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角大部分消失。
晁祜嘴角勾起一抹笑，触及光圈内部的手狠狠一抓。
“不错个鬼啊哈哈哈哈！”
“谁乐意待你这。”
“你这话术也太差了吧朋友。”
晁祜说一句话，手上力道愈重一分。
他握着核心狠狠用力。
“咔。”
空间震动，眼前的光圈嗡鸣着崩裂。
夏宗林停下脚步，小镇的地面在轻轻颤动。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酒店。
“啊，上当了。”
“哟，两位好久不见。”
邓陵云推下眼镜，饶有兴趣地拼凑手里碎掉的陶瓷小人。
“乌鸡，不欢迎一下我吗？”
“啪啪啪。”巫淈清鼓掌，极为配合，“欢迎。”
晁祜乐滋滋地将核心以及之前在厕所捡起的晶石递给他。
巫淈清拿出两颗红宝石，将东西堆在一起。
“这是什么？”
“你追求者的眼睛。”
晁祜装模作样缅怀两秒猴子先生，“把它们拼凑一起，然后化为权杖，缔结契约，成为马猴烧酒？”
（马猴烧酒：魔法少女）
“嗯，然后陷入循环。”巫淈清撸起袖子，狠狠一砸。
几样物品纹丝不动，完好如初。
“我是体力废，这完全是以卵击石。”巫淈清拉开系统页面，进度条果然上涨了。
“我来。”晁祜动动手，捏紧拳头，下砸。
“砰。”晶石和红宝石上出现一些裂缝。
晁祜捏着拳头又是一砸。
“咔擦。”
“这光团怎么办？”晁祜伸手捏了捏，别说，还挺解压的。
巫淈清收回之前放在晁祜身上的半截白雾。
他伸出手，白雾似是嗅到什么，左右探探，慢腾腾朝光团移动。
光团察觉到某种危机，不安地跳动起来。
“别动。”晁祜摁住它。
白雾碰上光团，“嗤！”两者在地板上滚动，相互撕咬、吞噬。
“嗡嗡嗡。”
小镇动得愈发剧烈。
“地震了？”何师凑近裴伿，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衣角。
剧动突然停止，何师恍惚道：“就这么结束了？”
等了一会，依然没什么动静。
何师试探蹦了两下，没什么意外。
“这就完事了啊，雷声大雨点小。”
何师又蹦起来，还未落地，他触及到眼下的目光一阵无语。
“我c……！”
脚下的土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余下黑色的深渊张着大嘴等着他。
何师闭上眼静静等待落地粉身碎骨的剧痛。
不过还没等到，他便被人接住。
何师睁眼看见熟悉的脸庞，一时间泪从心中来，“芝芝~”
他们已经回到了熟悉的空间，玩家们零零散散聚在亭子周围。
“啥情况啊？”
“不知道啊，我还在睡觉。”
主持人浮现在上空，他的表情愤怒，青筋暴起。
不过更令人瞩目的还是他四周发红的光屏，皆在不停响着警报。
“我知道了！难不成系统要崩溃了？”
“你傻了吧。”
“不可能，就算我死了系统都不一定能死。”
“好有道理，那是怎么回事？”
“砰——”巨大的声响直接夺去了玩家们的注意，背后的亭子倒了。
亭子——
倒了？？
“不是我啊。”一位无辜的路人玩家连忙拍了一下刚才倚着柱子的手臂，欲哭无泪，叫你倚。
“先生们，女士们。”主持人收起发红的光幕，“事情变成这样是因为你们中出了几位破坏规则的同伴。”
“哇哦。”熟悉的声音，主持人眉心一跳。
“因为他们，你们的进度无法正常结算，最后的奖励也无法正常获得。”主持人可惜地摇摇头，话音一转，“不过还有挽回的机会，只要你们……”
“等等，”有玩家意识到不对，开口问道：“你先告诉我们是谁？”
主持人优雅一笑，看向那倒塌的亭子。
烟尘散去，玩家们顺着主持人视线望去——
赫然是巫淈清一行人。
其余玩家：……
“我刚才干什么来着，睡觉是吧，不说了，我先睡了。”
“睡了睡了。”
“主持人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怎么能让我们自相残杀呢？作为新时代新玩家，自相残杀是不可能的。”
“就是就是。”
也不看看我们什么水平敢和大佬斗。
主持人：……？
“哈哈哈哈哈。”晁祜倚着巫淈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戏，好戏。”
“主持人，都这一步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们见一面吗？”
主持人立着半空，居高临下看着巫淈清。
巫淈清抬头与他对视。
“主持人，”眨眼间白雾已经袭向他的面部，“待会见~”
“！”
“滋滋滋……”
周围场景扭动，他们五人面前是一座高大的建筑。
何师左右看看，道：“其余玩家呢？”
巫淈清：“他们只是投影。”
“啊？他们是假的？”
建筑内部犹如一个巨大的巢，杂乱的机械手挂满墙壁，最中央是一个连接顶部的圆形柱体。
“不是，我们在不同平面。”圆柱体外部有一扇密码门，“主持人只是把不同平面的我们投影到一个平面。”
何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密码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晁祜一脸不可思议，“我不是都告诉你了？”
“你哪告诉我了？？”
晁祜拉着何师走到密码门面前，快速地输入几个数字。
“咔嗒。”锁开了。
“？”
见何师没懂，晁祜又莫名其妙哼起那首莫名其妙的歌。
“？？”
张芝失笑：“之前在小镇里听到的吟唱，换算过来就是密码。”
“等会，我就说为什么那么熟悉又陌生。”何师瞪大双眼，“不是，你是柯南吗？”
拥有绝对音感的绝对音痴。
“那你想被麻醉吗？”
何师讪笑，“倒也不必。”
巫淈清推门走进，圆柱体内部挂着满满当当的光屏，最下方窝着一位黑发青年。
黑发青年听见声响，转头看向他们。
“呵呵呵。”青年神经质地咬着指甲，“我是神、我是神、我是神……”
“你不是。”
“我是！我是造物主，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
“你看啊，我操控着他们，我注视着他们！”青年站起身，摇摇晃晃地举起手，圆柱体内部所有光屏都亮了起来。
形形色色的人类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那是……”何师看见了自己在现实生活的缩影，“那是我？”
一种莫大的荒诞感从他心中涌起，所以这是梦吗？
我在哪？
有谁，在注视我吗？
你在看着我吗？
有谁，在看着你吗？
“裴伿。”
裴伿应了声，抽出双刀直冲青年。
青年没动，痴迷地望着那些光屏。
“噗嗤。”刀身没入青年身体，他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神在看着你们！”
“神！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