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肚子有点大的不对劲，玉珠，你到这边，我看看猪肠子。”
张兽医一说，丛玉珠就明白了，张兽医这是怀疑猪胀气，简单来说，就是因为猪食喂太多。
丛玉珠扒拉了两下猪食，站起身冲那边喊，“猪前两天吐没？”
乔朵朵哪知道，她看向了乔小双。
乔小双哭的一抽一抽的，“没……没……要是吐了，我肯定一早告诉二队长了，哪敢拖着。”
孙老幺想了想，也说没有。
这就奇怪了。
也不是猪胀气。
“不过，猪晚上不安安睡觉，总撞圈门。”孙老幺想起点不对劲的。
咬猪崽、撞圈门……
张兽医嚯的站起来，“我先头跟你们说猪有产后抑郁，估摸着是犯病了。”
“啥……啥易于？”李旺财听到出结果了，赶紧拎着烟枪走过来。
“产后抑郁，就是生了崽以后情绪不好，跟女人一样。”
怎么越说越糊，李旺财皱巴着一张脸。
村里人也是没个听明白的。
连丛玉珠这种懂医的都没听过这种词，别说他们了。
产后抑郁，这还不好理解。
“就是猪生了崽，心里生病了，自杀了。”孔荷花抱着胳膊道，
“跟女人那啥前后情绪控制不住，有的人受不了打击魔怔疯了一样，都是心上的毛病。”
啥玩楞啊，猪怎么还跟人比了呢。
不管那么多，有人问：“张兽医，你就说，跟她们俩有没有关系？”
“有肯定是有的。”
这一句话掀起波了，众人嚷嚷着让赔钱。
李旺财急得胡须直抖，“那啥，不是说自杀吗？猪自己死的，关两娃啥事？”
“什么自杀，”何秀英吐着瓜子皮，“母猪身上一个洞一点伤都没，二队长，你可别护着了。”
李旺财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看向张兽医。
“你们大伙先听我说完，我觉得猪是被气死的。”张兽医道。
丛玉珠也站起身，“我觉得也是，猪嘴巴身上还有青筋，就那种人气到极点隆筋的现象。”
“姑奶奶，张兽医，你们倒给个准话啊，一会儿说什么抑郁，一会儿说自杀，又说气死的。”
“就是，能不能行啊。”
“随口胡诌了吧，听过猪笨死，没听过气死的。”
……
七嘴八舌的，张兽医艰难插声：“大家听我说，这头母猪生崽后，情绪不对，有点狂躁病的倾向，
一直咬猪崽，可能是严重了，不愿意被关着，一直撞门，然后平常有人，叫骂两声，转移它的注意力可能就好点，
今天可能它咬死了猪崽，一直撞，没人理它，它也撞不开，就气死了。”
这倒是，从孔荷花和圆圆被猪创飞后，李旺财就领人把门加固了，
谁想到，能把猪气死，早知道，还不如猪跑出去呢。
总之，乔朵朵和乔小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母猪是留到过年宰了分肉，再留一部分卖给镇上屠宰场的，能有6毛一斤，
这头母猪300斤左右，180块，
小猪崽有8只，一只差不多20斤左右，
两只是打算养两个月给杨村的，再挑2只好的留着给村里下崽当年猪，剩下的卖掉，现在都泡汤了。
赔杨村两只猪崽的钱10块；
没有年猪了，还得重新买猪崽，再加上死的这8只，小50块钱。
总共230 ，两人平分，115。
乔小双当下就晕了过去。
她最近一定是撞到哪路神仙了，一直走背字，
为了平牛鬼蛇神符咒那回事，家里才拿了2块给李旺财平下事。
这已经是她们家去年一年勉强攒下的。
现在要一百多，她们家所有人上称要了卖豹胆的价格勉强能够。
乔爹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乔小双晕的快，免了一顿拳脚，
乔爹狠狠咬着牙撂下一句不管走了。
在乔朵朵的哭饶声中，村里人开始杀猪分肉。
出乎意料，小猪崽分的特快，到了大母猪，许多人都不敢要。
其他没听懂，心上的病可是听懂了。
病猪，吃死人咋办。
现在又不是以前吃草根的时候，瘟鸡也能扒出来吃了。
张兽医只能不停的在旁解释。
就这，还是有不少人不敢要。
丛玉珠提回家一大块猪肉。
孔荷花提着肉后脚进门，神神秘秘，“玉珠，来，来。”
她在门边对丛玉珠招手。
“玉珠，螺蛳粉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其他都谈好了，就等你这边提供大米啥的。”
“荷花，我家倒是有点富余，这样，我先给你8斤，咱们先试试，要是不行，这事就算了吧。”
丛玉珠其实觉得孔荷花这事没谱，但想到自己上辈子报仇靠孔荷花帮助，还是决定出米。
少是少了点，完事开头难嘛，孔荷花也理解。
“成，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进后山，草果、八角那些，得准备点。”
“后天吧，”这两天正是樊骏攻克唐晶的关键期呢，
听熊春泥说，昨天他弟大哭大闹回来了，说唐晶要跟他分手。
“这样，你晚上带梅花、桃花来一下，我先把米给你们。”
“行，你放心，我懂得，绝对低调。”
两人说好了，孔荷花乐颠颠走了。
当晚，丛玉珠和丛卫国吃了顿土豆炖肉。
第二天，丛玉珠又去了镇上。
樊骏啃着猪肉萝卜干包子，“嗯，我娘做的吧，碱又放多了。”
“樊奶说了，你吃上三四个，其他的分给厂里的同志，
下面饭盒里是我做的猪肉炖粉条，你们分着吃。”
丛玉珠摸了摸，“还热着呢。”
“成，那我就回去了。”樊骏抱着一大堆准备进去，
又想到唐晶那回事，一拍脑袋，“哦，我忘了，姑奶奶，那个唐晶，昨天问我什么时候娶她，那边可能已经断了。”
“我知道，差点忘了，这样，你以后……哎呀，低点，甘蔗似的立着干吗，不怕人听见啊。”
樊骏被打了肩膀，乖乖俯下身子。
两人耳语了一会儿，这才分开。
“呦呦呦，谁啊，对象吧。”一进门，吴江贱嗖嗖跳出来。
“胡说什么，包子吃吗？”
“来一个，闻着就挺香，你小子够命好的啊，难怪薛大夫怎么追都追不到你小子呢。”
“再胡说没你份了。”
“别啊，哟，还有猪肉炖粉条呢，这菜陆哥爱吃，
一会儿别忘给陆哥分一筷子，你女朋友够舍得啊，做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