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乐过生活
我拼命去生存
——《高山低谷》林奕匡
当晚,温绪从多伦公馆回西山公寓后,收到了陈博豪的微信消息。
陈博豪说,周烈最近抽烟挺频的,还说周烈这是想某人愁的。
说实话,温绪很意外陈博豪给她发消息。
自从在港岛和陈博豪加上微信之后,除了一开始作为民宿向导,陈博豪给她发过一些注意事项和游玩攻略,就再没跟她主动发过什么,后来还是她为了撩周烈,主动发起聊天的。
看着聊天框的消息半晌,她回了一个问号过去。
港岛那端的陈博豪,见温绪发来的那个问号,先是勾唇笑一声,转而去看正弯腰拿球杆对着白球的周烈。
等周烈进了两球,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阿烈,温回咗个问号。”(阿烈,温靓女只回个问号)
那条消息他发出去之前问过周烈的,周烈说随便,他就发了。
他一开始还真没想发消息给温绪的,只是从家里食完饭过来台球厅赴局,又见周烈在角落里抽着烟,所以才发给了温绪。主要他也知道两人最近什么情况。
周烈把球杆搁置在一旁,坐下喝了口水,方有点懒散地开口,“关心我,不如关心Kelly,唔系同你闹分手?”(唔系:不是)
陈博豪刚咧出的牙齿瞬间就收了回去。
周烈向他投来一眼,什么都没说。
陈博豪和Kelly闹分手,他见怪不怪了。
异地恋嘛,他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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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北城的胡同深处皆是灿烂的黄,街道上也满是秋景,秋意十分浓厚。
鹿然近段时间过得还算好。
从工作室离职,因为万向荣,她没能去外面再找工作。
一来是因为那件事给她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加上洪婷颠倒是非曝光给媒体,导致她住的小区常常被围堵,也让她出行不便。这样的情况,起码要持续到上法庭,等法院审判下来,他们才会消停。
二来是她也不知道要从事什么工作好。
其实鹿然知道,如果她肯开口求一份工作,温绪他们一定会帮她给解决的。只是她不愿,也不想再麻烦他们,因为近段时间就已经够麻烦他们了。
知道她不方便,温绪隔几天就会给她送来食材,没空的时候就让顾祁琛来,顾祁琛要是没什么时间,就会让朋友送过来,南迦的话,就总是寄一些有趣的物件过来,希望她看了能开心些,也能觉得生活的阳光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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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鹿然收拾好家里,下楼扔完垃圾,去驿站取快递时,又遇上了他。那个在小区门口把她从无良媒体手里解救出来的男人。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
上一次见是九月。
只是一个背影,她便认出了他。
江承取完快递转身,看见她,先是愣了一秒,随即露出一个很浅的弧度。
鹿然见次,也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江承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挡了人家的路,便退到了一旁。
鹿然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让路,便轻轻说了声谢谢。
取完快递,从驿站里出来,鹿然裹了裹外套,风吹得有点凉。
这一裹,她叠在一起抱着的快递掉了一个下来。
她下意识弯腰要去捡,一只修长的古铜色大手却比她更快地捡起那个快递。
鹿然抬头,见是他,怔了一下。
很快就反应站起来,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快递,“谢谢。”
江承微微颔首,“不客气。”
说完,他转身离开。
鹿然站在原地,盯着男人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失神了半刻,才迈步追上去。
“等等……”她在他背后喊。
江承脚步顿下,回过头去,只见小巧的女人抱着几个快递向他小跑过来。
等她跑到他面前驻足下来,他才缓缓出声,“有什么事吗?”
鹿然抿了抿唇,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咽下一口唾沫后,说,“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江承眸子微眯了眯,隔几秒,问她,“谢哪件?”
“就媒体那件事。”鹿然是顿了下才回答的。
她有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问谢哪件,除了上次那件,她还能谢哪件?她想不明白。
音刚落,就听男人说,“上次你谢过了。”
鹿然,“......上次没好好跟你说。”
上次谢过了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江承盯着她,“你还挺有感激之心。”
没有什么特别的话,但他的语气偏生叫鹿然觉得有点揶揄的味道。
于是,她无言了。
“你叫什么名字?”江承却突然问。
鹿然愣了下,为他突然问她名字,“......鹿然,麋鹿的鹿,然后的然。”
江承嘴角微扬,语气柔了下来,“我叫江承, 江河的江,承担的承。”
鹿然眼睛微闪,没说话了。
她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静默的这一霎,谁都有丝尴尬。
终究还是江承先打破这尴尬,“追上来只是为了和我道声谢?”
鹿然一紧张就会握紧手,她先是垂下眼,又咽了口唾沫,才抬起眼再次去看他,“那你要我怎么谢,要不我回头......请你吃个饭?”
除了请吃饭,她想不到更好的谢法了。
江承看出了眼前的女人在紧张,从她刚垂下眼睛的那刻起,他便看出了她在紧张,因为她睫毛那时有在微微颤着。
他微微往后退一点,语气带了点笑,“要不现在吧,我家刚好有食材。”
“那不行,不能去你家。”鹿然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江承静了一秒,随即笑一声,“那去你家?”
鹿然摇头,再次果断拒绝,“那也不行!”
她害怕,害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尽管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概率很小,但阴影就是阴影,她不敢。即使眼前这个男人给她一种正气很有安全的感觉。
江承转念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敛起笑意认真的说了声抱歉。
知道鹿然在担心什么,他换了只手拿快递,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证件递给她,“我不是坏人。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放心,这证件可不能乱造假,你要不相信可以报警。”
鹿然垂眸看去,眼底有几分讶异。
那是一张军官证。
江承为了她能看清楚,还把证件给打开了。
鹿然眼眸里一下子全是讶异。
证件上面男人寸头,穿着橄榄绿常服,表情严肃,职务那栏填的干事,衔级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