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念,你爷爷喊你过去。”上屋,姜刘氏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脸色不是太好看。
姜宝念闻言,脸上那一丝得意的表情瞬间收敛,皱起眉头:“我知道了。娘,爷爷他们是为了姜家这个大家族,可你和爹不能这样。你们还是要维护我的。
如果你们也跟着爷爷他们一起对付我的话,那我……”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娘和你爹不都站在你这边的吗?”姜刘氏震惊不已,不理解女儿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虽说她心里更重视儿子,可是对这个有出息的女儿,她也一直很在意的!
怎么到了女儿的嘴里,就变了味?
姜宝念没回话,心中不屑。
真要是一心为她,爷爷逼着她去找齐大哥要好处,他们就该帮着她将此事挡着点儿!
而不是处处都顺着爷爷,只想着息事宁人。
说白了,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姜盛利,才不是她!
进了屋,姜宝念看着坐在椅子上板着脸的爷爷,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主动的把夜里写好的信给了他:“祖父,这封信是我写给齐大哥的,现在寄出去的话,齐大哥到京城的时候,应该也正好能收到这封信。
我今日还有礼仪课,这信就要劳烦祖父为我送去驿站了。”
姜富贵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呢,没想到孙女这么主动的就把信拿来了。
心中稍稍宽慰,她倒是懂事儿。
“成,这事儿我去办。”姜富贵把信收下,准备马上就去。
姜宝念见状,小声跟了一句:“祖父,隔壁的人今天都不在家,一家子坐着马车就出门了。看那个架势,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
“是吗?他们一家子能干啥?不管他们!你只要把咱家的事情办好了,以后盛利还有盛和的事儿能成,你的婚事能成。咱们家就不是他们能接触得到的!
还在乎这些小事吗?”
姜富贵这会儿也想清楚了,反正大房已经分出去了。
本来就不是自家骨血,他也不心疼。
至于大房出息?
大房凭什么出息?
他们能比得上人家齐公子的家族吗?那可是公侯之家!是世家望族!
就算是他们出息的考了状元,也一样比不得人家那样的家族。
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大一家目光短浅是他们的事情,等着日后这婚事能定下来了,他也就不用老三一家子供养着宝念,直接可以让村子里的姜氏族人一起供养着她。再让宝念反哺一家子!
这样整个家族都能出息,宝念也有人撑腰。
他在整个姜氏一族,那都不一样了!
说不定连家族祠堂都能轮到他来供奉!
想到这些,姜富贵只觉得浑身舒坦!
“好了,你快些准备一下去上那个什么礼仪课吧,我去给你送信。今儿个我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从县城里带点儿胭脂水粉!我看他们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些东西都是随便用的!”
姜富贵这会儿豪情壮志满心,说完就走。
姜宝念脸上笑容满脸,心里万分不屑。
一群农户人家,懂得什么胭脂水粉?真正好的胭脂水粉都十几两银子一盒,别说买了,听听他们都得吓死。
她命苦,现在用不上。
只能用五钱银子一盒的。
不过就这种,爷爷听了也得吓坏了。
他买回来的东西,便宜的怕是连用在脸上都不敢用!
“宝念,隔壁真的没人了?”一旁,姜吴氏忽然开口,打断了姜宝念的想法。
姜宝念见状,脸上露出笑容:“是啊祖母。”
“你咋也学着隔壁那个死丫头喊什么祖父祖母的?难听死了!”姜吴氏听着这话觉得别扭,主要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之前姜宝月在这儿的时候,喊祖父祖母还挺好听。
可轮到宝念这丫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不过她又说不上来!
姜宝念:……
压下恼火,姜宝念重新扯起嘴角,轻声哄着姜吴氏:“奶,这是礼仪师傅教的,人家说了,大户人家都这么喊。”
“哎呀行了,只管说正事儿!”姜吴氏不想听什么解释,要不是因为这个死丫头,她也不至于现在连门都不敢出。
只要一在村子里出现,那些人就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好像她真卖了孙女儿一样!
分明是二房自己失心疯!
姜宝念也不想和她兜圈子,于是小声和她说起:“隔壁这会儿是没人的,她们一家子上马车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奶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啊?没,没啥。”姜吴氏也不再问,扭头就喊起了三房的姜李氏:“愣着做啥呢?还不赶紧着把鸡汤炖上?不知道这东西炖的越久越好吗?等晚点儿咱家读书的回来了,喝着才舒坦!”
姜宝念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没。
微黯的目光下,藏着思量。
按说奶的性子,家里吃了这么多的亏,隔壁又有银子,应该会下手吧?
要是能成,她们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就是不成,至少也得拿点什么恶心他们一下。
最好是能在她们的房子里放点儿毒蛇毒虫,这样才好。
怕老太太想不清楚,姜宝念又追了过去,惋惜道:“要是没有隔壁,那马车也该是咱们的,咱家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清苦。奶你也不用被我们一家子牵连成了这样。
都是他们……
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该有多好啊。”
姜吴氏听着她絮絮叨叨的,一个凶恶的眼神就瞥了过去:“你还知道你们一家子对不起我?愣着干啥?赶紧去上你的课!咱家日子过成这样,为的是啥?
还不是为了你能出息点儿,拉扯着一家子?”
姜宝念忽然被训斥这么一顿,脸色挂不住了。
灰溜溜的出了门。
不过人一走,姜吴氏就忍不住寻思起来。
虽然说这死丫头看着让人觉得不顺眼,但是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要不是因为大房那几个该死的,她这日子咋能是这样?
尤其是大房的那个死丫头!
“奶,你这是干啥去?”正在绣花的姜宝琴打外面一进来,就和老太太撞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