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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戒刀,又看了看萧宴被剃了一半的头,忽的就咧嘴笑了起来。
明明刚才还落了泪,但是现在竟然可以笑出来,好似之前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所以、她才可以保持着这种对萧宴一如既往的兄妹的情分在。
拿着戒刀的把手处,沉香望向萧宴,说:
沉香说:" 这头发剃一半留一半不好看。"
沉香说:" 既然哥哥真想剃发出家的话。"
沉香说:" 那就让妹妹帮你,将这一半给剃喽!"
没想到沉香竟然会这么说,萧宴顿时有些愣在远处,许久没有回应。
不管萧宴是一个什么想法,沉香抬手将他手中的匕首给取了下来。
潇洒的将那匕首往地上一掷,那眼睛连看都不曾看那地上的匕首一眼。
望着他脖子上留的伤痕,还有在往外冒的血,沉香抬手、用自己的衣服帮其擦了一下。
将旁边的血擦拭了一下,但是、刚擦干净就又有血液往下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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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微微叹息了一声,说着:
沉香说:" 哥哥、你低头。"
沉香说:" 我帮你把那一半的头发给剃了。"
萧宴还是下意识的听了沉香的话,将头给低了下去,连膝盖也微微蹲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沉香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帮萧宴剃发。
或许对于旁人而言,这就好似是一场笑话一样,只是当一个观众那样在看着。
但是、沉香却无比的认真,认真到眼泪流了下来还在帮他剃头。
直到她吸了吸鼻子,萧宴才发现自己这个从小黏他妹妹竟然哭了。
那一刻、萧宴才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刚才把什么话都听到了。
她一边剃着头,一边则说着:
沉香说:" 兄长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我们割离了?"
沉香说:" 如果只是因为父皇和我,那兄长也没必要如此。"
沉香说:" 难道兄长都不顾及母妃,不怕母妃担心你吗?"
视线始终都放在那头发上,压根就没有去看萧宴,归根结底还是怕被看到自己的泪眼。
萧宴好似无动于衷,但内心却早已经翻涌了起来,愣是不知如何回应。
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让萧宴惦记和放心不下的,那大概就是自己的母亲。
这些年的寄人篱下,也不过是在维护自己母亲的那一点点尊严而已。
┈.
现在还算好,就算自己离开了,可在母亲身边还有沉香。
以前的母亲是为了自己,才不得不好好的活着,而现在也一样会为了沉香好好活着。
所以、萧宴才可以安心的离开,让自己却更深的反思自己这些年究竟都在做什么。
梁帝虽然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抢夺了自己的母亲,但终归是有养育之恩。
而且、这么多年来,也确实是对萧宴不错,该有的父爱和培养一点也没差。
虽然当年是抢夺了自己的母亲,但这些年对母亲也是真的宠爱。
所以、萧宴本身是很纠结的,如若报仇也辜负了这些年的养育。
可是、如若不报仇,那么又怎么对得起自己那枉死的生身父亲?
因此、萧宴只能选择出家,让自己的心在这份宁静中得到解脱和释然。
对于萧宴而言,这样一个决定,或许也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让自己从仇恨中得到平复,忘却那些带给自己的不堪和折磨。
他做的这个决定,也全都是自己的打算,至于别人怎么看、他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