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姿请客吃饭,陈从海借口有事儿跑了,场面就很尴尬,冯丹尤其觉得没有面子。
这么高端的商务场合,陈从海半途跑了,这不是输不起是什么?她私底下跟丁姿讲:
“丁总,你就不该把陈总叫过来!你是照顾他,但是结果大家都觉得不舒服,你说是不是?”
丁姿肠子都悔青了,她瞟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到她。
丁姿清了清嗓子,道:
“陈彬,你跟我说实话,我们陈总是不是被你给气走的?”
丁姿这话一说,餐厅瞬间鸦雀无声,这个女人就是不按常规出牌啊,今天这个场合我坐在后面呢,完全就是个配角的身份。
丁姿你们自己出洋相了,你非得要把我从人群中拽出来,这有意思吗?
我有点想笑,主要是我觉得丁姿有些行为不太像一个投资公司老总的形象, 比如现在这样,明显就是心里不爽,要抓我出来解气呢!
我道:
“丁总,陈从海跟我个人之间不存在有矛盾!我跟他的争议主要还是在理念上面!他做的互联网营销生意我有太多不认同的地方,我们每一次碰面都会就这个问题争论几句。
今天我和他也讨论了几句,但是我觉得陈总不吃饭就走,肯定是遇到了重要的事情处理!他这么大的老板,你们纵横又是他的资本家爸爸,就算他生我的气,也没有理由连爹的面子也不给了啊,这个逻辑上说不通!”
我这一句话,惹得黄海山大笑,方小华也跟着笑,只有周小双正襟危坐,面上的表情古井不波。
周哥毕竟见过大场面的人,心思城府很深,不会轻易的流露自己的情绪。
黄海山道:
“丁总,陈总有急事去忙了,我们也不在意呢!今天我个人最高兴的还是认识了冯总和钟总两位老总!
今天有这个机会,我们得好好喝几杯,以后这样的活动我们要经常搞,丁总你说是不是?”
黄海山说话了,就不用我说什么了,一顿饭大家推杯换盏,喝得很高兴,吃饭之后,两队就散了,周小双这一边晚上我这边完全可以安排,我早就准备好了。
我跟周小双讲:
“老彭缺了几天特训,刚好他的招商会搞完了!我刚给他打电话报捷,他高兴得很,已经安排了说晚上我们小打一下牌!周哥您看怎样?”
周小双当然没问题,但是他道:
“打牌有一个小问题,我们这么小打小敲,让黄哥陪太子读书是不是太残忍了?”
黄海山一笑,道:
“周领导,这个您千万别有顾虑,我陪你们先去龙华,你们玩儿,我不上场,晚上我还要回一趟广州,明天厂里还有个活动要我把关!”
黄海山这么一说, 那一切障碍都没有了,我们去龙华,老彭早就安排妥当了。
打牌的人是我,周小双,老彭,再加上方小华四个人。
打牌中途周小双就跟方小华讲,让他把工作重心还是放在广州,横店那边的项目是重要,但是方小华主要还是要抓全面,抓宏观。
周小双讲这个话,表面上是教方小华做事,其实也是讲给我听的,毕竟大家关系现在走近了,方小华的困难周小双也明白。
我道:
“方总,周哥是为了你好!越是急的事情越是急不得,横店的项目现在比较稳定,你的梦想项目就可以准备开工了!
去年就讲了,你的既定项目今年下半年要开工,回头我们把这个事儿聊一聊,把剧组人手最后厘定一下,好不好?”
方小华哈哈大笑:“好,陈总,我现在觉得我们顶点传媒找到正确的路子了,你说得对啊,还是要走出去,要见世面,最近在横店学到了很多!”
……
高尔夫的局结束了,我的工作节奏又遽然变得紧张起来。
我刺激了陈从海,这就特别像是主动找虐的意思,但是我故意这么做,就是我想好了应对之策了。
我上班之后把几个附近城市的总监都召集到了一起,我们齐聚中山,然后一起喝酒吃饭,酒菜上桌之后,我问:
“你们几个啊,我这么跟你们讲吧,我们在外面打拼肯定是求财的!既然是求财,那我们就不用藏着掖着,我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们几个中间,有没有这两天被尚高人力资源部盯上的!”
我这话一说, 全场吃惊,大家面面相觑。
我一笑,道:
“你们不要吃惊,这事儿我知道!现在尚高和我们博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对这种情况的态度是很开放的。
尚高人傻钱多,要砸钱给兄弟们,那还有什么说的,能赚到钱的都是爷嘛!”
江门的王汉阳捏捏诺诺的就说他接到了电话,对方承诺可以把底薪给他翻一倍,然后还可以预付八万的工资。
我一笑,道:
“王汉阳你混得太次了,才预付八万!人家高燕过去预付了二十万。不过八万也不错了,你如果愿意拿这个钱,你大大方方的去拿,反正我们博越江门公司也垮不了!”
王汉阳立马道:
“我不去,不去,我一定留在博越不走!”
我哈哈一笑,道:
“行了,我就跟兄弟们把我的态度讲一下,接下来咱们吃饭,喝酒!”
一顿酒喝了,我去中山公司找刘森聊天,刘森跟我讲:
“陈总,应该是我们都接到了电话,只有王总坦白啊!”
我摆摆手,仰躺在躺椅上,道:“你先别说话,让我想一想!”
我静下心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我的能力保住中山和深圳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其他几个地方怎么说呢,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利益的问题。
我虽然痛恨陈从海,虽然在战略上非常藐视这家伙,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千好万好不如有钱好。
陈从海手中有大把钞票,他这一个优势便能抵消我所有的激情和情怀。
我跟刘森把约高尔夫球的事情说了一下,刘森脸色一下就变了:
“陈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是要把陈从海搞癫狂吗?”
我一笑,道:
“怕个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