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太能搞破坏了!
整个家属院这边,只要这两个孩子能到的地方,不管是路旁的一个拳头大小的树,或是别人家的玻璃窗户,反正温燕华跟司徒彦已经是不止一次地上门,给人赔不是和赔偿损失。
这会不就是把人家用来晾衣服的一根拳头大小的树干给踩断。
知道他们是怎么踩断的吗?
两小子很会配合。
先是一人找了一块砖头,然后将树干横放上去,接下来两人走到中间,嘴里喊着“一、二”,三的时候,就已经同时跳起来踩上树干的最中间。
树干应声而断,他俩也会对视一眼,默契地伸出手掌来击个掌。
司徒满华是直接被逗笑,然后就要走过去拍拍他们的屁股,他们不怕司徒满华,脸上还笑嘻嘻地等着司徒满华走近。
直到温燕华的一声怒吼,他们便不约而同飞快地躲到司徒满华身后。
温燕华闭了闭眼,让自己不要那么生气,等缓过来之后,她才朝着两小子招手:
“过来,去跟这根晾衣杆的主人家说对不起,告诉人家,周末你们爸陪你们去换一根赔给人家。”
两小子面面相觑,又仔细看了看温燕华的脸色,似乎是在确认温燕华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
司徒满华忍笑拍了拍他们的屁股,
“去吧,先前不是跟爸爸跟妈妈保证过不犯错的,先去给人认错,放心,妈妈不会打你们。”
温燕华没说话,他们倒是挺会认错,但认错之后很快又犯错,那打他们有用?
再说,打他们又怎样,打得自己手疼,还把自己气得不行?
她得换个方法教育。
温燕华已经想到要怎么让他们长记性了,所以这会儿叫他们,也是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带着两个孩子去跟人认了错,又在人家直说不用、不过一根木棍的拒绝声中,说好周末重新赔一根晾衣杆给人家,她才扶着腰跟在两小子身后回了家。
她没体罚他们,甚至一句重话也没再说,往常教过很多遍的道理也没再提,只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两小子碗里的夹的,全是素菜。
不仅这天中午,包括晚上和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只要吃一点荤腥的东西,或是别的什么好吃的,两小子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大声哭闹?
没用。
温燕华只一眼扫过去,两人便只敢默默流着眼泪,眼睛却落在他们想吃的食物上一眨不眨。
等看到温燕华确实没有给他们吃的意思,两小子也会撒泼打滚。
那就滚吧,脱了衣服滚,反正是夏天,也不怕冻着了。
等他们滚得差不多了,温燕华跟于心不忍一直想说什么的司徒满华,饭也吃好了。
温燕华不让司徒满华动,自己就把碗筷和剩下的一丁点菜全收进厨房,还会附赠一句,晚上做少点,反正两个孩子也不饿。
司徒彦呢,对于温燕华怎么教育孩子,更不会在当头上说什么阻止的话,反而会很配合地一人只给一碗饭。
一碗饭对于本身饭量就很大的两小子来说,哪里会够,但既然温燕华说了没有多余的,那肯定就不会有多余的。
至于零食,怕跟两小子住一屋的司徒满华忍不住,温燕华就将所有的零食全都收进他们的房间,看得司徒满华一愣一愣的,私底下问司徒彦,真要这样饿几天?
司徒彦忍笑点头,他倒不担心会饿着两个孩子,毕竟就算量少一点,但按饭量估计,两个孩子也是六七分饱了。
温燕华呢,将他们饭量减了不说,接下来的几天,她还会故意做一些之前很少做的好吃的菜,主打的就一个字,馋。
拼命的馋两小子,哪怕在饭桌上馋得流口水,哪怕流着眼泪撒泼打滚,哪怕瘪着嘴不时拿委屈的眼神看她,她也依然忍着心疼坚持了整整四天。
直到两小子彻底跟她服软,抱着她的腿一个劲儿哭诉自己知道错了,并说出以后不会再搞破坏的话。
她知道,司徒满华这两天也没私底下教这两个孩子,这也正好是她想要的,毕竟,家里教育孩子的就这么两三个人,总要有人扮白脸不是?
笑着亲了亲两个孩子,见他们是真委屈了,她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别看坚持了四天,但这也是她的极限了。
谁能像她这个当妈的这样,整整四天不给孩子一口肉吃的?
也许是这一次真让这两小子长了记性,在之后的日子,哪怕温燕华生下他们的弟弟妹妹坐着月子,他们再没破坏过别人家的东西。
“孩子还是像之前那样调皮一点的好。”
看着两个变得乖巧的孙儿,司徒满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
温燕华很是无奈,他们哪里乖巧了,哪里不调皮了?
家里前几天被拆的收音机是谁干的?
还有昨天谁在厨房里将引火用的报纸和一堆木材全点燃的?
要不是温燕华的反应快,那引燃的火,怕是能将家里给烧了!
温燕华当时气得,要不是自己还在坐月子,她是真想将两小子狠狠揍一顿的。
司徒满华顿时无语,想想也是,这两小子现在是不怎么会破坏别家的东西了,但他们在家里拆家啊!
不是将柜子里的各种东西翻出来,就是将收音机拆了,司徒彦已经组装了两次,都比不上他们拆卸的速度。
这还不算,还有家里的暖水壶,被打碎的也不是一只了。
温燕华怕他们被开水烫着,特意将他们拉过去,让他们将手指塞到瓶口试探温度,好么,人家知道水会烫,有水的时候,从来不会去碰一下。
到了半下午,知道水壶里面的水不多了,就是他们玩的时候。
怎么玩?
将里面的水倒进搪瓷缸里,然后又倒进去,翻来覆去的,一直到浑身湿透。
再然后,暖水瓶就会被他们放在地上滚,滚不动也没关系,不是有绳子吗,套上一根,在地板上来回地拉扯,他们听着声响玩儿!
那刺耳的声音,伴着他们的惊叫,让坐着月子的温燕华几度将耳朵塞住,然后尽力无视客厅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