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弄来的？”司季坐在茶几侧边的单人板凳，脸上有些不太明显的无语。
“我之前就都收在二楼了，只是一直没想动。”城主兴冲冲提着水壶走到司季身旁，给他又满上半杯水。
凌羽眼珠子都要看穿了。
她怎么说也是在外奔波了大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路上口干舌燥，回来却连杯水也喝不上。
看着手里有些扎嘴的杯子，凌羽咧咧嘴，还是把杯子放下了。
“多谢城主。”司季礼貌道，“那城主您又为什么突然把这些东西捯饬上？”
“咳咳，这个嘛......”
城主装模作样转过身，一双手背在身后。
“毕竟现在情况不同了呀！咱们可是捡到圣女啦！”
即便看不到城主的脸，凌羽也不难想象出城主贱兮兮的笑。
“什么叫捡到啊！”
“也是，是我疏忽了，应该是，圣女光临我第三派。”
城主依旧笑呵呵的，舔着脸坐到凌羽身边，深情表达歉意。
尽管凌羽觉得这里头根本没有半分抱歉，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我拿你当知己，你拿我当路边捡来的流浪女！？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
看着眼前两个半斤八两的人，司季捏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水。
“行了，该说正事了。”
“对对对，该说正事了。”凌羽立马正经起来。
两人神色紧张，城主也不由得抖了抖，收起脸上的酒窝，坐回他的摇椅上。
“城主，我们在路上，发现了大批没有任何气味的丧尸，其中还有不少高阶丧尸。”
“什么？没有任何气味！？”
城主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都能放下凌羽的两个拳头，显然，司季的话，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连他脸上的酒窝，都跟着呈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似乎是想要得到求证，城主揉揉酸痛的下巴，转头看向凌羽，得到了凌羽肯定的答复。
凌羽点头道：“没错，他们确实没有任何气味。我曾偶......偶然想起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个生命体，乃至非生命体，都有不同的气场和味道什么的，然后我下意识就照着脑海里的想法去做，结果就能通过冥想，感知到周围大约方圆十里，乃至更远的地方的情况，可今天，我却发现我冥想的时候，从丧尸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味道了。”
“没有气味的丧尸......又变异了？新的物种？”
司季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
“我知道了。”城主若有所思，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诺基亚，熟练地按下键盘上的数字。
外放的嘟嘟声提醒了凌羽，城主是在打电话。
不过这个年代，居然还有年轻人用诺基亚，这让凌羽有些摸不到头脑。
“喂，嗯，告诉大家，今后洗衣房每个月免费开放一次，除了外出搜寻物资和搬运物资的队员和救援队，其他人一律不得出城。嗯，好，麻烦你了。”
城主收起电话，视线飘过凌羽面前一动没动的那杯水，“你不喜欢喝水吗？我倒是还有些茶叶，饮料确实没有，那玩意儿方便是方便，我喝不来。”
？
你倒是看看杯子啊！这是我喜不喜欢喝的问题吗！？
“......不用了，谢谢，我还不渴。”凌羽咧着嘴，努力挤出礼貌的微笑。
城主点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司季，“这次出去辛苦你们了，按照现在的物资存量和消耗来看，再撑一个多月应该是没问题的，你们可以休息休息了。”
“好，多谢城主。”
“另外，趁这个时间，你们刚好可以给凌羽培训一下，免得之后其他人有异议。”
“好，我这就去准备。”司机起身道。
那我是不是也该走了，都快渴死我了。
凌羽也跟着站起来，可她刚要迈步，就被城主拦下。
“凌羽，你留下，我有事跟你说。”
凌羽眨眨眼，看向司季，对方点点头，拉开门走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在外奔波大半天都捞不着口水喝，还要被留下开小灶，这传出去，我凌羽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
【小鹿：宿主，您本来就不在江湖上啊。】
【凌羽：你不讲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凌羽叹口气，烂泥一样瘫倒在沙发上，随手从背后捞了个抱枕环在怀里。
“什么事啊城主。”
“咳咳。”
城主清清嗓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走到凌羽身边，双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
【凌羽：不是，他这突然要干嘛？职场性骚扰吗？不是吧，我们昨天才拜了把子啊！兄妹之间是禁忌之恋啊！】
【小鹿：宿主您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
凌羽神经紧绷，整个人都开启防御模式，用胳膊极力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个......我想，我想让你帮我读读这本书，可以吗？”
一片墨绿色猛然填满了凌羽的视线。
前面营造了半天神秘气氛，扭扭捏捏，就是为了一本书？
“啊？读书？”
凌羽伸手接过书本，随意翻看起来。
书有些翻看的痕迹，但并没有污渍，也没有明显的折痕，只有一些用碳素笔圈画的句子和字词。
“嗯，这本书有很多字我不认识，我不好意思告诉他们我不识字，只能找你帮忙了，你是圣女，肯定不会把我不认字的事情说出去的，对吧？”
谁会把你不认识字的事情说出去啊喂！
【凌羽：他是不是有那个被害妄想症？】
【小鹿：也不是不能理解嘛，毕竟他身为一城之主，居然大字不识，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凌羽：我没记错的吧，不久之前你告诉我的消息里，主救派的城主是个屠户，也不认识什么字吧？】
【小鹿：宿主，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那个屠户虽然没怎么上过学，但是常年混迹在市场，很多字就算不会写，也会认。更何况，他不会因为自己不识字，就觉得不好意思。】
“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城主您这书是哪里来的，保存的还挺好的。”
自打来到这儿，凌羽到真没见过正儿八经的书，似乎在这个世界，书是个稀罕物件。
“这书是我之前在一家人门口捡到的，我看还挺新的，就捡来留着，想看看，但我没上过学，不认识字，连字典也看不懂，只好一直带着了。”
“原来如此，不过现在不是义务教育免费吗。”
“什么是义务教育啊？”
“？”凌羽一个战术后仰，“城主，你，不会是原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