是要动手术就要找程教授才有把握。
杨冰思忖了一会儿,她道:
“陈总,那只能这样,你马上就启动改剧本!然后我以这个为由头约艾老师,让她参与进来,我快速的跟她把关系搞熟悉,然后再提这个要求!”
我一想这假戏真做了吗?
卧槽!这怎么办?
我没有考虑太久,当即就拍板决定这样干了,我马上给张志超打电话,让他来上海。
当天晚上我就给他商量,说我和他再搞一部剧,先改剧本。
我把艾小凤的给张志超看了一下,张志超一看, 道:
“卧槽,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这玩意儿怎么拍剧?情节寡淡如水啊!陈总,我们拍的是商业片,我们必须要讲热血激情,你这要死不活的,这怎么弄啊!”
我真是大写的尴尬,偏偏是张志超这边我又没办法跟他讲太多,我便道:
“这是有来头的东西,有问题,编剧来补足嘛!你在这个行业混了这么久,还不明白吗?”
我这么一点,张志超明白了,当即就给我留了两个编剧在上海,我把两个人交给了杨冰,然后让杨冰立刻开始行动。
假戏真做了,杨冰和艾小凤就天天联系,然后编剧也真的开始编剧了。
张志超天天给我打电话,显然他对剧很关心,搞得我一个干商务总监的人,摇身一变好像还成了制片人似的。
我现在哪里有功夫搭理张志超啊,我现在核心关键是要搞定艾小凤,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杨冰和艾小凤关系真搞好了。
她那天晚上忽然给我打电话:
“陈总,事情妥了!两天后你父亲就可以做手术,手术地点就在肿瘤医院,我给你联系方式,你自己去联系程教授的助理孙博!”
我大喜过望,问杨冰是怎么搞定的,杨冰笑道:
“我们女人嘛,关系熟了就聊家长里短呗!一聊起来就聊到了程教授,然后我就很夸张的装作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然后就说我一个亲人生病了,能不能让程教授给我走一下后门!
结果事情就成了,程教授特别的忙碌,但是有艾老师帮忙,这还是成了!”
我对杨冰是千恩万谢,同时又特别紧张,因为两天后就做手术啊,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啊。
我找中介看了两套房子,还没有决定租哪一套呢,现在这个情况那我就租贵的了,然后迅速把老妈叫上,两人买了必须的日用品,准备打持久战。
然后方德华那边我要跟他沟通,把这个事情跟他讲,他一听我把教授给搞定了,他盯着我看了半天,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然后我明显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也有了相当大的变化。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是势利的,当一个有实力的人站在那里,别人就自然的会尊重他,会敬畏他。
就像我现在这样,我是通过周小双认识方德华的,方德华对我客气是客气,但是那种客气更多是看周小双的面子。
客气的背后还是有一种别样的审视,或者说疏远,但是现在我把教授一搞定,他就不敢再小觑我了。
他是上海这个系统里面的人,他最清楚要搞定程教授需要什么样的身份和价码,而我不声不响能搞定这事儿, 仅此一点,我在他心中的份量肯定就不一样了。
手术的事情定了,马上就是要我签字,实话讲这种时候我是最紧张,也是最害怕的!我感觉老爸也非常的紧张,尽管我和妈都不断的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害怕,我们找的是最好的教授。
但是这些话都徒劳的,手术前的大半夜他没有睡着,第二天动手术之前,他忽然拽住我的手,我还没说话,便看到老爸眼窝子里泪水一滚就出来了。
这是个比钢铁还硬的山里的汉子啊,他一辈子都没有服过输,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当着我这个儿子的面流泪了。
生离死别啊, 差不多就是如此!
我很庆幸把老爷子搞到了上海,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的父亲呢?他不愿意来上海,并不是不想活,他是不想让我倾家荡产,不想让我因为他的病搞得走投无路啊。
所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刻我使劲抓住父亲的手,我内心默念着《心经》,我想,如果能够拿我的部分寿命换这一次手术成功,我是愿意的。
老爷子被推进了手术室,家属被无情的拦在的外面,我这个时候感觉内心空落落的,我一回头看母亲,老妈已经委顿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老妈是坚强的,但是在生死面前她也坚强不了了,我过去搂着她,安慰她,我忽然想到小时候,母亲把我抱在怀里经常如此安慰我。
现在她老了,我们换了一个个儿,但是除此之外, 我再也不能干任何事情。
生死有命,现在的父亲的命我只能交给上天,我和母亲在手术室外面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