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撮合你们,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之间产生太多的误会。”凌臻摇了摇头,“那就太令人遗憾了。”
“没有什么误会。”林岁先理智地说道,“我知道长风哥多半是为了我好,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并没有立场怪他。我只是,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因之前,没有办法完全不介意。”
林岁先只是介意,非说要怪罪谁的话,他更多的是怪罪自己。
尽管知道了他和傅长风以后也只会是兄弟关系,他仍然会对傅长风的不信任反应过度。
“好了,工作吧。”林岁先吐出了一口浊气,把这些事通通清除出脑海,翻开文件继续处理。
凌臻看他习以为常般迅速回归工作的样子,不免有些感叹。
“也许傅长风应该重新认识你一下。”
林岁先笑了笑,又有些落寞地说道:“也许已经不必了。”
空气寂静了片刻,郑龙突然敲了敲门,说道:“林总,公司外面来了很多公务人员!”
……
的确是很多。
林岁先下楼之后,看见了几乎要将他们公司包围起来的公务人员们,也是一愣。
“是有什么活动吗?”有的员工在一旁小声嘀咕道,“没有提前通知啊?”
“什么活动啊,这一看就是来抓人的吧?”
“抓谁啊?”
负责相关业务的员工正在跟公务人员攀谈,公务人员出示了一张逮捕令,询问道:“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一个叫苏成的人?”
“苏总?”有个员工回答道,“苏总今天好像没来。”
苏成不仅这段时间状态不好,最近几天还经常迟到早退,一点也没有当初提醒林岁先不要迟到早退时的那种觉悟。
公务人员确定了苏成的确是没来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叫走了几个平时跟苏成走得很近的员工,说是要他们配合调查。
其他人都还好,苏成的助理显得十分慌张,竟然大张旗鼓地说道:“等等,你们凭什么逮捕我?我要给我们苏总打电话!”
“只是让你配合调查,还没说要逮捕你呢。”公务人员态度铁面无私,并且巴不得他多透露一点,说道:“你打吧。”
苏成的助理给苏成打了个电话,结果并没有人接,最后还是被带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臻瞠目结舌,“苏成这些日子到底再搞什么鬼?”
林岁先也想问,不过他看了一眼周围各自窃窃私语的员工们,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
苏成毕竟在林氏集团当了那么多年的代理总裁,对于很多还没有习惯林岁先到来的老员工来说,无疑还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现在主心骨情况不明,很多员工都有种公司是不是要散架了的担忧感。
林岁先拍了拍郑龙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说的话转达给其他员工。
“等调查结果出来,会贴到公司内部的公告栏上。请大家放心,不管情况如何,林氏集团不会出问题的。大家继续工作吧。”
或许是林岁先看起来足够镇定,又或许是他们最近的努力也被大家看在眼里。林岁先的话逐渐起到了一些作用。员工们互相看了看,也各自道:“散了吧。”
“就是,我们工作我们的。”
看着员工们陆续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林岁先才悄悄活动了一下自己发软的双腿,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好样的岁先。”凌臻很为他高兴,“如果说之前公司里的员工只是接受了你的存在,那么从刚才开始,大家已经开始信服你了。”
“嗯!”林岁先感觉到了那种被信任的感觉,也有些雀跃,又有些纳闷道,“苏成最近状态不好,就是因为这件事吗?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道。”凌臻摇了摇头,“不过他那人一直心术不正,做出什么事来也不奇怪。”
林岁先思考了一会,“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公司的状况关系着所有员工的工资,不只是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苏成手里的工作尽快安排妥当,以免给公司造成损失。”
“没错。”凌臻赞同地点头,“没有苏成捣乱的日子,我真是太期待了!”
——
傅长风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快到下班时间,凌臻刚从林岁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电话就打过去了。
傅长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怎么样?”
凌臻听他这语气,了然道:“我就说吧,果然是你。”
“我并没做什么。”傅长风三言两语就把这些日子的努力带过,“是苏成他自己咎由自取。”
凌臻笑了一声,“也是他自己举报自己?”
“不用把这件事告诉岁先。”傅长风叮嘱道。
“对于你什么事都不愿意和他说这一点,岁先可是很生气的。”凌臻不得不提醒他,“你确定还要一直这样下去?即便岁先再信任你,再这样下去,你们之间会产生无法挽回的隔阂的。”
傅长风沉默了片刻,语气艰难道:“那样也好。”
“什么?”凌臻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傅长风握着电话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瞬间的痛苦和挣扎。
没有苏成的阻碍,以林岁先的聪明和能力,林氏集团很快就会被他完全握在手里,到时候,林岁先将会是堂堂正正的林氏集团掌门人。林氏集团也会在他手上越来越好。
年轻,有为,正直,善良。林岁先没有一处不好,所以他的前途注定一片光明。
而他与傅长风之间,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一些“错误”,随着时间,总会消散的。
本该是在傅长风计划之内的事,他此刻想起,却只觉得心情沉重,不得不想一些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苏成被抓到了吗?”
“没有啊。”凌臻惋惜到,“他可真够鸡贼的,今天干脆没来,让公务人员扑了个空。”
“…什么?”傅长风猛得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他今天为什么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