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大公子楚玉黎一下子就怔住了。
不过一两日的功夫,他能闹出什么事?
心中疑惑,楚玉黎四处看了看:“怎么不见楚福?他是跟着玉安的,有什么问题让他到我那儿回家就行了。”
楚玉黎说完,便准备入庄。
这偏远之地的庄子,他不在意。也不想和庄子里的管事说话,一群不懂规矩的野蛮人而已。
管事的见大公子不当一回事,也麻了,顾不得体面和得罪大公子,急忙跟了过去:“大公子,楚福也被抓起来了。”
楚玉黎又是一怔,转头看他,不是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管事的心一横,把打听到的事情都给说了:“大公子您去查账之后,小公子就跟着楚福一起离开山庄了。前天晚上小公子回来的时候心情极差。
还打了几个丫头。
昨儿个一下午都没见到小公子,可小公子的屋子里一直有下人传饭,奴才们也只当是小公子心情不佳,不愿意出来见人。
结果今天小公子就被人送去官府了。
说是他们带了二十多个人到人家农户家里,楚福说他是为了陪着小公子玩游戏,去那户人家玩山匪游戏,假装自己是山匪,到人家中去……
县令大人盛怒之下,就给判了。
听说判了二十年,大公子,您可得想想法子啊。”
楚玉黎沉默良久,素来眼神凌厉逼人的丹凤眼中,震惊之色难掩。
这都是什么啊!
楚福那个蠢货在干什么?还有楚玉安!
他们两个脑子都忘京城去了吗?
楚玉黎心中气狠了,脸上并未表露的太明显,冷静了一下:“清渠县的县令把今日的卷宗都送出去了吗?”
“听说当堂就要求把今日的记录都给送出去了,现在人都已经在牢里了。公子您看……”管事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话一说完,楚玉黎彻底绷不住了,气的破口大骂:“废物!你们都是废物!竟然让那个县令把卷宗给送出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他转头出了庄子。
管事的心里只觉得委屈万分,这也不能怪他啊。
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大家都还不知道小公子在哪里呢,要不是出去采买的小丫头听说了这事儿赶紧回来,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打听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楚家的资源又没对这边倾斜,他一个看庄子的,能干啥啊?
管事的心中万分无语,不过可没敢表现出一点儿。
那可是大公子,真要是惹怒了大公子,这看庄子的事儿,说给收回去就收回去了。
想着,管事的赶紧招呼了两个人:“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追出去,大公子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是有个啥事儿,咱们都玩完!”
管事的带了俩机灵的下人就追起了马车。
马车中,楚家大公子眉头皱着,不耐烦的将玉簪换回了原本的冠。
手指摸索着车窗的边缘,不耐烦的心情溢于言表。
“公子,碧荷山庄的管事在后头追着呢。”车夫赶紧传了话进去。
楚玉黎闻言冷哼了声:“他倒是还懂点儿事,不用管他。要是这件事不可挽回,这山庄里的人一个都别想逃了干系。你赶车的速度再快一些,耽搁了要紧事,我连你一起问罪。”
驾车的小厮再不敢有动静,又让马车加速了一些。
楚玉黎到清渠县县衙的时候,马车早已经将管事的给甩后面很远了。
他下了马车,让人拿了拜帖。
很快,县衙后宅的人便过来领人过去。
县衙的后宅大堂里,徐县令来回踱步,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反复的打着腹稿,生怕这其中有什么话说的不妥,让楚家的人给抓住把柄反咬一口。
他们那样的人,一点儿道理都不讲的!
“老爷,楚公子来了。”
小厮带了楚玉黎进来,徐县令闻言转头,看到楚玉黎的时候,心中划过一丝不悦。
果然是京城的世家公子,和那些人一样,都是同样的嘴脸!
让人看着就生气。
“徐县令。”楚玉黎朝着徐县令拜了平礼,他早已经考取功名,如今已有举人功名在身。
不过他们楚家对举人的功名不在意,他也一样看不上。
今年势必要考了进士,才能入朝为官。
哪怕如此,他见了徐县令也不需要下跪。
“不知楚公子这样的大人物,跑来我这县衙求见,所为何事?”徐县令笑呵呵的发问,心里对这个世家子弟更加讨厌。
当初让他认下苦果的人,和这位大公子一个嘴脸。
都是一副要为了家里人摆平麻烦,不得已才来的嘴脸!
楚玉黎眼尖的发现了这位徐县令眼里的敌意,心中狐疑。
他们楚家有得罪过这个徐县令?
应该不会,楚家的敌人没有这么小官位的人。
而且,清渠县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楚家有产业,今年他又必须要例行彻查,再加上他们楚家和这个地方有些渊源的话……他根本不会知道!
这个徐县令,不对劲啊。
楚玉黎心想着,对待徐县令的态度也更谨慎了一些:“徐县令,您是聪明人。我今天过来为的,是今日被您收押的楚玉安。他是我的弟弟,平日里就脑子不太好,今天做下这种蠢事,徐大人您吓唬他一番是应该的。
不过……他如今年少,还请大人网开一面,到此为止。”
“网开一面?到此为止?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官听不明白。”徐县令冷着脸,不善的问道。
楚玉黎见他装傻也不生气,拿了他本来准备要赠与康知府的礼盒,递给了徐县令:“徐大人,楚玉安所犯的错,可大可小。今天不过是无知小儿的一场游戏,闹得人尽皆知。
大人秉公办事,所以故意吓唬了他一番,好让他长长记性。
至于受惊了的人家,我楚家也会尽力安抚。
此事不会影响大人的名声,还请大人能就此开恩。
二十年的牢狱,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大人,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