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疾冲内心深处不断的想着这么一个问题,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疾冲看着媚卿的苗条有致的后背,道:
疾冲说:" 你何故如此缺钱?"
疾冲说:" 一个花魁之首,还怕没钱吗?"
媚卿忽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扭身朝后、对上疾冲看着自己的目光。
她回头看着疾冲,一身白衣飘然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之上。
身后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犹如瀑布一泻千里般垂放在后背上。
她紧闭着粉嫩的双唇,那一双明媚的双眼始终不眨的看着疾冲。
对于疾冲刚才的话她迟迟没有回答,然而在看着疾冲时,她的眼里居然有些哀嘁。
那不同于她之前给人的那种在俗世里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反而、还有一种和这个春满楼里的艳俗之气格格不入的味道。
原本好看的脸庞和那姣好如月般的眼眸,在她的一声冷笑里变得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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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对上疾冲那不明所以的眼光,唇舌微张,说:
媚卿说:" 这个世道钱才是王道。"
媚卿说:" 没钱不是寸步难行吗?"
她尽量舒缓自己的心态,迟疑片刻,说:
媚卿说:" 刚才公子问我何故缺钱?"
媚卿说:" 哪怕是那些遥遥华胄也一样爱钱。"
疾冲顾自摇头,不像、所以他才摇头,果敢的出口:
疾冲说:" 不、你不想爱财之人。"
机充好口淡如菊的一句话,说出这话时的表情和口吻皆是如此。
媚卿闭眼笑了,但这一次不是冷笑,而是内心投射出真诚的笑。
睁开双眼,垂落的看着地面,那姣好的容颜似是有些惨淡般。
媚卿浅浅低吟:
媚卿说:" 因为我缺钱把自己赎出去。"
媚卿站起身,抬着小巧的步子走向窗边,低头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
媚卿轻笑道:
媚卿说:" 你一定会想,像我这样的青楼女子。"
媚卿说:" 哪怕是卖身接客,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媚卿的手放在窗沿上,空洞的眼神看着窗外,一字一字从她那唇齿之间传递出来:
媚卿说:" 因为、身处在这个俗艳之地。"
媚卿说:" 左不过就是一个被人玩弄鼓掌的风尘女子。"
媚卿说:" 所以、我们这样的女子身来肮脏,也活该被人玩弄。"
她满腔的哀哀之音,却愿意和这样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诉说。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心中的积怨,也或许是她愿意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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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低语,说着:
媚卿说:" 疾冲公子、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他没有说话,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至于是他心中是什么想法他也不知道。
他吞咽下口中的分泌物,继续听媚卿说着:
媚卿说:" 可纵然肮脏、低贱如蝼蚁。"
媚卿说:" 我也想活的自由,死的干净。"
媚卿说:" 也想逃离开这种束缚的困锁。"
她心中悲凉,脸上竟然不知不觉的有一丝冰凉,她抬头一摸,摸出一把泪。
身后的疾冲听着她自述的话,心疼吗?倒也不至于、不过是才认识的青楼女子。
可他承认、她说的话都听进了心里,甚至对这样一个女子的无奈同样感到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