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为夜色拉下帷幕,满天星斗如画。任语棉让我藏匿在草木之中,自己则坐到树后小憩。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我们从天刚黑的未时就来,枯燥的等待让我身心俱疲,我眯起眼睛想打盹,但却被无情摇醒。
“盯梢要用心,保不齐在你出神的时候就错过了什
么。”任语棉在我身后像个监工似的,过了一会,这家伙眼轱辘一转,和我商量道,“你要实在太累,我们轮流守着吧,一人守四个时辰,你先来。”
(守四个时辰,那不都天亮了吗?)
我来了火气,刚想说她几句,可这人已不知从哪里取出衾被,沉沉地睡下了。
受雇于人,我无可奈何,只能匍匐到草丛中继续盯梢,正在愣神之际,一对男女说说笑笑,从我们身旁经过。从交谈的内容来看,正在我们在蹲守的月茹二人!。
“诶呀,茹儿,你怎么就是不信我,我已经与那黄脸婆断绝了联系,再无瓜葛。”
一身红衣的敦厚男子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一英气美女身后。
“你要实在怨我,就剥开我的心来看,里面绝对只
装着你一个人!”
“哼,油腔滑调。装第二个人,你倒是敢呢!”
还未等我叫,任语棉已如同斥候一般半蹲于地。她笔若游龙墨点在眨眼间就覆满了整张纸页。
“贞洁玉女半夜私会有妇之夫,这一期的销量,绝
对能翻上两番。”
(完了,这泠月的名声也要扫地了。)
我不由得捂脸,四大门派又倒了一个。
任语棉手若织机,不停记录着两人的谈话。我打趣道,“有如此快手,为何不去面馆揉面?”
她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手上已经快出了残影。
“茹儿,我想……嘿嘿……”
不多时,红衣的男子搓了搓手,跟只大青头苍蝇似的,凑近月茹,翘起了嘴。
我看向那个红衣男子的眼神也带上了杀气,此贼竟敢勾引少女,污女儿清净之地,简直该杀。
月茹脸色很快绯红起来,男子的双臂抱了上去,手也不断的上她衣服里骚扰,月茹并没有过多抵抗。很快,曹公子将月茹搂入怀中,随后亲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任语棉手中的墨笔飞快地舞动起来。
“两人月下幽会。月茹环抱其颈,与之来回激咀,
逾廿次,咀到啜啜声。”
“这么写不太好吧,别人就只是亲了一下嘴而已啊!”见任语棉如此夸大其词,我抢过墨笔教训她,心里涌起一股愧疚。
按她这个写法,月茹的清白是不用要了。
“隔行如隔山,这事你把握不好尺度的。”任语棉冷笑一声,夺过了墨笔,“我往平了写,月茹和她男人在山上见面,亲了一个嘴。你会买我们的报纸吗?你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丽塔·斯基特行为……)
“这是歪理。”我摇摇头,任语棉这么写迟早会出事,我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不管如何解释,这依旧是不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