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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春夏秋冬》宝宝,你现在在哪?(2章合并!合并)(1 / 1)


冬天很好 天空多灰

我们亦放亮 一起坐坐谈谈来日动向

——《春夏秋冬》张国荣

北城下初雪了。

那天是11月7号,立冬的前一天。

满街道的银杏叶还来不及扫完,就和雪花拥抱在一起,黄白相间的看起来像极了桂花糕。

温绪车子在临时停车位上停了下来,车窗被她彻底降下,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轻盈飘落,一点一点染白这座城市,她内心所有烦闷瞬间都散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早。

温绪看着被昏黄路灯映衬得有颜色的雪,半晌后收回了视线,从副驾驶上拿过手机,打开相机拍了张照片。

那张新鲜出炉的照片,她给周烈发了过去,并且编辑了一条消息紧跟后面。

她说:北城下初雪了。

那条消息发出去后,她把手机又搁回了副驾驶,车窗重新升回去,车子也缓缓驶离了临时停车位。

消息没有被马上回,她也不急。

谈恋爱,她并不觉得对方需要时时刻刻的秒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因为谈恋爱而将其它事情先抛之脑后。

她的恋爱观就是如此。

从上月下旬确定关系开始,她并没有因为想念周烈,就想马上订机票飞去港岛。

在欲望和理智之间,她选择后者。

她近期一天接好几起案子,真的忙,几乎每天都奔波于不同的法庭。

有时候回西山公寓还要亮灯研究案例,而且诚和最近还有轮流在社区“摆摊”做免费的法律咨询。

诚和刚设立不久,得多靠案子将名气给打出去。她作为合伙人之一,得向陈语和佳佳两个没有背景的人看齐,毕竟她们那么努力,她也不能懈怠。

而今日,她记得周烈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周烈还是伴郎。

也许,这会儿周烈正在婚礼上。

-

港岛,君悦酒店。

全香槟色的婚礼上。

周烈寸头,一身黑色西装,在其他几个韩式发型的伴郎中,显得格格不入。

被迫戴上的银色耳钉,让他形象看起来又拽又痞的,尤其是握着酒杯不经意地轻挑眉,竟又给人感觉又野又性感。

和新郎新娘敬酒时,惹得酒桌上的女宾客频频注目,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开口问新郎要他微信。

其他的伴郎见此,忙开口调侃的语气讲怎么不找他们拿,他们长得也很靓仔啊。

陈博豪也来参加婚礼,他和新郎是高中同学,以前在学校玩得还挺好。

他在宾客席见周烈老被女宾客们连连出言调侃要微信,便起了逗趣的心思。

于是,他举起手机,拍下了一段视频。

给备注“温靓女”的温绪发了过去。

温绪和周烈好上这事,陈博豪是第一个知道的。那天下午,他来民宿找周烈出去饮茶,周烈那心情好得不要太明显。

他一问,原来是和温靓女又拍拖了。

当时,他先是啧啧了两声,随即摇摇头,笑了笑,讲,“异地恋,你顶唔顶得住啊?”(你受不受得了?)

周烈是怎么回答他的?

周烈讲,“你同Kelly唔就系异地恋?”(你和Kelly不就是异地恋?)

言外之意就是,那你受不受得了。

敬完一圈酒,周烈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喜宴厅,去了洗手间的走廊上,有几分难受的点了支烟。

今晚属实喝得有点多。

主要是新郎新娘太诚实了,白酒里没参入白开水,连红酒也没用颜色相似的饮料以假乱真。

抽了两口,舒缓里些,周烈便姿态懒散地往墙上一靠,透着袅袅白雾,垂眸从西装裤兜里摸出手机,人脸识别解开。

点开微信后,入他眼帘的先是“饭醉团伙”的红色提示,有人艾特我。

他没点开。

因为“饭醉团伙”下边是“傻女”,而“傻女”那白猫头像右上角有个2。

那条“北城下初雪了”的消息,让他酒意顿时消了几分,修长的指节忙点开白猫头像,去看另外一条消息。

那张路灯下的雪景图,映入了眼帘。

北城还真的下雪了。

周烈对着那张照片,不由得轻轻笑了声,随即拿下唇上的烟,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抖了抖烟灰。

最后抽了口,他将还有半截的烟给掐了。

他抬眸,望向走廊尽头的窗口,短暂想了两秒,便迈步往窗那边走。

夜晚的风有点凉。

尤其喝了酒更觉得凉。

周烈背靠着窗框站定后,给“傻女”拨了视频通话过去。

“傻女”接得还算快。

当周烈看见镜头里的女人顶着张面膜,还裹着头发时,唇便扬起,“你这是在美容院?”

他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她。

温绪看着周烈有些红的脸,轻扯唇,“是啊,得定期保养下我的脸。你喝多少了?脸有点红了。”

周烈说,“没数,反正喝了一圈。”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温绪是关心的语气,“有觉得醉吗?”

周烈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刚才有点,现在看见你就清醒了。”

温绪被逗笑,连旁边给她做面部护理的美容师都忍不住扬起唇角。甚至心想,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把戏罢了。

温绪笑说,“正经点,敬完酒吃饭没,别空着胃了。”

“吃了点。”周烈说了个善意的谎。

温绪看着他那张脸,突然想起什么。

很快笑吟吟道,“陈向导给我发了个视频,你今天穿西装的样子真的好靓仔,我看见你还戴耳钉了,赶紧给我看看。”

当下的镜头里,周烈只露了五官进去。

听温绪说要看耳钉,周烈笑了一声。

他就知道“饭醉团伙”里艾特他没好屁,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但他还是乖乖地将镜头拉远,露到脖子的范围,并无奈弯唇问,“OK没?”

见镜头里寸头加耳钉还有西装一起出现,身为颜控的温绪差点没叫出来。到底是在外面,她还是克制住了,但在被子下的脚趾头还是控制不住地蜷缩了下。

我靠!真的带劲啊!

有点西装暴徒的味道!

啊啊啊啊,要是现在在身边就好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周烈。

温绪思绪光速地凌乱了下,故作镇定地道,“……你什么时候去打的耳洞?”

周烈说,“高中那会打的。”

他说的实话,那会儿被高寻硬拉着去打的。但打了之后,因为耳钉一事,老师找了他阿嫲,他就再也没戴过。

今天婚礼大家统一,他便被迫戴上了。

温绪盯着他耳钉看了半会儿,视线又挪到他松了的领口前,没出息地咽了下唾沫,然后道,“我之前怎么没看见?”

在港岛的时候,她摸过他耳朵,没发现啊。也是,可能那会没太认真摸。

周烈笑,笑得有点坏。

他声音低了点提醒,“之前你坐我身上时,不老爱一边摸着耳朵,一边……”

他还没讲完,温绪就忙咳嗽了几声打断她,还眨了下眼睛,紧而说,“哦,我记得了,你不用提醒了!”

一边什么?她一个秒懂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即将要说出口的是什么话?

话被打断,周烈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其实,他没有打算把那话说白,倒是这是傻女着急点,难得见她脸皮子薄。

温绪这话说完,赶紧缩小视频,在对话框里飞快地敲下一行字发出去。

周烈手机震动了下。

他缩小了视频去看。

对话框里来了条:在外面呢,你注意点,有什么等我回家再展开聊。

周烈失笑。

想要张口说点什么,就见一双手进入镜头里,上了温绪的脸,然后他就听到人说,“时间到了。”

美容师给温绪揭下面膜,跟温绪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出了护理间。

她去打水了。

看护理间的门被合上,温绪拿着手机坐起身,终于角度正常的看着镜头里的周烈,她笑问,“看见我给你发的图没,北城傍晚的时候下初雪了。”

“嗯。“周烈点头笑,“看见了。”

“好看吧?”

“嗯好看。”

“可惜你不在北城,没法体验今天初雪的美,街道上的银杏叶都没扫干净,这雪就下了。”温绪一脸遗憾的表情。

顿了下,她声音低了些许,“好想和你一起看雪,也好想看你。”

落雪那一瞬,她真的就好想他。

周烈静默了下,方说,“你明天有什么工作安排?”

温绪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回答他,“上午有个庭要出,其它时间不好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下班了就约朋友打打网球。”

周烈了然,“知道了。”

“干嘛突然问这个?”温绪问。

周烈说,“没什么。”

“……”

后头,这通视频在美容师端水进来后就结束了。是周烈提出的先挂,有人叫他。

视频挂断之后,温绪便放下了手机,静静享受美容师给她做护理。

半小时后,她身心舒适地从美容院离开,驱车去找了家火锅店。

秋天的最后一顿火锅,她得吃上。

-

“中央气象台预计从明天开始,北城部分地区将出现持续降雪,局部暴雪,注意保暖……”

周烈回九龙洗漱完,躺床上看的第一个视频,便是一条很有冬天氛围的视频,视频的bgm便是女主播声音的气象播报。

还是关于北城降雪的播报。

看完那条视频,他退出了dy,划了下屏幕,点开了携程软件。

在酒店挂完视频,他便订了张明天中午从港岛飞北城的机票

北城下雪了。

他想看看她口中北城的美雪,更是想看看那个明媚爱笑的她。

为何选择下了雪去看她?

是因为他们相识于夏天,所以他想在冬天重逢,想在都说适合拍拖的雪天去拥抱她,想和她在雪中同淋雪到白头。

明天就立冬了。

明天,他就能见到她。

-

突如其来的一场雪。

寒潮来袭,一夜之间,北城这座城大幅度的降温,街道和建筑物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

立冬这天,北城的街道上几乎是穿着厚厚羽绒服,打着雨伞的行人。

雪下得很大。

温绪穿了条厚的咖色大衣,裹了条接近色的格子围巾,就拿起资料和包出了门。

她十点钟要上庭。

即使外头下着大雪,她还是提前到了法院。

这天的仲裁案开庭庭审,历经了一个上午,最终以调解结了案。

那起劳动仲裁案,其实是二审。

从法院离开后,温绪便电话call助理小舟,叫她帮忙点下午餐,说一会回诚和吃。

雪天路不好开快,温绪花了近一小时的车程,才回到诚和。

回办公室吃完午餐,她睡了会午觉。下午两点时,她便被一通咨询电话吵醒。

是一个民间借贷纠纷,当事人语气很是着急,大概沟通了近十分钟,温绪跟他约了时间见面详细聊。

一通电话过去,温绪睡意全无。

放下手机后,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便叫来小舟去帮她泡杯焦糖咖啡。

等小舟将咖啡端进办公室,她喝了口咖啡,感觉精神好多了,这才开始继续忙活。

写起诉状期间,她又接到了一个咨询电话,咨询对方欠款两年不还,还能不能向法院起诉对方。

温绪告诉他,可以。

根据法律相关规定,主张债权的诉讼时效是三年,所以债务人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接完那个电话,温绪又继续写起诉状。

写到证据目录时,又来了一个电话。

这次,她看都没看,就直接接通了电话,结果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她一愣,很快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眼来电人。是周烈。

她怔了下,然后问,“怎么了?”

男人的声色有点沉,迟疑了下回她,“宝宝,你现在在哪?”

温绪手上的钢笔掉了下去。

啥玩意?

宝宝?

他喊的宝宝?

这跟叫“bb”的感觉不一样。

温绪耳根子发烫了,她战术性地端起咖啡喝了口,随后清了清嗓子道,“在事务所,怎么了?”

周烈又默了下,“地址发我一下。”

温绪疑惑,“发给你做什么?”

那头又是一默,很快又说,“给你寄个东西,六点钟大概能到,你等下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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