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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站在山边的初七,正负手俯瞰着这层层叠峦的高山,风景单一。
但那高山之间的挺阔,却宛如那一个个坚韧不拔的武人之姿一样。
只不过武人是屹立在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江湖之中;但这高山却是屹立在这山峰之间。
忽然刮起了一道风来,这风无比的强劲有力,好似吹来的不曾是风,而是一把把的刀子一样。
刹那之后,这阵风就停止了,如春风拂过、真的就只是刹那而已。
俯瞰着高山的初七,眉头轻挑,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来。
而后,张口说着:
初七说:"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初七说:" 是未曾做好如何坦白的准备?"
初七说:" 还是觉得你我师徒之间,连见一面都奢望了?"
话音落下,那笑声浑厚,却又带着几分深沉,如穿透了一切般,从身后而来。
初七未曾动弹一下,长发及腰,在微风的吹动下偏偏浮动着。
站在这山间,看着那一袭背影,却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
来人站到了初七的身旁,都不用用余光看,闻着身上的味儿就知道是宁清。
宁清也眺望着远处,问:
仙师说:" 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就这个,难道还需要问吗?现在除了他、谁还敢来这里?
初七笑了笑,清冷的声音说:
初七说:" 除你之外,谁还敢来?"
初七说:" 若我连这点都不知道。"
初七说:" 那岂不是真的浪费了你的苦心?"
此刻对于初七来说,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师徒的情意了,有的只是彼此试探而已。
现在许是在试探,在之后或许就是进攻,再在之后也许就是要你死我活了。
宁清笑着,曾几何时听到他这种笑,会觉得他十分有气魄。
但是现在不是,现在听到这样的笑声,只会心中隐隐有些恶心。
扭头看了宁清一眼,她问:
初七说:" 汝菱可好?"
初七说:" 以你功力,这容貌可有恢复?"
初七说:" 还有,那双眼睛,可能看到?"
其实这点话压根是气不到宁清的,顺德不是宁清喜欢的人。
所以不管顺德现在怎么样,宁清都不会为她可怜或者流一滴眼泪的。
┈.
但是,宁悉语辞世之后,顺德是唯一一个还有着宁悉语相似容貌的人。
所以宁清可以宠着,可以对顺德做的一切不管不顾,甚至因为自己的狭隘,将顺德也逼上了狭隘的道路。
这些宁清也都不后悔,可真正后悔的,莫过于自己无法将宁清的脸恢复完好。
而现在想要看一看那张和宁悉语长得相似的脸,都难于上青天了。
如果原本对宁清来说,自己还可以有一点点的寄托的话。
那么现在这心中存留的一丝寄托也被毁了,唯一能够的也只有是自己的野心了。
轻笑了一声:
仙师说:" 你可是真够狠的。"
仙师说:" 毁了容不说,还挖了眼睛。"
仙师说:" 你现在是真的把她害的好苦。"
半转过身,而后看向了宁清,初七则是冷冷一笑,那笑容足以将人给冰冻起来般。
她对上宁清,真的觉得特别的好笑,竟然可以这般伪君子?
现在道貌岸然的说着这些话,可他真的是在乎顺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