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沂扭着小腰回到内场。
说好的打架呢?
为她争风吃醋的男人们呢?
哦,在那!
全都安分守己地坐下了。
“啪——”
会场的灯忽然暗下来。
“你知道吗?五川的某些山沟,仍存在一批清朝人,他们视野狭窄、观念陈旧,折断女子的翅膀,禁锢她们的思想,囚禁她们的灵魂,折磨她们的肉体,不让她们上学,不让她们飞翔。”
“她们从生下来,似乎就注定那悲惨的一生。她们没有学识,没有自由,从虎口走到狼穴,伺候完父母,伺候公婆、丈夫、孩子!”
“在此背景下,江州妇女发展基金会发起‘加油女孩——为困难女性送保障’项目,为教育资源欠发达地区、重男轻女严重地区,筹建现代女子学校,无论年龄、婚否,皆可入学,享受免费的教育资源。”
“我们承诺,此次拍卖会所筹资金将全部用于建造学校、完善基础设施、培养教师人才队伍等项目中。”
“少换一辆豪车、一艘游轮,多买一件拍品,您就可以帮助许许多多个失学女孩,拾起久违的课本,给可怜又无助的妇女带来希望之光。您一定很难想象,您的奉献对那些女孩有多重要。我们期待您爱心的号码牌!”
主持人讲完开场白,一个响指,进入正式拍卖流程。
苏沂刚进来,宋墨臣和韩韫温,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当然,一个眼里满是爱和担心,一个眼里全是“还不滚过来?”
权衡之下,苏沂决定,溜之大吉!
反正她人也来了,宋墨臣又没指定她待到几时,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真的过去送死啊?
宋墨臣不得给她生吞活剥才怪了。
至于另外一个男人,韩韫温。
算了吧。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他们当时没能在一起,现在、以后更不会在一起。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她刚转身,灯光忽然打到她身上!
“就是这位美丽的小姐!”主持人指着她大声道。
苏沂看了看左右没人,一脸懵逼地指了指自己:“我?”
“没错!”主持人下台边走向她边道:“第一件拍品正是这位美丽的小姐奉献的!现在让我们请她来为我们亲自介绍一下产品。”
怎么回事儿?
苏沂一无所有,根本就没有提供过什么拍品啊?
但主持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而且那么多人看着,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台。
也好。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谁在搞鬼!
那个拍品被一块大的红布遮挡着,但是从大致的轮廓来看,可能是一幅画。
画的话,她确实有珍藏过几幅,但都被那些债权人抢走了啊。
等到主持人拉开红布,她当场僵立在原地!
会场先是一片安静,旋即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那是一幅半裸画像。
而画中人正是苏沂!
“天呐!这幅画中的人不就是她吗?”一个浑身上下透露着俗气的妇女毫不避讳地指着苏沂大声道。
众人立马将目光投向苏沂。
“我知道她,她不是苏家大小姐吗?怎么会在不要脸画这种画?”
“嘁!什么大小姐?苏家早八百年没了,她现在就是那些富家子弟的玩物,有钱就可以睡......”
一时之间,大胆、荡妇、不知羞耻、勾引男人、哗众取宠……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如果换做以前的苏沂,她一定难堪得面红耳赤急着解释。
但是现在的她,是钮钴禄·苏·品如·沂!
就这?小场面。
不过她从来没有画过,或者让人画过这幅画!
是谁?是谁画的?
又是谁费尽心机大张旗鼓地搞这么一出?
他的目的是什么?想做什么?
苏沂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脸,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了。
难怪她让自己进来。
原来等着她的是这个。
但她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嗯......怎么说呢,这幅画像其实是出自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之手。”苏沂淡定地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懂画画,不过我这个朋友就在现场,要不让它上来介绍一下?”
说完,目光先看向宋沫沫。
灯光随着苏沂的目光移动,她的目光落在哪,灯光就打在哪。
宋沫沫手挡了一下眼睛,妈的,这可不是她画的,也不是她拿出来拍卖的。
苏沂嘴角微微上扬,又将目光投向她旁边的宋墨臣。
宋墨臣铁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但眼底有即将喷发的火山。
苏沂摇了摇头,又将视线放在朱歆儿身上。
朱歆儿一怔,她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做的?
苏沂手一指朱韵儿:“就是她,我的好朋友朱歆儿!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士上来讲讲她作画灵感!”
她话音一落,在场众人又是一片和哗然。
“诶,她不是那个,那个苏家公子苏言的未婚妻吗?”
“可不是嘛!我早就注意到她了!哼,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听说当初苏家一破产她就不见了,时隔三年摇身一变又傍上了大款,可比苏沂手段高多了……”
苏沂笑容未敛,和朱歆儿隔空对视,挑衅般的挑了一下眉。
她三言两语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始作俑者身上,不愧是钮钴禄·苏·品如·沂!
朱歆儿手握成拳头,心里快要气死了,但是她面上可怜虫似的:“不……我……”
她左看右看,想狡辩说不是自己,但这时苏沂忽然大声道:“掌声!掌声在哪里?”
!该死的苏沂!!!
苏沂惊心动魄的身姿和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在场许多男人为之一动,她话音一落,所有男人都笑着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加上苏沂精湛的演技,让朱歆儿骑虎难下。她硬着头皮上去,胡乱编了几句话,然后匆匆下台。
一坐回去,宋墨臣就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秒变脸,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这话不是我画的,也不是我拿去拍卖的,我也不知道苏沂为什么要那样说,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如果我不上去的话,她们会怎么想沂沂啊?”
宋墨臣皱了皱眉,一脸嫌恶地看了一眼苏沂。
苏沂知道朱歆儿肯定又乱说了什么。
她忽然想到朱歆儿这么做的目的,肯定是想给她难堪,或者说给她一个下马威。
没关系,她收到了。
她们这么多债,她总算是可以正当地开始跟她清算了。
不过不是当下,她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先离开。
但她前脚溜出宴会厅,韩韫温后脚就追出来了。
“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五年不见,韩韫温依然喜欢用这么蹩脚又老套的理由来接近她。
可惜,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句话就能打动的小女孩了。
“不好意思,你刚从坚国回来,恐怕不太了解我们的国家。”苏沂说,“我们国家强大又安稳,每一个人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毫无顾虑地行走。”
“不必担心我的安全,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有警察叔叔奋不顾身地奔向我,营救我,你不过是一个逃兵,你有什么立场和资格送我回家?”
韩韫温感觉心脏猛地被人扎上了一刀。
“对不起,我只是想关心你......”他低着头小声地说道,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内疚。
“收起你那廉价的关心!”苏沂刻薄地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没出现,那么现在和以后,你也不必出现。”
韩韫温的心开始滴血,他哑声道:“我就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初不辞而别。可是沂沂你不知道,我当时其实是有原因的,我这些年不是不想联系你,而是我,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