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自初不屑的哼笑:“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说这种话?”
池砚舟翕动唇,替沈烟想着话回答,要说是前妻,貌似不怎么名正言顺。
就在池砚舟思不定的时候,沈烟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就以我是他财产的继承人。”
“……”
池砚舟哽住。
这种话虽然直白的让人觉得她唯利是图,但倒是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见薄御白了。
黎自初听了眼神发狠的道:“沈烟,他追这些日子追着你身后这么久,你都爱答不理的,现在人出事了,你倒是巴巴往前凑,生怕自己捞不到好处了?”
沈烟:“无论是钱还是人,不需要我凑,在那里放着,就明摆着是属于我的。黎自初,你呢,到底是图薄御白这个人,还是图钱财?”
黎自初闻言,脸色像是个调色盘一样转变着颜色,她早在薄敬安还活着的时候就是薄御白手里的一枚棋子,但她忠于他,自然不光是为了钱。
原本以为沈烟不在后,她会有机会,能让薄御白看到一直跟他并肩而行的她的身影,可薄御白的心随着当年的沈烟一起去了。
黎自初说不出话,沈烟向前,伸手拨开她,按着门把手,进了病房。
黎自初不甘的捉住沈烟的手腕,说:“他现在还有意识,你要是心里还有他,就别再伤他的心!”
沈烟定定的看着她,黎自初垂下眼,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愿意的把手里的湿毛巾递了出去,“他刚才吐血了……你照顾好他。”
病房里很宽敞明亮。
男人穿着病服躺在床上,唇上和下巴处的血迹在他煞白的脸色对照下,显得非常触目惊心。
沈烟褪去了对外的坚硬外壳,红着眼眶走过去,坐在床边,对折毛巾,细致的给他擦拭唇边的血色。
薄御白察觉到有人碰他,缓慢的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心心念念的倩影,薄御白身心都放松了,他舒展开眉目,牵动唇角,虚弱的出声道:“你怎么来了……”
沈烟强忍泪水的埋怨道,“你出事第一反应不是叫我来,而是叫律师,可真行。”
薄御白动了动发软无力的手,想抬起来摸一摸眼前人,不过才有动作,喉咙间就又涌上了一股腥甜,他屏息,滚动喉结想把血咽下去。
但终是没忍住,偏头被迫的启开唇,咳出了口鲜红的血。
“御白!”沈烟紧张地去擦他的脸,身子从床边滑下,半蹲在他面前,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别哭,没事。”薄御白侧了侧身,不顾是否扯到了伤口的去给她擦眼泪。
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肌肤,沈烟的心好疼,她有好多话想和薄御白说,可喉咙被哭声堵住了,她急促的深呼吸了几次,握住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掌心里,道:“你那天玩牌输给了我,说我可以任意向你提一个要求的,我想好了,我要你等我回来,在我没有回来前,你不准有事。”
薄御白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在她起身之际,抓住她的手,费力的喘息挽留:“烟烟,你别——”
沈烟握住他的手,俯身亲了亲他额头,声音坚定而温柔,“你答应我的,不许食言。等我回来。”
她要去找翁意鸣,这个时候,翁意鸣怎么会见她?不能让她去冒险。
薄御白咬着牙,撑起身,厉声道:“沈烟,你不许……咳!咳咳咳!”
沈烟拉开房门,里面薄御白的声音传出来,黎自初瞪起眼睛,“沈烟你没听懂我说话吧,这个时候竟然还……”
沈烟没理她,脚下生风的离开。
黎自初被无视更生气,但也没心情去追沈烟跟她计较,赶紧的进病房去查看薄御白的情况。
“薄总,你怎么样?”
说着她按了按床头的呼叫铃,伸手去扶薄御白,但是手刚伸出去,就被薄御白给打掉了,“去,去拦住她,阻止她去找翁意鸣!”
黎自初怔住,沈烟她……
“没听到吗?我让你去拦她!”
男人喝声。
黎自初思绪回笼,点着头:“是,我这就去。”
不过嘴上应着,出了病房后,黎自初并没有派人。
她不相信沈烟能从翁意鸣那拿到解药的,但是拿不到,让她去出这个头也好,起码还有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不然把希望都寄托在医疗组上,实在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