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温妈妈就没拒绝了,她已经离开京市军区二十多年,对这边一点也不熟悉,地段还有印象,人呢,她认识的,只怕都已经不在这边。
温建平也点头:
“我请这边的战友再帮着打听打听。”
司徒彦也别闲着,他也找人帮忙打听打听去。
……
有司徒雅找她小姨李晚霞帮忙,温燕华这边又有司徒满华在,给温家的房子,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
“这里?”
温燕华看着面前的院子,很是意外,因为这个院子,就在肖庆民家的院子隔壁,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这可真巧!”
肖庆民手里提着一网兜水果和一瓶白酒,走进温家人正在收拾的院子。
温明光站起身:
“来了?帮忙。”
他将一旁高凳上放着的抹布扔向肖庆民,见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才问了一句:
“回来习惯吗?”
肖庆民手里拿着接住的抹布愣神,他跟温明光好像没熟悉到这种一点也不客气的地步吧?
他将抹布放下,转而拿起旁边立在墙边的锄头,走到温明光不远的地方,准备帮忙将院子里的草除一除,
“习惯,除了回家不能吃口现成的,哪哪儿都习惯。”
说完这话,他抬头看向正拿着扫帚扫门口的温妈妈:
“嫂子,往后我可会常来蹭饭了。”
温妈妈抬头笑:
“带上口粮,我们家随时欢迎。”
都是认识的人,之前在涪市棉纺厂的时候,她们几个妇女同志,还有人给肖庆民介绍对象:
“对了,肖科长,不,我叫你小肖或者庆民兄弟?”
不等肖庆民回答,她又继续问:
“你还没找对象?”
之前她不清楚肖庆民家里的情况,还是这次来了京市之后,听司徒雅说了,她才知道,肖庆民结过婚,离婚后就一直没再成家,连对象都没交往过。
“……”
肖庆民没想到,脱离了他姐的催婚,又多了一个邻居,
“暂时还没遇到合适的。”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才让他姐同意,等他慢慢找,不要再催他,因为他不想再随便找个人结婚。
他姐先是抹着眼睛狠狠哭了一场,说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当初介绍他和他前妻认识,他也不一定会经历离婚这样的事。
最后哭够了,才同意让他自己慢慢找。
温明花也就是想着认识的人,礼貌性地问了一句而已,她现在可没多的心思,再跟原来厂里的老娘儿们一起凑热闹给人介绍对象。
她现在忙着呢,又要照顾儿媳妇儿和孙儿,又要打理新家。
新家的这个院子,比起他们涪市老家的院子,只大不小,她往后每天就是打扫,怕是就得花上一些时间,再加上别的家务活,她估计,她会比原来在厂里上班的时候更忙。
肖庆民是真的有在帮着认真干活,等温燕华跟温妈妈做好晚饭,出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肖庆民和温明光两个人,不仅热得满身的汗,连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泥灰和草屑。
“我回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就过来。”
肖庆民没跟温妈妈客气,放下搂草的搂子就打算回自家院子。
两家的院子,院墙都是挨着的,就中间一条暗水沟隔开,是真的近,要是不想走大门,翻墙过去都行。
温燕华看了看两家的院墙,问温明光:
“爸,这院墙要不要加高一点。”
力气大一点的女同志,比如她,都能轻松跃过去的吧?
刚刚走到院门边的肖庆民脚下一顿,转身看向温燕华:
“我那边不用提防,家里就我一个。”
“……”
温燕华疑惑,她什么时候说要提防他了?
肖庆民指了指靠近他家这边的院墙,
“你们家的这个院子,只有我这边一堵围墙。”
另一边靠近的是筒子楼,所以这姑娘说要加高院墙,真不是防备他?
温燕华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家这个院墙,整体都最好加高一点。”
她是看着这个院子的院墙都不高,也就一米三四吧,她站着一眼就能看见外面,那外面路过的人,同样一眼就能看见里面,一点隐私都没有。
肖庆民这才看了一眼温家的这个院子,再想起他家的院墙,点头:
“确实该加高。”
完了就看向温明光:
“砖头水泥的事我来找人联系,等联系好了,我抽个一两天的时间,跟你一起,把这院墙垒起来。”
说完,他就转身出了院子。
温妈妈和温明光面面相觑,又看看已经转回屋去了厨房的温燕华:
“我看着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她皱着眉,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无端的就是觉得,肖庆民对待他们家女儿的态度,是不是太熟稔了点?
温明光被温妈妈的眼神看得心里咯噔一跳,又想起刚刚肖庆民看向自家女儿的眼神,皱眉:
“别瞎想。”
心里的想法却跟嘴上说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他是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先前他是真没注意,但温妈妈一疑惑地提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肖庆民这老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还是他自己根本就没发现?
但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可能会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思吗?
那他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思,还往他们家凑什么?
想到这里,原本已经踏进房门的脚步顿住,温明光朝餐厅的母女两个说了一声先吃,转身就出了院门。
走到肖庆民家的门口,手都已经扬起准备敲门,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再看看。
回了家,将肖庆民拿过来的白酒拆封,然后自己去厨房拿了两个碗,等肖庆民到的时候,他指了指倒好酒的两个碗,
“我最近喝不了多少,你行吧?”
肖庆民挨着他坐下来,见到两个多少不一样的酒碗,摇头:
“我能喝是能喝,但也喝不了这一碗呐?”
以他的酒量,这碗酒其实不算什么,但他晚上还要赶一篇稿子,真要一碗酒喝下去,他晚上还是只能靠着浓茶才能清醒地赶稿了。
温明光显然误会了他话里的意思,以为他酒量浅,这碗酒他根本就喝不下,但他要的,不就是将人灌醉么?