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走后,玩家们试探着走到杈子旁边。
“你们是哪里来的?”
“老婆婆,”开口的依然是那位红发玩家,“我们是来毕业旅行的学生。”
“学生仔?”老人神色古怪,“学生仔咋来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怎么了吗?”
“没咋,快快走啦你们。”
红发青年陈子龙正欲开口,村长恰巧赶了过来。
“哎哟,各位是哪里来的?”
“我们是来毕业旅行的学生。”陈子龙重复道。
村长想了想,转头朝杈子旁的老人说了些什么。
老人听完神色愈发古怪,欲言又止。
“快去。”村长笑道:“小同学们莫慌,想进村子有个仪式,不知你们答应不答应?”
“什么仪式?”先前在船上处理伤口的王宇问道。
“乌鸡,这狗挺有意思。”
土狗离村长有些距离,弓着身体紧紧盯着村长。
巫淈清触及到土狗夹着的尾巴,目光又移向村长。
村长浑然不觉别人的打量,或者说知道但是完全不在意。
“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村长又道:“不进行仪式也可以,只是这样就得不到神的庇佑。”
“神的庇佑?”
“妈的又是神,碰到这个元素准没好事。”
村长眉头紧蹙:“小同学慎言,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参不参与。”
玩家们你看我我看你,陆陆续续分为两拨。
一拨以陈子龙为首,一拨以王宇为首。
陈子龙:“村长,我们参与。”
村长欣慰地点点头,他给选择参与的玩家一人发了个小三角牌。
三角牌由白布缝制,上面绘着一道黑色字符。
巫淈清鼻尖凑近三角牌:“好熟悉的味道……”
陈子龙闻言捏着三角牌的手微动,探究地瞥了巫淈清一眼:“是什么味道?”
“啊……”巫淈清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很熟悉,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我从小就喜欢闻这些奇怪的东西。”
陈子龙点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到时辰了。”村长手抚过胡子,“另一些小同学不要急,我把他们送进去之后再来接你们。”
“大黄,将小同学们保护好。”
村中栽满了桑树,在附近还有一大片油菜花地。
村子房子呈“凸”形分布,位于前头的人家,每户门前都站着一位女性。
她们外套着青色褂子,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物体。
“回来啦?”最前面的妇女对着他们问道。
巫淈清抬眼,勉强能看出她怀中那红色物体是纸扎的公鸡。
“回来了。”村长冲妇女点点头,那妇女便抱着纸公鸡走进屋里去。
村长领着玩家继续向下走去。
每经过一户人家便会重复一遍这样的步骤。
待走完这些人家,村长将他们带到一个大院子,“小同学们先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尽快向我提。”
院子很大,中央栽着一棵年份很深的大树。
树身有三人环抱那么粗,顶端的枝丫四伸,堪堪遮住院子。
巫淈清:“那村长你住在哪?”
“村中有一个二楼的房子,那个就是我住的地方。”
“村长,真是打扰你们了。”陈子龙感激地拱拱手,“村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我好叫同伴注意些,不要冒犯到你们。”
村长笑着摆手道:“没什么需要注意的,这护身符别丢,有它在神才会眷顾你们。”
“村前的桥不要随意靠近。”
“村长,管饭吗?”晁祜嘴角下拉,“我好饿啊。”
“算算日子也快到神祭,这几天大家都会聚在一起吃饭,小同学们可以和我们一起吃。”
“村长,请问神祭是什么时候?”
村长笑着,眼角皱纹泛起波澜:“七日后。”
“我该去接其他小同学了。”
“院中有六间房,”陈子龙目送村长离去,“大家自己分配,有意见吗?”
自然是没人有意见。
晁祜和巫淈清挤在一个房间。
房间内部有两张红木做的床,支撑脊檩的木柱顶端贴着张残破的黄符。
年份已久,黄符上的内容模糊不清。
巫淈清站近仔细辨认:“百、无、禁、忌?”
更上边的字被时间吞噬,无法认清。
“这村长性格还挺好。”晁祜鞋一脱,顺势倒在床上,“有点好过头了吧。”
“热情好客,民风淳朴。”巫淈清,“资本主义见了都泪目。”
“乌鸡。”晁祜盯着天花板压低声音,“房间里有客人。”
巫淈清跟着抬起头,只见天花板上映着模糊的五官,就像有人将脸放在屋顶,在重力作用下嵌入了天花板。
“喂头上那位客人,吃了吗您——?”
人脸似被吓到,一下便不见踪影。
“看来又是一位害羞的客人。”
.
白雾奈身边跟着那位瑟缩着不肯离去的西装男。
“你要同我一个房间?”
西装男狠狠点头,“可以吗,仙女……”
“当然可以。”白雾奈搭上他的肩,“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哦~”
西装男感受到从肩边传来的温度,绷紧身体。
我有技能、有系统
还有这么一个美人儿陪在身边
果然……
果然我才是天选之子!!
这世界是我的王者征途哈哈哈!
美女、宝物、地位都是我的!
深处于自己脑海幻想的西装男,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幽深的目光。
她眼角含笑,无声开口:
蠢货。
“咚咚咚。”
“在吗?”
“不在。”白雾奈拉开门,懒懒地靠着门框,“什么事?”
晁祜有模有样学着她靠着门框,“邀请你去散步,去不去?”
“我……”
“我要去!”西装男从房中钻出挡在白雾奈面前,急急忙忙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
他愤怒地盯着晁祜,眼中满是怨恨。
白雾奈无所谓地朝晁祜介绍:“这位是张熙。”
张熙又对着白雾奈吩咐道:“你不许自己一个人去。”
晁祜愕然地看着西装男,眼神在两个人周围打转。
“看什么看!”张熙挺胸,像只战胜敌人、得意洋洋的公鸡。
“随你。”晁祜耸耸肩,说完他没忍住笑出声,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他笑完转身正欲离去,想起什么回头反反复复看了西装男两眼。
“对了,兄弟,我会看点面相。”晁祜,“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神经病。”张熙骂了一句,转头看向白雾奈,“我们走。”
白雾奈指尖缠上垂落的发尾,甜甜笑道:“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走在前方听着后面对话的晁祜大笑起来,随后低声呢喃:“高手,这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