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诧异地看了叶沁一眼,低声安慰道:“小姑娘,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疑惑,不过这视频里有记录,当时就是刹车坏了。这辆车是辆老车了,车子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早就应该送去检修了,但是车主一直没有去。从上面种种迹象来看,确实是意外,当年车祸发生后,直接将遗体火化不尸检,也是两人的女儿亲笔签字的。”
当年尸体火化,是白梓晴亲自同意的,家属都结案了,警察这边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叶沁还是觉得奇怪,如果是她,父母双双出事,行车记录仪还这么奇怪,她一定会要求进行尸检。
而当时的白梓晴,竟然在车祸当天就签订了火化协议。
这件事,不太对劲。
可她如果直接问白梓晴,不管里面有没有内情,她都绝对不会承认。
将卷宗交还给警察后,叶沁刚从警察局,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陆时允”三个字触目惊心。
她心下一慌,想挂断,却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
“在哪?”
低沉阴冷的声音说明了手机那头的人,现在很愤怒。
“在槐化路警察局。”
二十分钟后,黑色的卡宴停在她面前。
叶沁原本想跑的,可是听到陆时允的语气她就知道,对方肯定生气了。
按照他的脾气,也一定找过来了。
这个时候,自己若是还敢离开,对方指不定会发疯成什么样。
车窗降下,陆时允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拉扯车门,她绷紧了神经,缓缓坐了上去。
车门刚关上,冰冷窒息的气压让她快要喘不上气。
她紧张地抓着衣摆,试探开口,“那个,我不是故意从医院里跑出来的,我就是去查了一下论文和我爸妈当年出车祸的事情。”
开车的人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回应。
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和沁满寒意的眸,透露出他此时的心境。
“我的身体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好了,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了。”
她努力朝陆时允露出最灿烂的笑,试图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死一般的寂静……
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这回,叶沁不敢再开口了。
车子在陆氏集团门前停下。
陆时允快步走出驾驶座,拉开车门,几乎是将她从车子里面拽出来。
一句话不说,提着她的衣领,直接给拖进了顶层办公区。
进了办公室后,他又开始一言不发。
这窒息般的氛围,叶沁吓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那个,我……”
“闭嘴!”
陆时允终于冷喝出声,往她身上扔了一条毯子,直接将她给压在了沙发上。
修长的手指掐上她的脖颈,隐忍的声音中透着咬牙切齿的滔天怒火。
“今天你就给我在这里躺着,没有我的同意,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拿条链子将你锁起来。”
他的眸色很深,居高临下凝视她时,就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猎手,无处可逃。
这个时候,叶沁清楚地明白,不能再惹面前这人发火了。
“我保证,我不动。”
她赶紧缴械投降,用毯子将自己包围了个严实,半张脸埋进去,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身上那人气息一滞,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
陆时允无力地将脑袋埋在叶沁颈窝,语气无力,“你听话一点,我不想对你动粗。”
这回,叶沁话都不敢说了,忙一个劲地点头表示自己的顺从。
她心里知道陆时允是担心自己。
可这么多年的生理期,她早就习惯了,一般也就是头两天比较痛苦难忍,现在没什么大事了。
“叩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陆总,有人找您。”
“不见,让他滚。”
陆时允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现在这个时候,不想见任何人。
“哥,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我来给你送爱心甜……”
门被人直接推开,陆时清手中拿着一盒小蛋糕,走了进来。
时空暂停。
陆时允将叶沁壁咚在沙发上,眼角愤怒的微红像极了动情时的绯色。
陆时清吓得连忙捂住了眼睛,转身就跑。
“嫂子,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转身太急,她一头撞上了玻璃门,手忙脚乱地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没告诉我,我嫂子也在里面?”
看着一脸鹌鹑相的秘书,陆时清恨不得将他也推进去,承受她哥那凌迟一般的眼神。
秘书低着头,“小姐,我说了,您太激动,没听见。”
手中的蛋糕一瞬间都变得烫手起来,陆时清捂着脸,欲哭无泪。
坏了她哥的好事,她完了。
办公室里,叶沁躺在沙发上,只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却还是从那一声甜美的“嫂子”里认出了陆时清。
她提了提手中的毛毯,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妹妹她,好像误会了。”
陆时允起身整了整衣服,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手指在座机上按下九号键,“让她进来。”
三分钟后,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回,陆时清不敢再大声喊叫,走路的姿势都变得少女起来。
她直接在沙发对面坐下,轻轻地将蛋糕放在了茶几上。
“嫂子,这是我给你买的蓝莓蛋糕,对眼睛好的。”
“呵~”
陆时允冷笑一声,刚刚还说是给他买的。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叶沁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来。
“我能坐一下吗?”她试探询问。
陆时允没回,叶沁当他同意,缓缓坐了起来。
“谢谢你的蛋糕,我很喜欢。”
第二次见面,她的礼物还是没有准备好。
叶沁觉得,是时候想想该送什么了。
身边一中,陆时清凑到了她的身边。
“嫂子,我哥今天有点不对劲,一会儿他对我发火,你可要帮着我一点。”
帮她?
叶沁一脸苦涩,她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你别怕,他是在生我的气呢。”
陆时清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安慰两句,想到两人刚才的模样。
她嘴角流露出一丝可疑的笑容。
她才是那个真正需要拯救的小可怜,嫂子和哥哥打情骂俏,正常。
“对了,哥,我今天去医院看望炜臣哥的时候,没见到人,那个病房的护士交给我这封书信,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