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协议是意料之中会有的东西,但股权转让是什么?
难不成他还会好心的给她华鼎国际的股份吗?
沈烟好奇的拿起了股权转让书。
翻开,看到是薄御白名下的持有沈天鸣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在复婚后会全部归属她时不由愣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问。
“有了这个,你在你二叔面前就有了绝对的话语权。”薄御白看着她:“你别说,你出来后没想过要从你二叔手里拿回属于你的财产。”
“……”
他真的好会谈判。
料定了她不会轻易的和他复婚,便抛出这么大的诱饵引她上钩。
沈烟本来坚定的内心,不免动摇。
见她还有顾虑,薄御白平静的又给她下了一记猛料。
“你弟弟的事,跟你二叔有关系。”
沈烟眼中掀起轩然大波:“怎么说?”
“你二叔在你弟弟出事前接受过一个采访,跟你们家彻底撇清了关系。”
“应该是怕你弟弟出事,媒体会联想到他身上,所以提前给自己洗白。”
沈烟迟疑。
是这样吗?
不……
不。
她还是觉得其中有乔莺莺的手笔。
不然小墨抢救那天,乔莺莺为什么要和她说那种话?
她不相信薄御白。
男人的心从始至终都偏向乔莺莺那边。
信他,还不如信母猪能上树!
沈烟放下股权转让书,尽量让彼此都体面的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后面的事不麻烦你了,我会自己解决。”
薄御白眯起眼,意外道:“你不同意复婚?”
“是。”
薄御白脸色不大好看的道:“你觉得我给你开的条件还不够好?”
“不是。”
她不冷不热,问一句,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态度让薄御白肝火旺盛。
男人的下颌线绷紧,深吸气道:“那是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个原因。”
“对我来说,感情不是可以拿去交易的东西。”沈烟一字一顿:“我永远不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薄御白心头一震,似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到,呼吸滞住了好几秒。
她永远不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她不喜欢他了。
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了。
是吗?
“薄总,话已至此,我便不打扰了。再见。”
薄御白喉结滚动,心慌到大脑来不及思考,只是出于本能的起身去抓住她胳膊,不让她走。
“你不和我复婚是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陈映南吗?”男人幽深的冷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攻击性和侵夺欲。
“……”
沈烟怕开口激怒他,不敢应答。
一昧的向后抽着手向后退。
“说话!不说话是被我猜对了?”薄御白将她按在了落地窗上,俯身逼问:“你不肯和我复婚,是因为陈映南,对不对?”
沈烟生怕他再对陈映南做什么,摇着头,连连否认:“不是,不是因为他。薄御白,你别什么事都往陈映南身上怪。我不和你复婚,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
说着,他急于证明什么的吻住了她。
唇上的温软触感,让沈烟身体陡然绷紧。
不过,强吻这事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没做激烈的挣扎,而是主动的张开嘴,邀他进她的领地。
她对他的开放,让薄御白很是欣喜,当即毫不犹豫探出舌头,沈烟眸中闪过阴冷的暗光,牙关忽地收紧,用力咬了下去!
“嗯~!”薄御白闷哼,因为吃疼,身体颤了下,抓着她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他疼,她也疼。
纤细的手腕,要被捏碎了!
沈烟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水雾,唇瓣微张的低吟。
听到她猫一样的撩人动静,薄御白松开了她的手。
沈烟还以为他要作罢,很识相的松开牙关,想息事宁人。
结果他只是腾出手托住了她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满口的血腥味,恶心的沈烟想吐。
她呜咽着,捶打着他肩头。
像求饶,也像被逼急了的最后警告。
奈何男人对此压根不予理会,依旧用力的吻她。
直至她没力气反抗,双腿发软,手无力的垂在他肩头,他方才肯罢休。
薄御白单手揽着她腰肢,额头碰着她的额头,气息凌乱,嗓音沙哑的道:“不喜欢我,为什么心还跳的这么快?”
沈烟舌头根是麻的,说一个字,就要喘两口气:“当你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你也会,心跳的这么快!”
薄御白微怔,随后低低笑了出声:“是吗?你想杀我?”
“是!”沈烟铿锵有力的回。
“好。”
什么?
男人单臂环着尚处于茫然状的她,走到茶几边,拿起了果盘里的水果刀,刀尖朝外的塞到她手中,继而拉着她的手,用力刺向他自己的心脏位置!
沈烟脸色煞白的失声大喊:“不要!!”
尖锐的水果刀悬在了男人的衣衫上,并未扎进他健硕的胸膛。
沈烟浑身抖的厉害,若不是有男人给她的支撑力,她怕是早就要撒手跌坐在了地上,大哭。
差一点……
就差一点。
沈烟看着他胸口近在咫尺的刀尖,眼泪簌簌落下。
她红着眼抬头,注意到他唇角边玩味的笑,气的破口大骂:“薄御白,你他妈的混蛋!!”
“你根本舍不得杀我,不是吗?”
“……松开。”
“和我复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沈烟,你别耍孩子气。”
“我叫你松手!”
他再这样逼她,她保不齐,真会将刀顺势推进他胸口。
薄御白眉心微蹙:“你到底还想怎样?不肯接受我的帮助,是觉得陈映南能帮你?”
“我告诉你,即便你们俩最后真心相爱,他也给不了你名分。他父母,绝不会接受你这样身份的儿媳!”
申城本身就是个传统气息浓郁的地方,陈家作为高门大户,自然规矩多,世俗偏见重。
况且,陈映南是陈家未来家主,娶的人,要是个二婚,还坐过牢的女人,怕要成为整个家族的笑柄。
沈烟从没想的这么远过。
此时被薄御白挑明了说,她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凭空打了好几巴掌。
沈烟盯着他,倏然攥紧刀柄,没有任何预兆的向前伸了下胳膊。
雪白的衬衫氤氲出一抹艳红色,薄御白瞳仁缩了缩,拧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甩开她的手:“你……!”
啪嗒。
水果刀摔在地上,刀尖的血珠零星点点的溅开。
沈烟趔趄后退,靠在酒柜上。
她心悸的厉害,眼下全凭着一口气吊着。
“我能不能当上陈太太,用不着你操心。哼~薄御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活脱一副爱而不得模样!”
“怎么,薄总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失血过多,薄御白身形晃了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道:“你少自作多情!”
沈烟讥讽的扯了扯唇角,撑起身,余光都没多分给他的转身离开了。
她脚步虚浮的下楼,走出院子,没料到,在门口和驱车过来的乔莺莺打了个照面。
一见到她,乔莺莺描画的精致的小脸,立刻变得狰狞。
沈烟异常安静,仿若没看到她一样往前走。
但在二人错身时,乔莺莺耀武扬威的侧目道:“你要早识时务,你弟弟或许不会死。”
果然是她!
沈烟握着拳头,眸中射出寒意:“你承认了?”
乔莺莺撩拨着鬓角的发,挑衅的笑:“是我又如何,你还想去御白那告我啊?呵,他不会信你,只会信我!”
换做以往,沈烟定要扑过来跟她大打出手。
不过这回,乔莺莺等了半天,女人不仅没生气,还朝着她笑了笑。
乔莺莺莫名紧张,“你笑什么?”
沈烟剑走偏锋,意味深长的道:“薄御白他应该还知道,你如今歌舞团副团长的位置,是靠当年爬夜大校长的床得到的吧,要不,我去帮你告诉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